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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利的冰与火之歌

吴主任 吴主任 2020-0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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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历史


你现在看到的也许可以说是中文互联网上解读智利历史最好的一篇文章(之一?),全文7000多字应该也是我写过的最长文章了。希望你会喜欢。


智利这个国家的地形看过一眼就不可能忘记。长得太特别了,是世界上最狭长的国家。东西跨度不过100英里,南北向跨度则有3000英里。



从地貌上看,智利拥有大自然赋予的屏障。跟东边的阿根廷有安第斯山脉,与北部的玻利维亚和秘鲁则隔着贫瘠的沙漠。这种地理优势可以减少与邻国的冲突,安心谋发展。


有别于多数在热带的南美洲国家,从地图上一眼便可看出,智利、阿根廷、乌拉圭这三个处于温带地区的国家,优势是更好的农业收成,更少的疾病爆发。这种天然的优势导致即便经常政策胡来,也会比其他南美国家发展得更好一些。


欧洲人到来之前,智利这个地方就是一些美洲土著。十六世纪西班牙人来了,并且还跟当地的土著通婚。经过几代人之后,现在的智利人要么是纯西班牙人后代,要么就是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纯印第安人后代和纯非洲黑奴(西班牙人带来的)很少。智利人几乎都是天主教徒,说西班牙语。


地理条件、人口构成、宗教和语言的一致,所有这些因素构成了天然的积极力量,外敌很难入侵,内部没有宗教和种族矛盾,均有利于稳定发展。


19世纪开始,智利人不断反抗殖民者寻求独立,最终在1818年2月12日,奥希金斯正式宣布智利独立,成立智利共和国。但无论是西班牙人的殖民时期还是独立之后的一段岁月,值得书写的并不太多,一片混乱中前行罢了。


智利的历史,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两个名字,阿连德和皮诺切特。


阿连德生于1908年,智利社会党的创始人之一,也是拉美第一位通过直接选举上任总统的马克思主义者和社会主义者。1952年、1958年、1964年,他三次竞选总统失利。他曾自嘲说自己的墓碑上应该刻上“下一任智利总统长眠在此”。


1970年阿连德卷土重来,以36.2%得票率微弱优势险胜。但按照当时智利宪法规定,如果没有总统候选人获得超过半数的选票,必须得到议会确认。尽管美国的CIA在早就介入,但最终阿连德当选成为智利第29任总统。议会的条件是他要签署一个“宪法承诺条款”,保证尊重并遵守智利宪法。


看待阿连德的当选必须带上当时的冷战背景。整个世界都在主动或者被动在美苏之间站队。前苏联军事实力和统治版图的激进扩张,柏林墙、布拉格之春,还有让全球人民命悬一线的古巴导弹危机。据后来美苏机密情报的逐步公开,当时在古巴境内离美国海岸线90英里的地方是真有不少苏联的核弹头就位。核战的爆发比当年所有人以为的还要近。


阿连德就任总统后,开始推行被称为“智利社会主义之路”的规划,就那些熟悉的套路,包括大型工业(铜矿、银行等)的国有化,教育、医疗、土地的全民福利性质的改革,给全国的儿童提供免费牛奶。开征“福利税”,延期偿付外债、对国际贷款人和外国政府的债务不予偿还,大幅度提高工资,仅在第一年智利的最低工资就提高了50%以上。


在外交方面,智利开始了与古巴的友谊。卡斯特罗曾对智利进行了一个月的访问,还将一把枪作为礼物赠予阿连德。


卡斯特罗和阿连德


一开始阿连德改革的“效果不错”,国内生产总值增长8.6%,工业增长12%。同时,通货膨胀率从34.9%降至22.1%,失业率也明显回落至3.8%。智利人民喜上眉梢。然而也就两年之后的1972年,智利就出现了无法控制的140%的通货膨胀。阿连德政府有什么好的措施吗?采取了冻结物价政策!其实就是限制涨价,结果可想而知,合法市场上货架空空,商品自然都转入黑市交易,各种食品价格飞涨。


经济混乱之后的必然现象是商品短缺,最基本的食物和水都要排队领取,定额配给。当初力挺阿连德的工人阶级此时也倒戈了,发起了全国范围的罢工。因为智利几乎全民都是天主教徒,因此教会势力强调,此时教会也离阿连德而去,因为阿连德的教育改革内容是干预了私立天主教学校,并把学生送到工厂等地方去实践手工活,企图塑造大公无私的智利“新人”。


1973年9月11日,皮诺切特将军领导军队发动了针对阿连德的军事政变。虽然自传里他说是自己领导的政变,但近期的资料表明前期的策划都没有他的参与。


阿连德死于总统府,当时自杀的那把枪,枪托上嵌有黄金,上刻“致好友萨尔瓦多·阿连德,菲德尔·卡斯特罗赠”。


阿连德70年当选73年就挂了,椅子都没坐热呢。给人的感觉是智利这个国家人民的反应是否过于剧烈了?


是的,20世纪60年代的智利整个社会处于中,从农民运动到棚户区运动,再到非常活跃的要求大学改革的学生运动。并非阿连德当了总统之后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举措,而是早已存在的一系列动荡把阿连德推到了主席台。阿连德只是一个符号人物,当然,阿连德的当选也是必然被参与运动的支持者们当成是一个阶段性的巨大胜利。


历史学家施洛特贝克在谈到“智利日常革命者”讲述过一个生动的例子:人们走出家门,占领一家面包店,并说面包店需要为每个人生产好面包——不是说仅仅以高价向城市居民出售高质量的面包,而是要让面包店所在城镇的煤矿工人及其家人也可以享受到这些面包。


大致可以想象,当年所谓的智利日常革命者大约就是群体无赖。


美国应该也做了不少工作,一个古巴已经让美国头痛了,再来一个智利,冷战之下的美国政府必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搞掉意识形态如此鲜明的阿连德。


美国政府是否参与了智利的军事政变呢?许多相关文件至今仍未解密,尚无公开的档案证据。不过可以看基辛格在其回忆录的叙述:“阿连德的当选是对我们国家利益的挑战。我们发现,与西半球的第二个共产主义国家和谐相处并不容易。我们相信,阿连德的当选很快就会激发一系列反美政策,这不利于西半球的团结。出于与古巴相同的原因,智利迟早要与苏联建立紧密的联系。”


同一时期的拉美国家发生过多起政变,但智利的这次军事政变特殊的地方在于阿连德是一位民选总统(第29任智利总统),这让很多崇拜民主的人士额头冒汗,陷入沉思。


皮诺切特生于1915年11月25日。美国中央情报局针对皮诺切特的长期观察对此人的评价是:沉默寡言、举止温和、为人诚实、无害、友好、勤奋、务实、虔诚、朴素,是尽职且具有包容性的丈夫和父亲。


奥古斯托·皮诺切特


1973年,乐观的智利人都觉得皮诺切特的军政府只不过是代理,根据历史经验,军政府都会迅速地将权力移交给平民政府。民间的猜测是2年最多了。军政府当时考虑到皮诺切特较为年长(时年58岁)且温和,选择了他作为首位领导者,后续再完善轮流执政的流程。谁能想到,皮诺切特一干就是17年。


上台之后,皮诺切特解散国会,执行严厉言论检查,取缔所有政党,暂停一切政治活动,血洗左翼分子。到1976年,皮诺切特政府已拘禁了13万智利人,至少约3000人被杀或失踪,超过27000人遭监禁或拷打,大约10万人逃出智利。


美国政府的态度也是一贯的,公开场合必然是谴责皮诺切特践踏人权的行为,但私下里在经济和军事上照样给予皮诺切特政府援助。时任国务卿基辛格也是直言不讳:“……虽然他们(军政府)的行为令人不快,但对我们来说比阿连德政府要好。”


提到皮诺切特,就不能不提他的经济政策和“芝加哥男孩”。


从1975年开始,皮诺切特将国家经济的管理权交到一群新自由主义的年轻人手里。这里就不就纠结新自由主义是什么,这群人的共同特点是曾在芝加哥大学受过专业的经济学训练,而芝加哥大学就是“芝加哥学派”的大本营,该经济学派的代表人物是米尔顿·弗里德曼。芝加哥学派典型的政策方向,强调自由企业、自由贸易、市场主导、减少干预、预算平衡、维持低通胀率。总之,大致的指导方针就是,坚持市场经济。

因为跟皮诺切特这个很多人眼里的恶魔联系在一起,着实给弗里德曼带来了不少负面评价甚至骚扰。1976年12月6日,弗里德曼和妻子去斯德哥尔摩领诺贝尔经济学奖。一大群抗议者在机场等候,谴责他支持智利军政府及其侵犯人权的行为。当天的颁奖典礼上,大厅里有示威者出现,大厅外面上万名民众高呼反对弗里德曼及其政策建议的口号。其就在几个月前,当弗里德曼获得诺贝尔奖的消息公布后,许多以前的获奖者,包括科学界名流均致信《纽约时报》,反对将该奖项授予弗里德曼。

1975年弗里德曼的确到访智利,并和皮诺切特进行了长达45分钟的对谈,之后还给皮诺切特一封信件,据说里面有许许多多关于发展经济的建议。但弗里德曼在之后对这次会谈中皮诺切特的评价又很低。个中原因再也不可能有真相。并且根据过往人物的讲述,实际上“芝加哥男孩”在智利的实操并非完全遵照弗里德曼的建议,或者说他们的确师从芝加哥派,但并不是教条主义地抄作业,比如弗里德曼建议急速降关税,但智利采取的是逐步降低,又比如弗里德曼建议汇率自由浮动,但智利采取的是钉住美元的固定汇率。该汇率政策为后续的经济发展埋下了隐患。

皮诺切特指派的“芝加哥男孩”的经济政策当然也充满争议。市场派们拍手叫好,皮诺切特政府几乎私有化了所有的国有企业部门,鼓励外国投资,消除贸易壁垒,迫使智利本土企业跟外国企业在平等的条件下竞争。智利的通胀率从阿连德时期的600%降至9%,平均进口关税从过去的120%降至10%,政府预算全面缩减15%-25%,1970年-1990年,智利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实际增长了35%。

对皮诺切特当政期间经济政策不以为然的人则会说,智利失业率从1973年的4.3%上升至1983年的22%,而实际工资水平下降了40%。为什么呢?必有原因,原因还特别明显,因为1982年是一次全球性的经济危机。

1982年出现经济衰退时,全球发生了各种重大事件,包括若干发达经济体采取了从紧的货币政策;原油价格快速上涨;许多拉美国家遭受了债务危机,80年代就是诸多拉美国家“失去的十年”。

前面说到“芝加哥男孩”并不是完全按照弗里德曼的建议,其中在货币政策上智利并不采纳汇率自由浮动的建议,而是采取了钉住美元的固定汇率政策。这个细节有必要展开说下,这里不仅涉及汇率政策的变动,也是皮诺切特在争取智利国内几部分人群支持必要的平衡举措。

国际贸易是以美元结算,1944年确立的布雷顿森林体系,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货币基金组织成员国与美元保持固定的汇率。这样美元不会超发,那么其他国家的货币也同样保持相对的稳定状态。但20世纪70年代初,布雷顿森林体系最终崩溃。美元与黄金脱钩,各国的汇率制度更加多元化。

70年代开始,为了鼓励出口转型,提高自家商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力,智利不断贬值比索,这一时期,智利的出口有所增加。1970年,出口总值仅占GDP的15%,到了1977年增长为18%。出口的增加有助于缓解国际收支,并且扩大出口使获得国际信贷更加容易,又进一步增加对国内各种农业生产的投资。工业生产综合指数由1976年的85.2上涨到1978年的100.8。


到了1979年,智利国内的通胀率是个紧急重要的问题,基本保持在50%左右。为了进一步抑制通胀水平,1979年6月30日,智利央行采取了固定汇率制度,将美元兑比索的汇率设定在1∶ 39。这是一个被高估的利率水平,也就是说若是按市场浮动利率看,比索不值这个钱,那么获取美元的成本就便宜了,因此有利于国内的与出口制造无关的金融地产等财团,帮助财团获得美元,收购企业,并使他们偿还债务更加容易。


但是农场主和中小企业就受损了,尤其是出口为主的制造业,因为比索被高估,商品在国际市场上就失去了竞争力。不仅如此,固定汇率下,进口商品变得更加便宜,所以在国内市场本土企业也失去竞争力,许多民族企业难以维持。1977年至1980年倒闭了1338家企业。仅1982年就又有800家企业破产。其中,纺织品、鞋和制皮业被影响得最为深重。智利纺织品的生产指数,从1978年的76.4,下降到1982年的42.2。


因此1981年年底,“农场主协会”和“冶金工业协会”重构联盟,希望用团队的力量抗击危机,对政府和大企业家施压。


有些行业希望能人为提高比索的价值,有些则相反。面对这两拨压力,皮诺切特只好在1982年6月后灵活、务实地采取了货币贬值的政策,使农场主、中小企业主受益,与此同时拿出财政补贴补偿需要用美元还债的财团们。1982—1985年,智利当局用于优惠制度的补贴高达29亿美元。

在有效的汇率水平调整下,智利的大财团、中小企业家以及农场主都选择继续支持皮诺切特政权。从1985年起,智利经济恢复增长,并一直延续到20世纪90年代。到了1992年,智利的失业率下降到5%以下,每年的平均GDP增长率达到了6.2%。皮诺切特下台后,其继任者均为中左派,但他们继承了自由市场经济政策。

尽管在皮诺切特当政时期的智利明面上经济的增长甚至加剧了国内的贫富差距,如果光看数据,比如死盯住80年代初智利国内的通货膨胀和失业率,就否认皮诺切特在经济上取得的巨大成就,可以说只是意识形态作祟而罔顾事实。智利的经济增长在拉美地区首屈一指。坚持市场化主导之下的政策,将一个饱受通胀失控、经济停滞和普遍贫困之苦的落后国家,转变为一个迈向繁荣的现代化国家。

还有很多人说“芝加哥男孩”对智利的经济采取的是一种“休克”疗法,这也是错误的。别的不说,光汇率这一块,智利政府一直是强干预的。关税政策的建议,按照“芝加哥男孩”最初的方案,改革之后新的关税率平均达到30%,这很难称得上是自由贸易。智利在1973年的关税是120%。1977年,平均进口关税率降至20%,至1979年6月,智利将进口关税率统一为10%。到了2009年在经历了两届社会主义政府之后,智利平均进口关税率接近3%。

经济发展一开始就绝无可能照顾到每一个人,全民齐步,共同富裕。这既不符合经济发展规律,也忽略了智利的现实状况,阿连德留下的烂摊子。发展需要时间,共同富裕更需要时间,贫困线以下的智利人口从皮诺切特执政最后一年的24%降至2003年的5%。

皮诺切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是一码事,但在那样的基础之上只有依靠其威权统治才有可能快速扫除经济改革的阻力,最简单的例子,降低关税这一举措就必然遭到国内许多企业主的反对,因为他们的好日子要结束,必须面临进口商品的惨烈竞争。皮诺切特更重要的贡献是让智利人民意识到,具体的政策细节不论,比如就致命的汇率问题都要考量社会各种势力摸索,照搬理论是行不通的,任何现实都离不开务实精神,但坚持市场经济的方向是正确的。

这样一个经验教训真是无数智利人民的鲜血换来的。

尽管皮诺切特不想放弃权力,但还是根据1980年宪法的规定举行了1988年的公民投票。这确实不寻常,因为让一个靠军事政变推翻民选总统的军阀终结自己的政权,尤其是智利在20世纪80年代末经济一片向好。因此很多历史学家的评价是“皮诺切特可能过于自负了”。


皮诺切特有确实有资格自负,在1988年的这场自由选举中,仍有42%的智利国民投票给了皮诺切特。尽管这其中或许还有人是害怕皮诺切特没被选上再来一次政变。


皮诺切特落选之后令很多人惴惴不安,这刚从废墟中重建,经济开始一路向好,现在不知道皮诺切特会如何反应,第二,不知下一任什么策略。


因为1973年皮诺切特上台而流亡在外的很多左翼分子,刚好在海外生活了有十几年,这段岁月也让这些左翼分子开了眼界并反省自己过去的诉求。他们当中有许多人去了欧洲,切身体会到不同社会制度人们生活水平的差异。那些在东欧的智利人十分沮丧地看到坚定的左翼理想并不能给东欧人民带来幸福生活,食物永远匮乏,精神上也始终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而那些逃亡西欧的左翼则看到了富足以及和平友好的政治氛围。尤其是后期亲眼见证了苏联解体,这些流亡欧洲的左翼逐渐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无论抱有什么样的理想政治诉求,在现实层面离不开协商和妥协。


落选之后的皮诺切特依然牢牢抓住智利军方权力,明确规定每年智利的国家铜矿销售额的10%必须用于军费的开支。


1998年10月,皮诺切特卸任陆军总司令后前往英国就医。出国治病期间,遭西班牙法庭发出国际逮捕令,于英国伦敦被捕并被软禁在他动手术的诊所,后来改于一个租来的豪华房子。西班牙法庭发出传票,将其拘禁在家中逾一年。最终由于健康原因,皮诺切特获得释放回到智利。


2005年12月,智利最高法院裁定皮诺切特的健康适合接受1975年哥伦布行动中六名政治反对者失踪案件的审讯。


2006年12月3日,皮诺切特因突发急性心肌梗塞和肺气肿送往圣地亚哥军医院接受治疗。10日14点15分,皮诺切特在该医院去世,终年91岁。消息在圣地亚哥引发骚乱,多人被捕。12月12日,皮诺切特的葬礼在圣地亚哥军事学校举行,数万人参加了葬礼。智利陆军总司令奥斯卡·伊苏列塔在葬礼上发表讲话说:“皮诺切特是在国家处于最严重危机的时候承担起领导国家的职责,他当时确信没有其他办法能使国家摆脱危机。”


智利人今天依然深陷一种道德困境,就是我们常说的对历史人物功过评价。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令所有人满意的答案,虽然据说现在的智利年轻人对皮诺切特几乎是持否定态度。但那些经历过阿连德时代的老人,则会有不同看法。


“皮诺切特的政策虽然造福了智利的经济,但他制造的酷刑和杀戮是不可饶恕的。”


“皮诺切特杀人如麻固然邪恶,但你必须承认,他带领智利走出烂摊子,确实造福了智利的经济。”

……


对皮诺切特的评价在我看来一丁点都不重要,尽管无论只是听过名字还是仅仅从面相解读,人们总有自己的看法。但不重要了。


历史无法假设。历史也从不具备任何预测未来的功能,只是碎片化的故事,历史人物是模糊的,哪怕24小时影像跟踪拍摄,对人物的分析评价也只能无限逼近而已。故事最迷人的是人性部分,历史故事则更进一步,除了人性还有教训。


相比理论上的逻辑推理,经验更具有说服力,尽管后者经常会提供具备误导性的伪因果关系。历史之中有价值的教训就是那些具体而细节的部分,一种简单的游戏规则之下的人类行为规律。


一代又一代活着的人若是能不断总结和尊重人性的规律而不是试图去违背规律改造人性,大概就是听故事之余对历史的最大尊重。


参考资料:
维基百科;
贾雷德·戴蒙德《剧变》,中信出版社;
《世界政治研究·2018年·第一辑》,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
《45年前另一个9·11:智利政变前,阿连德政府的日常革命 》澎湃新闻;


上篇:我就是贱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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