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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比利时报 | 光明自东方来:中国是下一场文艺复兴的剧场吗?

文礼书院 文礼书院 2021-07-04

Julien Claeys Bouuaert 撰;张文杰 译;怀仁 修订

文礼书院平台编者按

原文以法语发表于2018年1月17日刊于《自由比利时报》(La Libre)。《自由比利时报》编辑修改了原标题,发表时标题为《当中国人爱上拉丁文》。今以作者原标题翻译发表。


《自由比利时报》编辑按:此篇为Julien Claeys Bouuaert的观点。Julien Claeys Bouuaert是意大利罗马维真古典学院的拉丁文教师,自中国文礼书院(参访)返回欧洲。


《自由比利时报》发表图样,右图为Julien Claeys Bouuaert


当我们放弃拉丁文与古希腊文之时,北京外国语大学准备在明年建立中国第一所西方古典文学学院。(编者按:文礼书院也计划建立东西方古典学研究中心)


读到上述文字的人一定会奇怪,在此刻——拉丁文与古希腊文从我们的学校中消失的时刻,我们竟目睹了中国人对构成西方文明的语言重燃兴趣:因为我确定,今年年初有一些人或曾怀着好奇心参加了路易吉·米拉利亚(Luigi Miraglia)教授与王财贵教授的会面活动。会面双方中的前者米拉利亚教授建立了意大利维真古典学院,而后者,是中国文礼书院的创办人。

沉浸式的古典语言习得

米拉利亚教授与王财贵教授,二人乍看毫无共同之处:米拉利亚教授因其对一种古典语言教学法的推广而尤为知名。该教学法继承自文艺复兴时期,亦被积极付诸现实应用。在他所领导的学院中,学生只讲西塞罗和柏拉图的语言。这种沉浸式学习与系统的语法和词汇学习相结合,使学生能在短时间内流利阅读拉丁文和古希腊文的基础篇章,而无需借助字典和语法。学生亦可与曾经的伟大声音进行丰富的对话:从柏拉图、塞内卡、奥古斯丁,到彼特拉克、伊拉斯谟、笛卡尔。通过奖学金系统,学院每年免费接收五十名左右的年轻人,这是建立大型古典人文学院的第一步。学院希望藉此重建与西方古代圣哲的联系,因为这些圣哲还有很多忠言要告知我们。


至于王财贵教授,作为当代新儒家运动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的研究引导去我们重新发现儒家的教育方法。在他所创办的书院中,孩子们的记忆力从小便得到了训练:他们通过记诵大量经典文本的方式来学习东西方古典语言文学,同时渐渐获得可使他们随时锻炼批判性思维的遗产,并从中汲取对人类文明影响最深远的教诲。在此过程的最后阶段,他们依靠其强大的记忆力和纪律性,在热忱和可相互感染的心灵悦乐中对文学、哲学与历史进行学习。


自孩童始便为其传授中文之得体与优雅,这一方式是值得思考的:这可否为法语摆脱眼下的危机而提供思路呢?

人性与道德培养

将此次会面的二人联系在一起的是他们共同的的志愿,即希望将人文与道德培养重置于教育的中心。他们主张建立这样的学校:通过教育,年轻人意识到自己是谁,也意识到自己对他人的责任,这亦是对被功利主义所僵化的教育的矫正;他们主张建立这样的学校:学校要使与利他主义相关联的批判精神得以建构。但将儒学与西方人文主义以令人惊讶的方式联结在一起的,竟是一种而今被废弃的、过时的、人们不敢再对此发声的话语:美德。实际上,“美德”恰是两种文明各自的哲学千年来发展的成果。


他们的教育理念有文学与科学的证明——可曾记得,那些现代科学的创始人,牛顿、林奈或是高斯,都曾浸润于古典文化之中,用拉丁文写作——并且旨在给予人类以美德。因为正如西塞罗所云,美德自身便足以带来幸福的生活。


令人奇怪的是,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于古代语言教学是否该保留之时,几乎无人提到年轻一代的道德和文化教育。我们是否该回想起,“文化”(culture)一词的词源就来自于拉丁文短语“心灵的培养”( cultura animi),就好像是要在园中根除荒秽,播种良苗并使其艰难发芽一样?

文明空虚的表征

如果拉丁文今日被视作无用的话——充其量与其他学科一样被看作建立理性精神场所——这是否标志着我们文明中内容最丰厚的精髓已大部分被清空,惟余一半空壳了?重新读一读提倡宗教间的对话的库萨的尼古拉的《论信仰的和平》和让·博丹的《七人论说集》,看一看狂热派是如何参与了布鲁诺的死亡,听一听或是伊拉斯谟和贺拉斯对战争与流血的共同谴责,或是柏拉图针对人类与社会公平、和谐的理论,或是彼特拉克的通过意识分析来解决困顿的内心对话……于我们而言,这难道是无用的吗?


明年,中国第一所西方古典文学学院将在北京外国语大学诞生(文礼书院的课程中包含西方古典学学习,同时文礼书院也将成立东西方古典学研究中心,其中包括西方古典学研究),部分要归功于维真学院的贡献。那么,此时的欧洲还应该关闭自己的古典学院吗?中国人急切地学习拉丁文,以理解他们国家(的一些历史)——实际上在16到18世纪,居于中国的欧洲传教士用拉丁文写下了他们(对中国)的观察,成千上万页的著作尚待中国人用心研究、翻译及分析。

心怀热忱

如果您曾在米拉利亚教授访问文礼书院期间参加了那里的拉丁文和古希腊文课程,您就会看到一百五十名不同年龄的中国人热情洋溢地读着维吉尔与荷马的诗篇。但更令人触动的是,这种学习是为了证实柏拉图、塞内卡和乔瓦尼·皮科·德拉·米兰多拉传递给我们的信息与儒家思想具有相似性:人类自身本有两种力量相互碰撞,人类应当学会以美德战胜自私,才不负其名。


在中国人正在学习的同时,我们却放弃了这些语言,并且似乎为该语言所传递的信息而感到羞耻。那么我们应当自问的,不仅是该不该保留拉丁文和古希腊文,还有如何、为何教授这些语言:因为如果我们的学生经过多年的学习,仍只能痛不欲生地艰难“破译”部分文章,这种学习便没有必要了。反而是文礼书院的经验告诉我们,纵然我们与他们学习这些古典语言的方式不同,这些语言却是培养青年、滋养社会的不可或缺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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