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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看一个民国图书馆员的朋友圈?周恩来、朱德的入党介绍人

侯晋中 2022-04-02

  古代史上,三国是一个人才爆发的时代。



  可是,这个时代还不是中国最富产人才的时代。真正的人才大时代,无疑是中国的近代。



  中国的近代是一个危机四伏的时代。万幸的是,在这个最艰难的时代,无数的人杰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将中国这条古老的巨船从泥沼里拖将出来。


  不用说毛泽东、孙中山等这些巨人,就是一些我们不熟知的人物,也是相当让人惊叹。


  比如,今天要跟大家介绍的一名“普通”的图书馆员张申府。



  这个人可能大家了解不多,但如果把他的朋友圈拉出来一起聊,你就知道这个人实是民国的一代大师。



  张申府,河北献县人,家里是地主,父亲跟伯父都是进士。他朋友圈的第一个大腕是小他六岁的弟弟张岱年,此人曾任中国哲学史学会会长,是中国现代哲学泰山北斗式的人物。



  张申府后来进入顺天高等学堂,在这个学校,有两个比他高二级的学长,后来都成了中国文化界的大腕。


  一位是中国最后一个儒家梁漱溟



  另一位是跟梁漱溟齐名“梁贤人、郭圣人”的郭晓峰,去世得早,所以名气稍小。

  二十岁时,张申府去北大读书,一开始想读数学,后又补读了二个月哲学,以此为发端,他成为了哲学家与数学家。


四年后,张申府在北大留校。他以前的同学郭晓峰介绍他认识了一个乐亭老乡,这个老乡叫李大钊。



  张申府就经常去李大钊那里学习,在李大钊家又认识了常来窜门的北大文学院院长陈独秀。



  李大钊还担任着北大图书馆的主任,因为工作太忙,所以让张申府当代主任。这时,一个叫杨昌济的北大教授介绍了一个人。



  杨教授把自己的得意弟子兼女儿的男朋友介绍到图书馆当登录员。这个人就是后来的毛主席。



  据说,张申府颇为严格,曾经否决了毛主席写的图书卡。原因大概是毛主席的字太有个性。



  毛主席后来回忆:张申府的老板面色很难看。



  接下来,张申府跟李大钊、陈独秀成立了中共第一个组织:北京共产主义小组。其后的任务就是发展党员,他们第一个想发展的是天津的进步女学生刘清扬。



  刘清扬不同意,这一犹豫,就错过了中共第一个女党员的身份。发展刘清扬不成后,张申府开始发展刘清扬的追求者,这个人叫张国焘。



  刘清扬虽然拒绝入党,但她在天津参与成立了一个进步团体:觉悟社。里面有两位很著名的人物:周恩来跟邓颖超。



  于是,刘清扬把周恩来跟邓颖超介绍给了张申府。


张申府、刘清扬与周恩来


介绍周恩来入党


  1920年底,觉悟社决定派周恩来、刘清扬等人赴法。11月2日,周恩来乘法国邮轮波尔多斯号启程先行赴法。11月23日,刘清扬也踏上出国之路,她与被聘赴巴黎里昂中法大学任教的张申府同船。赴法途中,张申府向刘清扬介绍了十月革命和布尔什维克主义,讲述共产主义理论以及共产党的性质,使刘清扬对共产党组织有了更多的认识。


  到了巴黎,刘清扬与已在雷诺汽车厂当学徒的周恩来等先期赴法的青年学子会合,并介绍周恩来与张申府相识。


  1921年初,张申府首先发展刘清扬加入共产党早期组织。同年二三月间,张申府和刘清扬一起介绍周恩来加入共产党早期组织。


随后,赵世炎、陈公培持陈独秀的信与张申府接上关系。至此,巴黎共产党早期组织正式成立,其成员即为以上5人,由张申府担任负责人。它与国内的7个共产党早期组织,共同发起成立了中国共产党。


1921年7月,中共一大召开,因为来不及通知远隔重洋的巴黎共产党早期组织,所以它没有派代表参加。


张申府、周恩来、刘清扬


  二年后,张申府跟周恩来离开法国,前往德国柏林,正好碰上了前来寻找党组织的朱德。遂成为朱德的入党介绍人。



  在发展朱德为党员时,还发展一个叫孙炳文的人。



  孙炳文在1927年被杀害,他留下一个女儿叫孙维世,美貌无双。



  成为孤儿的孙维世被周恩来收养,有红色公主的美称。



  孙维世到苏联留学,碰到一个来疗伤的中共军事指挥官,遂向她展开狂热追求而不得,他叫林彪。



  1924年,张申府回国参与黄埔军校筹建,是军校政治部副主任,正主任叫戴季陶,此人是蒋介石的国师。



  张申府负责第一期黄埔生的招生工作。招进了黄埔三杰。分别是北伐时牺牲的共产党员蒋先云。



  后来成为开国大将的陈赓。



  以及投靠蒋介石一方的贺衷寒。



  张申府因为看不惯蒋介石,遂退出黄埔军校。



  离开时,张申府推荐了十五人,第一个就是周恩来。他为周恩来支付回国的旅费,将周恩来推上黄埔军校政治部主任的位子。



  这是周恩来第一次登上政治舞台,可以说,张申府奠定了周恩来的第一个政治基础。



  此后,张申府因不赞成共产党与国民党合作而宣布离开党组织。此后张申府在大学任教,主要教授哲学。他与哲学大咖罗素会过面,是罗素在中国的主要介绍者,被罗素认为比我还了解我著作的人。



  在清华大学,他与冯友兰



  金岳霖



  邓以蛰并称哲学系四大金刚。



  这时,清华招进来一个数学只考了十五分的学生。见过之后,张申府宣称他跟自己的弟弟张岱年并为国宝,这个人叫钱钟书。



  张申府与女一中的校长孙荪荃关系很好好好(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他们一起领导了“一二九”,此后被关进了牢房,由冯玉祥保释。



  孙荪荃嫁给了中共的另一个创党元老谭平山。



  谭平山是南昌起义的领导人之一,在南昌起义时,有一个人阻止起义,谭平山说要枪毙他而被开除。这个人就是张申府妻子刘清扬的追求者张国焘。



  此后,张申府活跃于在野党中,先是与沈钧儒成立了民盟的前身北平文化界救国会。



  又跟邓演达创办了一个第三党。



  抗战时期,跟黄炎培、章伯钧、梁漱溟在重庆经常组织聚会,这些组织后来就演化成民盟。



  1948年,他因发表《呼吁和平》,被开除出民盟,其政治生涯基本完结。


  建国后,由周恩来介绍去北京图书馆(现国家图书馆)做研究员,又重新回到了图书馆,度过了他的一生。



人生中最后悔的两件事


  张申府晚年回忆起自己的一生,坦言最后悔的事情有两件。


  一件是1925年他退出了自己参与创建的中国共产党。


  1925年,党的四大在上海举行,与会的共有20人。在争论某个问题时,张申府说,同意我观点的就留下,不同意的就滚蛋,大概别人没同意他的意见(也有的说是与陈独秀意见不一致),他就一甩手走了。当时作为四大代表的周恩来极力劝他不要一气之下离党,但他还是没留下来,从此再也没有回到党内。1941年他加入中国民主同盟,1944年被推为中国民主同盟中央常委兼民盟华北总支部负责人。


  另一件是1948年在共产党连连击败国民党、胜利在望时他发表了《呼吁和平》一文而被民盟开除。


  在《呼吁和平》一文中,张申府表示:“我们现在最要紧的事,消极地说,就是打破现状;积极地说,就是恢复和平。假使战事还不设法结束,和平还不速谋恢复,必致全国人,至少东北人与华北人,或至少在东北华北大城市住的人,都不得活;国家更将丧尽了元气,丢尽了脸。”


  张申府发表的这篇文章,公开呼吁国共两党停止内战,恢复和平,被认为“不合时宜”,被批判为“伪装民主,坏人,卖身投靠,军统走狗,特务小卒,伪自由主义分子等”。这也使民盟开除了他,妻子刘清扬与他离了婚。


  新中国成立后,周恩来总理并没有忘记张申府,亲自安排他到北京图书馆做研究工作,并为他亲批了住房。


  1986年6月,张申府逝世,享年93岁。《人民日报》刊出一条讣告,指出他“为新文化运动作出了贡献。1920年在北京随李大钊同志筹组共产主义小组,参与建党活动,是中国共产党第一批党员之一。1921年在法国巴黎建立共产主义小组,是中共旅法、旅德支部的负责人之一”,称他是“著名爱国民主人士、中国共产党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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