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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龙山走笔 | 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静听

瞭望遵义 2021-08-13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乡野农庄 Author 邹德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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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龙山走笔

Enjoy a fine life


“从更漫长的光景里看,田里的人、牛、麻鸭和庄稼,不正是这样一辈又一辈地邅递轮回,一代又一代地赓续绵延,以至今日,以至恒远?”




被鸟声啄醒


      推窗望去,星星还在水里酣睡,鼾声和着鸟鸣,在水田里或起或伏,一闪一闪。


  我是昨晚到的这地方,半夜里只知道车一直在喘着粗气,在往着天上攀爬,前方引路的,就是这些星星。


  赶紧洗漱出门。


  眼前触目皆是画,脚下移步即成诗。


  麻鸭或成双成对,或三五结伴,早早地出了门,在田埂上嘎嘎地呼朋引类,一边嘚瑟着圆屁股,往自家田里去——起得早的,已在如镜的水面梳妆起来,嘎嘎臭美着,笑皱了月牙样的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跟着笑。眉目如画了,鸭们一头栽进水里,开始寻食。



  汪汪的水田,有着世世代代也觅不完的食。


  田角交错着开了沟,水就自上而下,一叠一叠,往下叠,于是这里也潺潺,那里也潺潺。水声如因势赋形的梯田,都是自然又流畅的月牙。


  刚刚醒来的水面映着刚刚醒来的天光云影,以及刚刚醒来的鸟鸣,刚刚醒来的风。


  白云还嫌不够洁净,还要在水里清洗。鸟声也还嫌不够清脆,也还要在水里反复地滤。它们一个二个的,跟田里的鸭子样,臭美得不行!


  有老妇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洒扫院坝,唰唰的竹帚跟石板的摩擦声,也是如鸟鸣般悦耳。


  问老人家这是哪里,她摇着头,不知;再问老人家高寿几何,还是摇着头,不知。只把院坝打扫得水面样光亮,将那棵老樟树的倒影,绿荫荫映在石板上。



  “听到宫商谐畅处,此中消息几人知?”清人张向陶的句子在水面在院坝轻漾。


  同为清人的费锡璜有言,“天成者,如天生花草,岂人翦裁点缀所能仿佛?”


  真怀疑他二人曾结伴到此一游——眼下的尧龙山不正是他们意下之所谓?





闲暇里,喜欢一个人在这土地上行走;不闲的时候,也总要抽空来走上半日,就恍如,相思成疾



     身子从来是相信两腿的,把自己交给它,任它引着带着,漫无目的,不疾不徐,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时不时地,跟上面那块田里清沟培土的老汉寒暄几句,彼此递上一支烟抽了,再跟下面那丘田里匀苗插秧的大哥聊上半天,再递一支烟来抽。


  这样走着,身子如田野的风或溪流或鸟鸣,全是欣欣悦悦。那些再平常不过的经行处——田里的天光和云影,土里的包谷洋芋抑或蓬蓬草,都谈不上景致的,却分外朴实亲切,如童年的旧光景,叫人打心尖尖上感动。传统意义上的乡村及其物事,正日渐衰微模糊,只还留存在童年的记忆里,留存在尧龙山的水辽、沿岩、箭头……的田土里,因此日见珍稀,时常召唤着双足。





MORNING

清晨

  有时就按捺不住地赤了足,踩在田埂上、泥土里。湿润的,弹性的,微凉的,只有亲亲的脚底才能感知这土地巴心巴肝的亲。


  这里的土地是“吃”脚的,脚呢,不是乡下人极难融入城市的钢筋混凝土,脚踝乃至小腿肚一下就被吃进泥土里,反过来脚也就“吃”到了地力地气——源源不断地,这地里头似乎有着无穷的气跟力,双脚像一头吃饱了黑麦草饮足了水的牛,也就添足了脚力。



  那么,在接下来的行走中,在时不时地被垃圾硌了几下、土坎绊了几下后,双脚仍是脚力十足,得劲得劲的,往着日子的深处走去,不觉疲累。


  这样走着,你和这土地,你们就融在了一起。你成了一块土,一团泥,成了泥土里的蛐蛐、蛙、瓢虫、稻香和麦黄。还有更多的泥土里的蛐蛐、蛙、瓢虫、稻香和麦黄们,成了你的兄弟姐妹,甚至你的祖先。而土地在你的身体里,四季交替着,春华秋实着,你才是一个活的自己,才不枉这泥土养你惯你,才像泥土一样简单而丰富地过活。

田埂流畅,如童年的谣歌


 眼下这时节,雨水充足,汪在田里,一汪一汪的,亮眼睛。背向青天的身影,正赶着时令插秧。这些身影,大多顶着白花花的头发,手上却一刻不停,丝毫没有僵硬迟缓的迹象,甚至将不多的两个稍显年轻的身影甩了好几步远。


  人影稀疏。田里的人,如他们嘴里的牙一样寥落。不是田土不养人、不留人,千百年来,它们养了一茬又一茬的人口跟牲口。只是因为,年轻的心思总迷念着所谓诗和远方,他们以为,所有的风景都在别处,他们要趁着年轻,去见识见识。没关系的,水田心明如镜,心静如水,经历了无数沧桑的它,有足够的耐性等候那些年轻的他们——雀子不飞它还能叫雀子?可它飞得再高,也终会回到地上铺窝过活。


田野里

那些快乐美好的时光


  田土笃信他们早迟是会回来的。这土地上一代又一代的人们,不都这样过活来着?哪怕远去千里万里,远隔千山万水,他们终究会回到这一亩三分地,他们终究会晓得这田园的好。


  这样说吧,你看这一丘一块的梯田,因势赋形,千变万化,但田里的秧苗,横成行竖成列,总是生生地活在水田里。


  从更漫长的光景里看,田里的人、牛、麻鸭和庄稼,不正是这样一辈又一辈地邅递轮回,一代又一代地赓续绵延,以至今日,以至恒远?


  人同土地从来就是相互滋养的,不管风调雨顺,还是天旱地涝,从幼禾到稻香,从稚童到耄耋,它们和他们都用力专注,精耕细作,因此才成就了这片土地的丰衣足食、田园牧歌。


田埂流畅,如童年的谣歌——谁走得出自己的童年呢?








签发:周俊南

作者:邹德斌

部分图片:蒋隆荣提供

播音:陈娟

编辑:熊俊 张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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