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永远的兵团人——易中天

新疆兵团老知青易中天《我的兵团岁月》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u0179pksye6&width=500&height=375&auto=0

《开讲啦》易中天:这是我的选择讲述:新疆兵团十年的艰苦生活

http://v.qq.com/iframe/player.html?vid=y0014l05pyd&width=670&height=502.5.5&auto=0

易中天:兵团留着我的青春新疆兵团卫视

以“百家讲坛”名扬天下的易中天,厦门大学教授、知名的作家、学者、教育家,他目前正在创作的《易中天中华史》,被称为是首部从全球视角为中华文明立传的经典巨著,荣获第八届作家富豪榜最佳历史书。

在这些荣誉光环的背后,你所不知道的是,生于1947年的易中天,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度过一生中最宝贵十年的青春岁月。他时常会想念自己出发的地方,那个绽放过自己青春的地方,那个叫做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地方,一个他生活和工作过十年的地方,而且那十年正是他从18岁到28岁,一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易中天在兵团的十年

“其实我到现在还经常梦见兵团,后来我也慢慢理解了贺敬之的《回延安》,几回回梦里回延安,双手搂定宝塔山。”谈起兵团岁月,易中天这样感慨。


1954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劳动力紧张成了兵团建设最头疼的大事之一。1955年,毛泽东在《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文中向知识青年发出号召: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兵团随之作出决定,动员内地知识青年支边……


在读了苏联作家威拉·凯特林斯卡娅的《勇敢》后,一心想到新疆去写本中国版《勇敢》的易中天在1965年9月和上千名的武汉青年,一起踏上了西去的列车。“机车飞奔烟尘卷”中,易中天和他的战友们到达了他们的分配地,有着“小西伯利亚”之称(150团是石河子最远的一个农场,这里有着最低温度零下40℃的寒冷冬季,也有着最高温度可达零上40℃的炎热夏季)的兵团八师150团。

易中天被分配到了畜牧班,放牛,挤牛奶,后来又放羊,收麦子,拾棉花……沙海之城里艰苦垦荒,让他经历了不少艰苦和考验。


1966年,易中天到新疆的第二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文革开始后不久,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遍布大江南北,因为易中天在文艺方面的特长表现突出,他被连队领导抽调到团部,成为一名宣传队员,主要工作就是编剧。为了苦中作乐,易中天在工作闲暇之余开始创作诗歌,他的作品在《诗刊》、《解放军报》、《新疆文艺》、《军垦战报》上都发表过,一时被朋友们誉为“新边塞诗人”。

通过努力,易中天的文学生命在兵团这片热土上悄然绽放……不再是懵懂少年的他通过学习努力对人生和世界有了更深入的思考。


1975年3月25日,易中天利用自己在文学上的特长,报名去了乌鲁木齐八钢子弟学校,在那里他得到了校长赏识,成为了一名高中老师。1977年党中央决定恢复高考,1978年国家又恢复了研究生考试,易中天全力以赴备战考研,卧薪尝胆三个月的他,以高分考取了武汉大学文学院文学硕士专业,从此走上了学术之路。

兵团留着他的青春

在兵团,易中天有过酸甜苦辣,有过不少纠结,也有过不少郁闷和困惑,但对他而言,兵团给他的更多的是回忆和怀念。

每当易中天回到兵团,看到老朋友,他心里都会觉得暖暖的,对他而言,兵团就是一个走出去但忘不掉的地方,因为,这里留着他的青春。

易中天写给兵团的诗

10月7日,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六十周年。我在兵团工作生活了十年,特赋此歌,以为祝贺:


塞外江南知几许,黄沙漫处英雄旅。

稻花香似酒旗风,麦浪翻如春夜雨。

当年烽火熄狼山,百战将军奏凯还。

二十万人齐解甲,荒原不再是荒滩。

秋雁南飞过无影,红柳瑟瑟风吹醒。

准噶尔兮大漠横,塔里木兮冰河冷。

有志青年来四方,红装一夜换军装。

为将瀚海存心海,便认他乡作故乡。

旌旗展展羌笛咽,百年孤独千秋业。

难酬家国三春晖,辜负长安一片月。

月下花前曲意新,园中桃李已成荫。

桃红柳绿分天地,遍野春蕾满目亲。

丰收勿忘艰难日,浩气长存军垦志。

愿君步步上层楼,风雷奋起凌云势。


如今,誉满南北的易中天经常会说:“如果没有兵团的10年生活,我就不可能学会务实精神,不可能了解人性,不可能知道做人的道理……10年的兵团生活教会了我人生信条:一是要踏踏实实做事,本本分分做人;二是兵团生活告诉我,人性是相通的;三是兵团教会了我人民群众的语言。这是我在今后的学术和研究中受益匪浅的!

永远的兵团人  易中天

作者:陆小龙

现任厦门大学人文学院教授,靠中央电视台《百家讲坛》“品三国”而出名,1965年高中毕业以后,响应党的号召,奔赴边疆,到生产建设兵团插队,被分配到新疆建设兵团农八师共青团农场(现农八师150团),在新疆生产建设兵团150团10连当职工。在150团的10年间,曾先后当过农工、团场文艺宣传队创作员和老师,后来考取了武汉大学中文系古代文学专业研究生,并于1981年毕业于武汉大学,获文学硕士学位并留校任教,现任厦门大学人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他被众人簇拥,被万人追捧。他的《品三国》红遍大江南北,老少尽知。他被人们称作“学术超男”“麻辣教授”,他是万众瞩目的学术明星;


他到国内外讲学,备受欢迎。他严谨的治学态度、独特的思维角度、风趣的语言,广受好评,他是一位成功的学者;


他来到第二故乡——农八师一五0团,在面对老战友、面对故土时,他强忍着激动的泪水,大声说:“我曾是一五0团军垦战士,我永远都是一五0团军垦战士。”

“我是一五0团职工”

6月29日中午12时,易中天在老朋友高炯浩的陪同下走出乌鲁木齐国际机场。深蓝色的T恤衫,白色的裤子,发间闪动着几缕银丝,走下百家讲坛的易中天,目光淡定柔和,和普通人无异,只是多了一份学者气息。 

“兵团的棉花好啊,白嘟嘟的!”说起即将到访的一五0团,易中天全然忘记了旅途的疲惫:“我们那个时候摘棉花几乎是‘三只手’,叶子都要挑掉,不能够沾在棉花上的。”  


说起兵团的团场、兵团的人、兵团的故事,易中天以他风趣幽默的方式滔滔不绝。“你们知道当年的8个样板戏么?你们说,我肯定你们都说不全。”看到我们都没答上来,易中天孩子般地笑了,他一口气说出了8个样板戏的名称。“当年兵团的文艺氛围是很浓厚的。人们生活很苦,可是内心世界是快乐的。”说完他唱起了一段《沙家浜》,并自己伴奏:“锵锵锵……”


看得出来,即将回到兵团,易中天非常激动。他饱含深情地说:“十载绿洲情,三十载军垦魂。兵团让我有一种割不断的情愫。”

两个半小时的行程,我们于中午3点半来到了一五0团。此时的一五0团到处挂着“欢迎易中天教授常常回家看看”的横标,团部广场早已围满了人,道路两旁的学生奏起了鼓乐,像过节一样热闹。


手捧鲜花的易中天在众人的簇拥下,缓慢地走在路中间。忽然,他加快了脚步,与对面跑来的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这两个人分别是当年宣传队的鼓号手柳惠乾和导演严安忠。3个老人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易中天的眼睛红了,由于激动,话音变得颤抖起来:“你们好!我们都老了,有32年没有见面了!”柳惠乾高兴得想哭又想笑:“我真想把你抱起来,像当年一样。虽然你现在比以前胖多了,我还是可以抱得动的,你相信不相信?”


在拥挤的人群中,易中天在农八师副政委王希科等领导的“保护”下继续前行。这时又扑过来两位老人,他们叫朱刚健和孙光树,是易中天当年的老领导,也是易中天这次回一五0团一定要见的两个人。三双手紧紧地抓在一起,易中天的话语里带着哭腔:“指导员、政委,你们好,我回来看你们来了。”他对当年的老领导说:“我不是什么教授,我是一五0团职工。你们不要叫我易教授,叫我小易。”


短短不到50米的距离,易中天走了将近10分钟。他一次次与老朋友相拥,一次次强忍着泪水,一次次感动。也正是这50米的距离,易中天用了32年才走了下来。

匆匆的午饭后,易中天前往他曾经呆过的十一连和十连。


在十一连,他不停地询问:“拱形的礼堂还在不在?公共食堂呢?集体宿舍呢?厕所呢?”看到只剩下礼堂,他略带遗憾地说:“以前的老建筑都不在了,就剩下这个礼堂了。而礼堂现在又是‘面目全非’,因为里面又重新装修了,变好看了,和原先的不一样了。以前我们宣传队还在这里排过节目。”易中天一面参观故地,一面和老朋友们回忆着曾经的岁月。


来到十连,一个黑脸壮汉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易中天,激动地大喊:“易中天,我是杨健安,你还认识我不?”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易中天就往家里走。原来,这个人是易中天妈妈的老乡——武汉人。1968年回家探亲曾在易中天家住了一个星期。一进杨健安家,看着崭新的沙发、干净的地板、大屏幕的彩电,易中天感叹地说:“家里这么好?兵团的变化真大啊,让人意想不到啊!”杨健安拿出影集,里面保存了易中天年轻时候的照片:穿着军装、戴着军帽、白净瘦弱而又意气风发。易中天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只听得旁边有人在小声地说:“易中天哭鼻子啦!”


易中天“我要再穿穿老军服”

易中天在连队握着老人的手,总是问这样一句话:“一直留在这里啊?一直都没有走吗?”看到老人们点头,易中天握着他们的手更紧了:“我对留守的战友们表示真诚的敬意。你们的这种奉献精神是值得所有人去学习的。你们要好好保重身体。”


记者身边的老人不时地讲述着易中天的故事。严安忠告诉记者:“那时候的易中天给人的印象就是很有文化、很有修养、很健谈。他学习非常刻苦,那时候白天干完农活,晚上他还会看书看到很晚。”


当年一同来自武汉的李光菊老人说:“易中天当时特别活跃,他多才多艺,对文学有天赋,会唱样板戏,会雕刻,他刻的自己的半身像逼真得很。”柳惠乾说:“易中天是一个重情义的人。每次我们宣传队的老队员聚会他不能到,总是会打来电话和每个人都说话。他的一位老朋友缪帮文病重期间,他还寄来1000元钱托我转交。”

随后,易中天来到二连棉花地旁的地头博物馆。这是当地职工花10年时间收集军垦文物,自己建起的一个很小的军垦博物馆。博物馆的主人吕永海穿着一身绿军装站在门口迎接。易中天很惊喜地说:“你还有这身衣服啊?”他上前摸了摸,“就是的,扣子还是以前的扣子。”陪同人员说:“你当年就是穿着这样的衣服来到兵团的。”易中天风趣地说:“没有,他这个衣服是带四个口袋的。我那时候是个小兵,没有资格穿这种衣服。”众人大笑。这时,吕永海拿出了一件真正属于易中天的“文物”:一张发票。发票上面写着:小刀、铅笔、生字本,共拾元柒角柒分,落款是“易中天”。吕永海说:“这是你当老师时给学生买东西的发票。”易中天仔细地看了看,想了想说:“不对,当时我在连队没有当过老师。这是我在小卖部工作时给学校开的发票。当时小卖部的店员是我,总经理也是我。”大家又被逗乐了。


结束了全部参观,易中天感慨地说:“现在团场渠道里的水变少了,全改滴灌了;道上的土变少了,改柏油路了;土房没有了,全盖砖房了;以前的集体宿舍不见了,变成连排‘别墅’了。变化之大,我都有点不敢认了。兵团的发展真是日新月异啊。”

“没有兵团就没有我现在的成就”

1965年9月17日,18岁的易中天满怀着理想从武汉来到了共青团农场(现在的一五0团)。“来到兵团,是因为当时看了一本书——前苏联作家薇娜·凯特斯琳卡娅写的《勇敢》。书中讲的是前苏联一群共青团员到西伯利亚建设共青团城的故事。这本书看得我热血沸腾。我也要去新疆,去建设我们的共青团城。” 


“曾经有人问我,在兵团这10年,你后悔过么?我引用了一个云南知青的话回答了他:‘有人说青春无悔,那是假话。我肠子都悔青了。但是,要是那个地方发生了什么事,第一个赶回去的就是我。’我对兵团有着割舍不下的感情,兵团10年对我的人生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我从18岁到28岁,在一五0团呆了10年。这10年也是我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形成的10年。没有兵团10年就没有我现在的成就。”

易中天和老战友、老朋友谈起了兵团、谈起了他的人生感悟。


“当年来到兵团,生活条件异常艰苦。一年到头90%的时间都在吃包谷面,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能吃上白面。平时能在团部前面吃上一根油条,喝上一碗豆浆就是很幸福的事情了。兵团的生活让我明白了生活不是诗,生活没有那么浪漫;兵团教会我认真做事、踏实做人,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出困境,走向光明。”


“在兵团,我粗通了人性,知道了人性是相通的道理。在‘文革’期间,很多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失去了权利,他还是一样和我们一起干农活,和普通人没有区别。人和人本质上一样的。正是我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在品三国时,才会把所有的英雄豪杰还原成普通人,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解读他们,受到了千千万万老百姓的热烈欢迎。”


“在兵团,我还学会了人民群众的语言。群众语言要比书面语言来得鲜活、生动、形象。在一五0团,我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他们有工、农、兵,他们的语言天南地北。所以,我现在讲三国,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他们都爱听我讲,因为我的语言是群众的语言。”


1975年,易中天到乌鲁木齐钢铁厂二中当了3年的语文老师。1978年,他以高中学历考上武汉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研究生。自此,易中天离开新疆、离开兵团。


“大概是2003年,我曾经悄悄回过一五0团。”说起这次经历,易中天还是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次我去克拉玛依市,途中拐到一五0团吃饭,当时在团部的庆丰楼,我跟老板说我是一五0团十连的。老板不相信,叫了几个十连的职工来。聊了一会,一个职工指着我说:‘我敢断定你是来贩棉花的。’”


“有人问我,现在名利双收的生活好不好?我说不好,很多人会骂我,骂我矫情。我也不敢当众说不好。”易中天长吁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可是,今天回到故乡,我要说句实话。在别的地方我都有一点麻木了,现在回到一五0团,看到老朋友,我的心里才暖暖的,有了感觉。离开是生活所迫,回来是情感所系。走出去但忘不掉,这里留着我的青春。”易中天饱含深情地接着说,“作为兵团军垦第二代,我希望所有的兵团人都以自己是一个兵团人骄傲、自豪。”


易中天一席话情真意切,众人掌声一片。

在一五0团的留言簿上,易中天写下了“我回家了,我很高兴”,并挥毫“永驻青春岁月,长留军垦英魂”,落款是“一五0团军垦战士易中天”。

来源:兵团日报、新疆兵团卫视   


   长按左边二维码关注 红色边疆荒友家园公众号

   点击下面阅读原文访问 红色边疆荒友家园网站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