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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代我的童年——随父母下放到贫穷农村

1970年代我的童年
(完全真实的自传回忆)

作者:姚亦锋

乡村有成片的田园和野草,河塘有成片芦苇丛,风吹雨打时候,摇曳起伏,好是苍茫潇洒。在大城市我童年见到的绿化景观只有行道树和公园整齐修剪的草地,哪里有如此飘逸动荡的风景?! 


1970初冬-1976年春,我在苏北度过了我的人生童年。那个年代与今日相比,回忆那么有趣,恍如隔世曾梦。 


关于文化大革命时期个人经历,以往都是老干部、知识青年在那个岁月历经磨难。而我当时是童年幼嫩,虽然相同时代,与老干部、知识青年不一样的经历感受。 

1、离开南京

1969年,我还在省级机关幼儿园。记得好像是夏天,我跟随妈妈到达镇江丹阳农场,参加省级机关干部劳动。在农场见到已经劳动半年的爸爸,很久不见,他比过去黑瘦了,寸头,后来知道是由于经常有人揪他头发,出于自我保护而剪成这样。 


丹阳农场很是热闹,经常有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演出。终于有一天,宣布下放农村家庭名单。我依稀记得,我们全家父母亲和我三人走上演出台,每人给佩戴上大红花,在革命乐曲和高呼声中,我们将要离开南京,光荣地奔赴苏北农村。 

回到南京,我们全家拍摄了这一张照片。这是离开南京前的最后照片 


1970年初,我们全家行李打包,装上一辆普通卡车,清晨就出发了。车子跨越南京长江大桥,向苏北驶去。 


天气极其寒冷,后来才知道这一年的寒冬百年未遇。我记得看见洪泽湖上有人拖车在冰面行走,后来几十年也没有见到过这种情景。 

2、淮阴县老张集公社

中途经过盱眙马坝、淮阴停留,我记忆里车子是在傍晚到达村子,落户地是淮阴县老张集公社洪崖生产队。当时有很多乡亲和孩子来围观,都是面无表情的,有干部来接待安排。 


给我们家安排的住宅,是一间小茅草屋,泥土墙,木门,左右各一个30 公分小窗户。我好奇地走进屋内,里面昏暗黑沉沉,一股泥土气息迎面而来。 


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在离开南京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妈妈痛哭。我当然不知道,当时给我们的决定是要永远离开南京这座城市,搬迁到贫穷的苏北农村去。 


当夜,我第一次见到昏暗的油灯,是邻居或干部给的油灯,一个小瓶子头端一根灯芯,微弱的光线飘忽不定。他们整理收拾房间,我就睡着了。 

这是刚到淮阴农村数月后,去县城照相馆的全家照片


几天后,我们迎来70年代的第一个春节。 


过了约半个月,我开始上小学一年级。 


苏北农村平原,在我的童年记忆里,辽阔寒冷,冬天冷风呼啸,吹得路边电线杆“呜呜”作响,枯草干树支也在寒风中摇曳,这是在城市里怎么也见不到的景象。我走进小学校,教室是茅草房,屋里也是黑洞洞的。许多农村同学来围观我,他们比我年龄大得多。小学一年级大多数同学是12岁,后来,二年级竟然还有一个同学18岁,不过他没有上三年级就回家务农,不读书了。 


第一课是“毛主席万岁”,第二课是“共产党万岁”。我的人生识字就是这样开始的。但是每天早晨背诵毛主席的《为人民服务》,对于小学一年级的7岁孩子,理解内容就很难了,背诵的语句也有些长,而且拗口。但是经过数月天天学习,最后还是全文背得了。后来还成为全班背诵“语录”的领队人。 


当时上学只要交1元学费,有同学交不起学费,课堂上老师多次催要。课堂上老师让欠款学生站着,回答什么时候交钱问题,全班都等着,听他们对话。有的后来交了,有的拖到学期最后,免交了。 


教室里没有统一的学习课桌椅,各人带座椅,有的高,有的矮,有方的,有圆的。开学时家长扛过来,放假家长再扛回去。有的学生只有小板凳,书本放在腿上;还有的学生站着,没有桌凳。老师问:“把你家饭桌带来。”答:“没有饭桌。”问:“怎么吃饭的?”“端在手上的。”这是真的,确实家里没有饭桌! 

1971年底,自家建的住宅砖瓦房,全家正在房子周围植树,是生产队最好的私人房子。本地农民都是茅草屋顶和土坯墙


当时“集镇”称为“公社”,“乡村”称为“生产队”,“村民”都称为“社员”。虽然物质很是贫穷,但每家每户都有一套四本的《毛选》,这是在文革火红岁月里,当时生产队社员们敲锣打鼓迎来的,是公社赠予的宝书。但是后来竟然扣工分作为购买书,这又让广大贫下中农很是心中不快。由于普遍不识字或者小学三年级以下水平文化,这些书当然不会去阅读的,更是不会读懂其中党派的、国家的、社会的、历史的以及阶级的哲学理论。但是这里竟然见到惊人的一幕,农民社员们撕下《毛选》书页卷烟抽,大家都是这样,觉得很正常。有的人家已经把书撕剩下半部了。因为买不起商店的整盒香烟,烟民们都是自己家种植菜叶,晒干,手搓成叶粉末,找纸头卷起,形成城自制香烟。家里面没有纸张,只有这四整本书,也算是自己花钱买的。要知道,在城市里,多少人因为不慎毁坏伟大领袖画像或者著作,被当场打得头破血流,跪倒认罪,以至判刑蹲牢。同样事情,换个场地,在这里竟然一切平常又正常。 


春天来了,上学沿途布满自然绿草,树也开花出现嫩绿叶,美好的、生机勃勃的乡村田园出现了。 


夏季到了,天气炎热,绿荫树下是没完没了的“知了”叫唤声,夜晚是满田野的青蛙叫唤声,槐树花在大雨之后很是饱满滋润,我与邻居孩子在门前泥塘里戏水。 


秋天了,庄稼结出果实,记忆里是收山芋,我与邻居孩子们在田里爬滚。我们学做当时一个电影《奇袭》,志愿军侦察兵就是一直在草地上匍匐爬行。 


又是冬天,又是寒风凛冽,春节鞭炮虽然少,但是很热闹有趣。有很多孩子来我家玩,因为我有鞭炮,有糖,这些别的孩子没有。此时没有刚来农村时候的那种对我围观了,记忆里这并不是乡村进步了,而是我已经变成地地道道“乡下人”了,与他们完全一样的面貌。 

冬天,村里邻居孩子带着我,去偷生产队田野里山芋,猫着腰匍匐进入农田,悄然挖出几个带着泥土山芋。田埂上掏个洞,上面转个洞作为烟囱,山芋放进去,检些草和树枝,点火烧烤。扒出来,粘着土就吃了,好香啊。后来再也没有吃过那么香的山芋了,现在估计应该当时是半生半熟的。 


生产队社员吃饭主食是山芋稀饭,还有山芋干稀饭。由于父母依然给保持有城市口粮,所以我经常还是吃到大米干饭,这在当时农村是令人羡慕的富裕生活了。在城市里,我都是用小碗吃饭的,而在这里多人孩子都是很粗糙的大碗吃饭,有的家庭用碗竟然还有打了几个补丁,饥饿是常常感觉有的,孩子都能够一顿吃三大碗山芋稀饭。


读二年级时认识字多了,可以读整本书了,我读了小说《高玉宝》,反反复复很多遍。鲜明的故事情节直到今天,仍然记忆犹新。童年的感情记忆里:可恨地主黑心肠,半夜鸡叫,剥削欺压劳苦农民。可是近些年有报道说这是杜撰的故事,当时农村大户人家是当地的经济生产组织者。

小说《高玉宝》是我最早阅读的图书,从头至尾反复阅读多遍,挺感动的;当时也没有其他文学书可以阅读


我是班上的干部,三好学生,虽然是小孩子,经常有全校大会表扬,在全校大会上发言。还记得发言:“全世界还有三分之二的人民在受苦受难”“要解放全人类”、“要解救台湾同胞”,其他班干部每次发言也是如此套话。 


许多年以后,童年生活的鲜活记忆仍然深刻印刻在脑海里。大自然田园度过的这些生活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孩子不可能拥有的。那个时候城市没有宠物狗,不允许养狗的;农村邻家有大黑狗,有时候汪汪叫,我看见很是害怕。每家都养猪、养鸡、养鸭,每家门前有个草堆子。田野里有老鼠、野兔、鸟窝,有时候还有蛇、黄鼠狼,河里有青蛙,树上、地面到处还有各种各样的虫子,经常会被叮咬。刚开始看到这些家禽或者虫子都害怕,后来都敢抓敢捏了。我曾亲眼见识俗语中“狗逮耗子”的场面。初夏麦收之后的田里,有小孩牵着家狗,找到老鼠洞穴口,狗在洞口低吼威胁,吓的老鼠出逃至地面,终于,小孩和狗逮住老鼠。 


偶然一次,傍晚农家串门,同学母亲大娘讲故事:“狐狸精变成大小姐……”还说:“现在这个不许讲了,看你喜欢听故事就讲这一次。” 故事非常生动且有乡村特色,至今回忆,这就是数千年蕴藏在中国民间的文化遗产;村民们不识字,但是口口相传,代代相传,《三国》《西游记》《聊斋》等等都是民间传承的故事,而后由人著书写成。很遗憾,现在乡村中青年人文化普遍提高,但已经讲不出如此有津有味的神秘民间故事了。 


也曾经遇见村妇哭坟,头裹白布趴在一个土坟头前面的地下。如泣如歌,有整段的歌词回旋,呻吟声在辽阔的乡村田野传的很远很响。城市里再也没有见过如此情景。 


我也亲眼见过住家茅草房失火,在寒冷得冬天,北风呼啸,冲天烈焰有几十米高,惊心动魄,最后烧毁十几间住房,起因是孩子玩火。事后那个孩子的父亲对邻居说:“这个孩子是神行下凡,非同一般,竟能造成那么大事情。” 


父母离开大城市生活,他们被剥夺了干部职位,他们要像农民一样劳动,他们心里有巨大落差,但是孩子的童年是自然美妙的。后来知道,在农村,政治氛围比城市轻松多了。由于广阔的田野,由于普遍文化程度低,由于没有天天政治学习读报纸,所以没有城市机关单位的严厉管制,没有天天指着你们是历史上政治上的“有问题人”,周围更多的人认为我们家是城市来的干部。 

全家4人在家门前合影,大人小孩都已经完全农村人气质


我作为孩子很快就融入了农村生活,我的相貌气质和口音很快完全是个乡下孩子了。当有村干部或者外来陌生人员来到,我也去愣愣地围观,就像当年我们全家到达这个乡村一样。遵照毛主席教导:“到农村去,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完全做到了。 


1973年初,我读完小学三年级,父亲被调到县城化肥厂当厂长,母亲被调到县城中学做教师。我们一家离开张集公社,班主任高老师依依不舍,高老师说很喜欢我听课的神态样子,这是其他孩子没有的。送给我笔记本。“你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国家栋梁之才。……”“师生之情,惜别留恋”。至今,看到这行字迹,心头依然涟漪阵阵。90 年代末我去寻找这位深情的老师,可惜多年前他已因车祸离世了。 

3、王营中学大院

调进淮阴县城,生活改变了。有同学笑话我的乡村口音,但是很快我就改成县城口音了。 


小学四年级我在培红小学(现在县实验小学)就读,五年级就读卫红小学,初一在淮阴县王营中学就读。 


这段时间,我依然每次是学校里受表扬的模范,县城儿童画展,我竟然一人有十多幅画作入选。后来“小画家”的名声越来越大。每学期小学都有各种文艺演出,几乎都要我参加,“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批林批孔小分队”等等,挺热闹的。 


县城电影院就在隔壁,我们从不绕道走大门,爬墙头翻过去买票看电影。 


县城中学大院绿化很好,我们分组大院躲猫猫,白天躲,晚上躲,虽然院子范围很大,但总能找到对方。 

有一个初夏,中学门口几天里转眼之间贴满大字报和漫画,说“吹鼓手孔老二”“克己复礼”“评法批儒”。这是我首次了解到到中国历史上很多有趣故事。记得有相邻中学大孩子自编的相声,演出很是搞笑,说是林彪最后坐着飞机栽倒蒙古沙漠去找孔老二去了。当时我确实没有搞懂“林彪与孔老二” 是什么关系? 


那时候邻里关系非常融洽友好,隔壁讲话都能听见,没有现在需保持个人“隐私空间”。县城是没有儿童兴趣学习班的,但是我家住在中学大院,周围邻居都是中学老师,而且各种专业齐全。在小学五年级结束的暑假,东隔壁邻居王大哥每天带我去河里游泳,竟然很快学会了,而且能够一天几次横渡盐河。西隔壁邻居是美术陈老师,教得很认真,学的也很认真,那个暑假素描绘画水平也大提高,运笔已经有熟练的笔触。象棋水平也大提高。到处都有夸奖我的大人。(插图6)。 

1975年底,外婆、母亲、妹妹、二个舅舅和我合影,在县城王营中学大院内;此院当年绿化环境很好


当年的科教电影《台风》《对虾》《沼气》《农村安全用电》《马王堆解剖》等我都看了,看的最多是《西哈努克访问青岛》、《西哈努克访问南京》、《西哈努克访问新疆》等,当然看的最多的是革命样板戏,里面的歌曲也大多会唱,我记忆里没有对“样板戏”反感厌倦情绪,每次都是很有兴趣地看了这些电影,其中《红灯记》看了有十很多遍以上。后来看了一个动画片《东海小哨兵》,里面的台湾特务身着解放军服装,问公社女孩:“小朋友,你们家那么多羊呀?”结果露馅了,他不知道我们正在奔向共产主义,这都是公社的羊群,私人家里不可能有羊群的。 


还有朝鲜电影《战友》和越南电影《铜墙铁壁的永宁》等等,都是与美国打仗的,炮火连天打的很是激烈惊心。我与其他伙伴们从来也没有认为、也不会相信这些电影是人导演的。 

再后来,看了阿尔巴尼亚电影《宁死不屈》《第八个是铜像》,银幕上见到德军端着卡宾冲锋枪一字队形排开,很是威武严酷,又冷俊潇洒。我们只知道仅有阿尔巴尼亚与德国打仗。我是首次、当时也是唯一见到银幕上德国军队形象。完全不知道还有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及其他许多国家排山倒海地宏大规模战斗。多少年以后,我获得德国奖学金作为访问学者,与外国朋友们谈起这些,他们也很惊异我的童年视角眼界。 


那时我极其喜欢读小说,聚精会神阅读着、心境紧跟随着故事情节,有时候整个感情都长期沉浸在故事情节里。看过的小说有赤脚医生故事《红雨》,东北知识青年故事《征途》,沿海反特故事《海岛女民兵》,山村阶级斗争故事《三探红鱼洞》,等等。后来,小学五年级时候还能经常看到内部“老文学”书,读到苏联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曾经看过此连环画的英雄战斗故事,但是小说里竟然有保尔在黑夜里闻到冬莉亚呼吸,感到她的皮肤细腻,感到青春美好,等等。我曾反复阅读这段文字,家里来人,我会慌乱地把书塞入被子里,怕被别人看见我竟然读这些。 


有一次,我搞到一本没头没脑页面发黄的破书,很吸引人,其中有男女爱情偷情故事,也有残酷战争场景,这本书与以往革命故事不一样,悄悄看,真过瘾,不敢多说。可惜书后面撕掉了,不知道后来故事的结果。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这本书是《苦菜花》,当现在书店可以购买,图书馆都能借阅到此书时,我再翻阅,完全了没有当年的神秘有趣了。 


曾经有夏天夜晚,听大人们讲故事。夜深了,有年纪大的悄悄回忆讲述文革前电影情节,特别是恐怖故事,外国水手奇特探险。福尔摩斯“巴斯克维尔猎犬”,沼泽地隐藏着小牛般体型的猎犬,两眼圈涂着荧光,低吼着撕裂目标。那么使人深刻地心惊肉跳,胆战心惊。 


还有仰望天空,体味宇宙浩渺,群星璀璨,银河、北斗、牛郎织女。以后回到城市里,整夜灯火通明,再也见不到如此的星空,也没有如此安宁的心境,到了现代更是霓虹灯到处闪耀,城市更是看不见真正的夜空了。 


男孩子开始发育了,开始对女孩子感兴趣了,但是我是班级学校的好学生,不敢也不应该想这些事。但还是挡不住青春的萌动阵阵涌来。女性是神秘的,女孩是美好的,暗暗滋生对于女性的向往。那时候大多数女孩子夏天穿长裤子,少数有裙子,夏天偶见女孩穿裙子露出小腿,感觉多么地美丽。县城文工团文艺汇演,女演员多么地漂亮迷人,舞台上唱歌跳舞还与男演员手拉手,很是让人羡慕。对于“爱情”美妙的很模糊的理解,而且觉得“结婚”就是锅碗瓢盆与孩子尿布,多么地乏味无聊,是对于爱情终结。 


结婚以后怎么能够生出孩子?这个问题也是根本不知道,学校没有生理卫生课程,也从来没有大人讲这方面知识。 

4、农村人返回城里

1976年4月,我们回到了南京城市,一切又都改变了。当时天安门清明节祭扫事件刚刚结束,城市里明显紧张的政治气氛。这是农村里从来没有过的。 


南京有同学笑话我的苏北农村口音,不过很快,半年后,我的口音又变回南京城市口音。当年,曾经的城里人变成了乡巴佬,现在,农村人又变回城里人了。 


许多年后我才知道,父母是因为“政治问题”而被下放苏北农村。父亲是江苏省化工设计院院长,是“走资派”,他是1947年在中央大学读书期间加入共产党的,还是学运领导人,是老干部、老革命;母亲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因其叔叔在台湾,是个国民党政府大官,有敌特嫌疑。 


文化大革命期间,老干部经历地位落差,知识青年经历城乡落差,他们都有后来的文学作品记录其苦难心境。但是我的年龄比他们小,作为严酷政治风暴的旁观者,经历另外一番经历,现在的回忆更多是兴趣盎然,回味无穷。 

这是回到南京三个月后,在南京白鹭洲公园拍摄全家照片


1976年9月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国家大事:毛主席去世了!我长大逐渐知道人生都有生死的规律。但是在我的印象里,毛主席是伟大神圣的,我们从童年识字就高呼“万岁”的,他是永恒的,根本也不会与死亡有联系的!但是事情还是客观地发生了。 

9月18日夏日依然,十多岁的孩子排着队伍,带着学校发的黑纱,走了很长很长的路,在市中心路上集队站立,人聚集越来越多,等待很久追悼会开始。整个下午人都在烈日暴晒下,我们聆听广博喇叭传来的北京会场声音,鞠躬、鞠躬又鞠躬。当时,我们当然不会知道,中国的一个时代结束了,一个新时代即将翻开。 

作者简介

姚亦锋:教授 ,学历:博士,德国RWTH Aachen大学访问学者 ,研究方向:城市与区域历史,人文地理,景观规划 单位:南京师范大学地理学院

文章由作者提供本公众号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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