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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档｜反官僚主义“五多五少”的历城经验
第三十四集：反官僚主义“五多五少”的历城经验
新中国成立初期，由于有关制度的不完善，在一些地方官僚主义问题一度比较严重。山东省委对这些问题是有所察觉的，从1958年就开始实行省、地、县、社、大队、小队六级干部会师到田，要求六级干部走出办公室，深入基层，深入到试验田和丰产方，和大队、小队干部一起在田间会师，亲身深入到生产过程中去，和群众建立起密切的联系。这一举措对保证当时农业丰收、密切与群众的联系、转变工作作风起到了重要作用。但由于领导方法和工作作风方面存在许多缺点，这一措施在全省各地的落实情况不一，有的地方干劲很足、热情很高，有的地方没有认真执行，官僚主义亟待解决。
“五多五少”的表现
当时官僚主义有多严重呢？历城县就是全省乃至全国的一面镜子。
1960年3月14日，历城县委在给济南市委并报山东省委《关于贯彻执行省委六级干部会师到田指示的报告》中提到：县委及县委各部门自今年1 月1 日到3 月10 日，70 天中，共召开了有各公社党委书记、部门负责人参加的会议184 次，电话会议56 次，印发文件1047 份、表报599 份。县级机关设立的临时办公室达22 个之多，经常有100 多名干部应付文件表报；全县终日忙于填写投送文件表报的人员约近千名。县、社领导机关和主要负责干部，也多被束缚在办公室里处理这些文件，应付日常事务，对于上级指示，缺乏认真学习，对于本地情况缺乏调查研究，工作作风陷入简单化、一般化。这些问题突出表现为“五多五少”，即会议活动多，深入实际联系群众少；文件表报多，总结经验少；蹲在机关多，调查研究少；事务多，学习少；一般号召多，细致的组织工作少。这种官僚主义作风助长了基层干部的命令主义和浮夸作假作风的滋长。有个例子可见一斑：历城县委整风办公室曾让拥有12万人口的东郊公社在1小时之内，把全社每一个干部群众对整风的态度统计起来。被人称为“哈哈笑”的公社女统计员小赵，被逼得在电话上呜呜大哭。因此，这样来的许多报告和数字，并不能反映工作的真实情况，自欺欺人，为害非浅。
克服“五多五少”的探索意识到官僚主义的危害，历城县委根据时任省委书记舒同在全省蓬莱小麦现场会议上关于“六级干部会师到田”的指示精神，大胆尝试,采取了一系列克服官僚主义的措施：
实行干部会师到田。县委、公社党委以及各部门的负责干部，统统走出办公室，深入基层，深入到生产过程中去，和群众建立起密切的联系，把试验田和丰产方切实办好，取得经验，树立榜样，以指导和推动全面。县委除留一个书记和县长在机关负责上下联系和主持日常工作外，其余各个书记及部门负责干部，分别掌握平原、丘陵、山区三种地区，深入到公社。实行“三同”“五包”。各级会师到田的干部，从大战小麦返青关开始，直到麦收，从春播开始，直到秋收，按方按片包干负责，一抓到底，不得擅离职守。做到与社员同吃、同住、同劳动，并对自己所在单位的思想发动、生产任务、技术革命、社员生活安排、社队经营管理等，全面包干做好。采取“条条”“块块”“片片”相结合。分管各个部门的书记、委员及部门负责干部，在服从中心的前提下，既要做好中心工作，又要取得围绕中心，结合做好所分工的业务工作的经验，以便全面推广。分管山区、丘陵、平原的书记，应各自掌握一个重点社，以便分类指导这三种不同地区的工作。精简会议，减少文件、表报。在当前抗旱保麦、抗旱春播紧要关头，非经县委批准，部门一律不得召开全县全社范围的会议。县委、公社党委，每年除开好一次党的代表会议，两三次县的四级或五级干部会议，以及省市委所规定的必须召开的重要会议之外，其余的会议应尽量精简。对于文件、表报，立即进行精简，取消那些不必要的统计表报，必要的表报由统计部门统一制定下达，各部门不得滥发统计表格。
历城经验走向全国
3月14日，历城县委将《关于贯彻执行省委六级干部会师到田指示的报告》提交山东省委后，山东省委认为“此件甚好，值得认真读两遍。”并在3月22日将报告转批给各地、市、县委，人民公社党委，省委各部委、厅局并报中央。
山东省委认为，历城县委报告中所反映的“五多五少”情况，各地大体上或多或少地存在着；这是一种官僚主义、事务主义作风，必须坚决反对，彻底纠正；坚持群众路线，打掉官气，是一个长期的斗争，任何时候不可放松；各级领导干部都应该活跃在生产的最前线，和劳动人民打成一片；历城县委所提出的四条措施，都是切实可行的，要求各地应一律仿照执行。1960年3月下旬，毛泽东看到山东省委转批的历城县委的报告，看到官僚主义在基层是如此严重，甚为忧心。
3月30日，毛泽东亲自起草了《中央关于反对官僚主义的指示》。毛泽东认为，官僚主义这种旧社会遗留下来的坏作风，一年不用扫帚扫一次，就会春风吹又生了；这种官僚主义状态，不仅存在于历城一个县，或者山东一个省，很可能到处都存在；看来一年要对这个“五多五少”问题谈两次，至少谈一次；克服“五多五少”的办法，可以仿照历城办理。
1960年3月30日，毛泽东起草的中共中央关于反对官僚主义的指示（部分）
根据毛泽东起草的党内指示，反官僚主义“五多五少”的历城经验很快在全国推广起来。在社会主义革命、建设、改革开放各个历史时期，中国共产党在实践中探索出许多整治官僚主义的措施，尤其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以彻底的自我革命精神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严厉整治“四风”，党风政风明显好转。但官僚主义的形成“非一日之寒”，彻底解决亦“非一日之功”，必须树立打持久战和攻坚战思想，持续推进、久久为功，不断净化政治生态。
来源：山东省档案馆责编：许芳编审：张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