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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豆瓣28万人标记好评,它是我们的青春

晚来风 奇遇电影 2018-10-25

奇遇的话:


经过一天一夜乾坤大挪移,我们终于完成了账号迁移,感谢大家还在这里~

那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啊?因为我们想做更多的事情,到达更远的目标。所以从原先「个人号」加V认证成企业为主体的号了(嗯嗯,奇遇注册成一个公司了),便于未来开展更多的业务。


公号已经那么多,感谢你们选择了我们。我们会更努力~


经过迁移后,原先的「置顶」已无效了,如果不想错过我们每天的推送,麻烦大家按照以下的路径把奇遇电影设置为星标~



孟克柔今年十七岁,她有一个秘密。


她像大多数同年纪的女高中生,穿不合身的校服,按时上学,回家需复习功课。


她也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叫林月珍。她们常玩一个游戏:闭上眼睛,看到未来



张士豪就是在那时出现的。


世界上本没有张士豪,直到——林月珍指着远处一个穿花衬衫的男孩,告诉孟克柔。


「看,就是那个,我看到未来的老公,就是他的样子。」




一旦知道张士豪,孟克柔就没法再回避他。她好奇他,打量他,发现他,或者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我天蝎座O型血,游泳队吉他社,我不错哦!」张士豪冲她的背影大喊。



第一次听见这句话的那个晚上,本是她和月珍去游泳馆偷看张士豪游泳。孟克柔想帮好朋友告白,月珍却扔下她,独自逃走了。



十七岁的张士豪也是个蛮奇怪的男孩子,他固执极了,老是反反复复说一句话,把她的耳朵都磨出茧子——


海滩约会归来,她去找他说分手,他跟在她后面不停问:「那你为什么让我吻你?」


再后来,她把林月珍介绍给他,他也沉着脸,只有那一句——「你什么意思啊?」



十七岁的所有莫名其妙的追问,和随之而来的一切似是而非的答非所问,其实,左不过两句话便能概括——


「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16年来,如果要选择一部青春电影作为80后的共同回忆来纪念我们经历过的那些情怀的话,我会毫不犹豫选择这部——


《蓝色大门》


最近日本传来消息,今年8月31日他们会发行这部电影的修复版蓝光。十多年来我们看的还是画质一般的DVD,这一次,我会毫不犹豫收入囊中。


蓝 色 大 门 

Blue Gate Crossing

2002

编剧 / 导演: 易智言

主演: 陈柏霖 / 桂纶镁 / 梁又琳

*海报为日本修复版蓝光封面


2002年,《蓝色大门》上映时不仅创造了票房纪录,挽救了处于低迷的台湾电影市场,更捧红了当时还是籍籍无名的两位演员。


当年,台湾电影本土电影市场占有率仅为 2%左右,产业跌入历史低谷,好莱坞电影主导台湾市场、盗版盛行、绝大多数台湾电影惨淡放映。


《蓝色大门》成为了那年台湾电影以「小」搏「大」的典型范例。此后还带动了《十七岁天空》《盛夏光年》等一系列青春片陆续涌现。

 

2006年的《盛夏光年》,主题仍然与同性微妙感情有关


这部电影对主创们的影响同样深远,导演易智言一直试图走出大众眼中「那个拍过《蓝色大门》的人」的印象。


桂纶镁和陈柏霖在拍了《蓝色大门》之后,演了很多年的电影都是在骑单车,所有人找他们,让他们骑单车、演高中生。好像这十多年来,一直在吃老本。



在当年,该片不但入围戛纳电影节「导演双周」单元,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持续引发观众共鸣。


在豆瓣,有一个关于《蓝色大门》的讨论小组,两万五千人参与进来,写下自己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感受。


只要到了夏天,它就会被再次想起。


有个趣闻是2002年由于吉光电影公司和金马奖评审的矛盾,《蓝色大门》作为当年台湾最具代表性的电影,却拒绝参加金马奖。


11年后,也就是2013 年,《蓝色大门》被「台北金马影展执行委员会」的百余名专家和电影人评选为「影史百大华语电影」,名列第一的是 1948年的费穆名作《小城之春》。


2002年5月,导演易智言与桂纶镁在戛纳


会有一个问题随即浮出眼前,为什么我们16年来对这部电影念念不忘?


我想是这部电影干净真实,描述的就是我们青春时期的一些忧愁和困惑,在他们的身上,我们曾看到自己的影子。


而《蓝色大门》正是改编自真人真事。三位主角在师大附中校园确有其人。



当孟克柔告诉张士豪:「为什么追我?我很麻烦哦。」而他回答:「我也很麻烦哦。」——或许有那么一刻,孟克柔在他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青春正是一场追逐自己影子的旅程。


张士豪又与她不同,他是那么善良、开朗、自在,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自然的,仿佛不存在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


她想自己是自然的——「自然」又是什么意思?


——我是女生,所以我爱男生?



「我用他的原子笔写他的名字,直到墨水写干,」半睡半醒间,孟克柔听着她失而复得的好友低声说,「……他就会爱上我。」



——在孟克柔看不见的地方,被拒绝的林月珍从火盆里捡回了烧弯的笔,继续写着那个男孩的名字。


体育课上,她们又坐在操场边玩起了那个游戏,林月珍闭上眼睛,呓语着有关自己爱的那个男孩的一切——



孟克柔没有闭眼,她知道,自己还是什么都看不见。然后,她吻了她最好的朋友。


孟克柔今年十七岁。


孟克柔不再有秘密。




 



2012年,陈柏霖凭借《我可能不会爱你》中「李大仁」一角成为金钟视帝。就在同年,电影《男朋友·女朋友》上映,桂纶镁凭借此片终成金马影后。


此时距离《蓝色大门》上映——恰好也是陈柏霖与桂纶镁出道——正好过去十年。


《蓝》的导演易智言决定启用素人作为主角,他一贯的信条就是:只要人对,一切都对。 


陈柏霖就是他在台北市最繁华的商圈西门町遇上的。


陈柏霖那时刚成年,在已经43岁的易智言眼里还是小孩子。第一次与易智言面试,遇上不会答的问题,陈柏霖就笑着躲到台子下面去。



「他非常害羞,」易智言说,「我觉得害羞和暖是相通的。」


在西门町捷运站,《蓝》的选角副导演看中了16岁的桂纶镁,搭讪她,她十分信任地留下了自己的照片和电话,这种单纯给易智言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后来,他形容桂纶镁,还是用「不惹尘埃」、「非常干净」。



这次的际遇改变了两人的命运——桂纶镁或许是受影响更大的那一个。


陈柏霖14岁前便拍过广告,签有经纪公司,被《蓝》剧组看中后,家里人怕影响升学,还是等到高考后才谈的。


如果不是走进了《蓝色大门》,桂纶镁的人生应该是波澜不惊的:她家庭优越,自幼练习芭蕾,后来考上淡江大学,又赴法留学,学成归来应成为一名外交官或女主播。


易智言以为,桂纶镁和孟克柔很像。她也真的凭着一股倔气,为了拍电影和家里人对抗,最终,家人妥协,只是——「吻戏只能拍三条,如果不能过也不能再拍了」。



《蓝色大门》选在台师大附中拍摄,因为易智言觉得这里「自由、活泼、开明」。他身兼导演和编剧,剧本写作从1997年即开始,主角刚好是附中67X班的温姓学长与朱姓、邹姓两位学妹。


易智言与蔡明亮年龄相差无几,却委实不算高产导演,三十过半才导演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片。


《蓝色大门》是他的第二部作品。他的长相缺乏棱角,带着细框眼镜,总穿polo衫、牛仔裤和运动鞋,却有个「片场暴君」的绰号。



「老实说,我很讨厌成人世界,其实成人世界极度伪善,极度伪善。」


2016年,为支持同性婚姻合法化,声援李烈和张悬,易智言在脸书公开出柜。


「在二十九岁的时候向父母出柜,却始终没有对外人说……三十岁之前,我一路有女友,但总是谈谈就淡了,也对他们不起,害他们浪费时间陪我摸索。」




 



无论是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还是蔡明亮的《青少年哪吒》,都发生在台北,都把镜头对准了青春——杨德昌写实得残酷,而蔡明亮选择孤独至死。


直到易智言推开了那扇蓝色大门——岩井俊二形容它时,用了「惊艳」。


「我自己是很标准台北东区长大的小孩,成长过程很平凡,但是大部分的媒体都在青少年飙车、嗑药、堕胎等话题上打转。我觉得有些遗憾,所以我一直很想为这一群平凡、正常、乖乖长大的人写个故事。」


根据报纸新闻改编的青少年犯罪电影《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


易智言把这种想法用传承自小津安二郎平实、不雕琢的、具有自然主义传统的镜头语言表达出来,取得了一种令人耳目一新的效果。


他镜下的台北不再只是杂乱灰败,而是个「像赤道雨林的国家」,天空很蓝,树很绿,阳光永远清澈。


也是个只有青少年的世界。



2011年《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正与这种「小清新」精神一脉相承,凭着如「沈佳宜用笔头戳柯景腾的后背」这种令这一代人都能会心一笑的细节,赢得了每一个正在经历或经历过青春的观众的共鸣。


在《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九把刀选择了自己母校高中进行拍摄


这些电影里的青少年生来远离前辈所背负的沉重深刻的命题,眼前是前所未有的繁盛物质。他们是后工业社会的产物,面临的最急迫的表面问题,来自于「升学」或「就业」。


而在内心中,最尖锐本质的矛盾,依然是如何寻找自我。


《蓝色大门》是个典型的校园故事,「孟克柔」隐约发现自己的性向,心里对学习到即成规则产生质疑。


这是她寻找自我的发端。陷入与张士豪、林月珍之间微妙的情感困局后,通过与旁人建立关系,她逐渐发现了自我,塑造了自我。


有彭于晏、阮经天等人主演的《六号出口》发生在西门町,采用了另一种青春片的常见方式,把两种过着截然不同生活的青少年并排放置,以强烈的对比和碰撞来为青春「塑形」。


《六号出口》,青春的另一面


青春期的少年们是敏感的,自我的,也是缺乏同理心的。


他们突然发现自己的存在,身体的成长远快过精神,精神承受着这种「生长痛」,在混沌的世界乱撞,急欲找到那个名为「成人」的出口——


「我们不会记得第三个登陆月球的人是谁,」易智言说,「但我们通通记得那个夏天,或者冬天,是如何没有预期地变为了大人。」



 



「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莎士比亚写道。


夏天似乎最适合青春期的爱情故事,短袖、短裤与短裙下裸露着纤长的肢体,脸上总发红,身上热腾腾有薄薄的汗,分不清是因为天热,或那个人——夏天总是逼迫爱情故事发生。



《蓝色大门》还有个名字,叫《蓝色夏恋》。


这个故事也必须是蓝色的——蓝色是最温暖的颜色。


蓝色弥漫在电影的每一个角落,是游泳池荡漾的池水,也是孟克柔家楼下的灯光。


蓝色稀释了青春荷尔蒙的味道,镜头把时间定格在那些美好又迷离的少年面孔之上。



青春到底是什么?


失恋的孟克柔躺在妈妈身边,问她,失去爸爸时,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那么过来了,孟妈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过来的。


真想快点到那个时候啊,女孩说。


黑暗里,母亲睁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



已有太多人定义过「青春」,以严格的年龄界限,或抽象的精神状态。


又或者,青春只是一场关于无所不能的幻觉——幻觉消失的一刻,即长大成人的瞬间。


当孟克柔意识到,这世界上有她无能为力的事,林月珍永不可能「爱」她;张士豪也坦然接受了那件事:孟克柔不会「爱」他。


这是他们的「蓝色大门」,也是他们的成人式。


青春是一件「未果」的艺术。「未果」,或许正是我们对青春永恒怀想的奥义之所在。



莎士比亚用一首十四行诗永远留住青春的爱人。他说,你的名字入了诗篇,一天还有人活着,有眼睛,你的名字便将与此常新。


《蓝色大门》便是易智言的诗篇。


他把青春永远定格在那些镜头里,是孟克柔与林月珍相拥跳舞的时刻,也是孟克柔与张士豪骑着单车穿过风的瞬间。

在那里,张士豪的面庞永远年轻,笑起来有酒窝。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个爱着的女孩,说「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爱男生了,你能第一个告诉我吗?」


他们的青春,我们的青春——永垂不朽。



作者 ✎ 晚来风

编辑 ✎ RO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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