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节｜数据可视化先驱南丁格尔

世界首位“护士兼统计学家”弗洛伦斯·南丁格尔（Florence Nightingale）对数据采集和可视化的系统性变革，为健康数据统计开创了先河——这些方法时至今日仍在帮助世界各国获得可靠和及时的数据，以衡量我们在新冠大流行中受到的来自健康、经济和社会各方面的影响。

1820年的今天，南丁格尔出生。她通常被认为是现代护理学的创始人，而为了纪念她的贡献，人们也将她的诞辰定为护士节。然而，鲜为人知的是，她对统计学的重视以及在数据可视化方面的开创性工作也意义非凡。

1854年，克里米亚战争期间，作为首批女护士，南丁格尔带领着其他38名护士来到土耳其。在抵达巴拉克医院后，她发现医院的卫生条件极差，于是着手改善医院的卫生状况。她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和战后对病患护理的投入，为她赢得了“提灯女士”（lady with the lamp）的称号——因为她经常在夜间手提一盏灯走过受伤士兵的病房。

不仅如此，南丁格尔在统计学领域的突出贡献，使她在1858年成为首位入选英国皇家统计学会的女性。不同于维多利亚时代的统计学家和数学家喜欢用表格而非图形来呈现数据，南丁格尔更喜欢用图说话。早在当今信息图和数据可视化时代到来之前，她就利用自己的统计分析能力，以人们易于理解的形式呈现数据。她最著名的设计是“南丁格尔玫瑰图”（Coxcomb，如下图），它可以在有限的空间内呈现复杂的信息。

■ 南丁格尔创建的数据可视化图表（右图：1854-5年；左图：1855-6年）。由于她对医院卫生条件和护理方法进行的改革，战士死亡率大幅降低。每个楔形表示一个月，面积显示相应的士兵死亡人数。蓝色、红色和黑色分别代表可预防疾病、战场创伤和其他原因造成的死亡

“玫瑰图”清晰地呈现出士兵的死亡不仅仅与战时伤害有关——排水不良、通风不畅、过度拥挤和水污染等恶劣卫生条件造成的传染病让众多士兵失去了生命。南丁格尔用图表向政府和军队官员证明，医院的卫生条件与可预防疾病带来的死亡息息相关。正是在南丁格尔的呼吁下，医院和普通家庭都开始注重清洁和改善卫生设施，这极大地降低了和平时期的军人死亡率。而南丁格尔则在目睹了设计拙劣的医院所造成的负面影响后，开始对医院和建筑展开更新设计。

南丁格尔当时的理念放在新冠大流行的当下仍然具有普遍指导意义：有超过600篇的论文分析指出医院的物理环境（如单人病房或多床病房）与病患的健康水平之间存在相关性——当公共卫生系统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时，一个设计合理的专科医院将为患者提供更高效、高质量的医疗服务。而南丁格尔在百年前就倡导的如勤洗手、表面消毒和感染控制等，时至今日也依然是行之有效的预防措施。

南丁格尔的远见卓识和敏锐的科学探索，为塑造现代流行病学贡献卓著。她对数据分析的重视，以及系统化健康数据的呼吁，对于准确及时地跟踪包括新冠大流行在内的流行病传播极为关键。一个典型的例子是，她呼吁将健康状况和居住条件列入人口普查的常规内容，而这正是国家医疗保健数据系统最原始的数据来源。

南丁格尔对于居住条件影响健康状况的看法，与近百年后达尔格伦(Dahlgren)和怀特黑(Whitehead)提出的健康模型中的社会决定因素不谋而合。而当下的新冠疫情也再次验证了这一点——种族、居住条件和收入状况等社会因素，都在影响人们受到新冠疫情冲击的程度。

■ 达尔格伦和怀特黑德1991年创建的彩虹模型，提出了决定人口健康的社会因素

因此，在新冠疫情的当下，在120多个国家因为疫情无力开展人口普查计划之时，重新强调南丁格尔对数据统计的呼吁非常必要——尽管面临众多挑战，但确保统计投入、收集关键数据，将更好的支持政策制定，避免干预措施失灵的情况发生。

本文译自Public Health Pathways 官网文章：The Public Health Legacy Of Florence Nightingale: A Lesson For COVID-19 Recove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