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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你有鸡巴,就去战斗!

2017-05-14 小日 撕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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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文,写给我妈妈。好了,和你说节日快乐了,别说我天天给后台妞写文,也不祝你节日快乐啦,在这里祝我妈,母亲节快乐。


雷光夏: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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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你有鸡巴,就去战斗!

文:小日

 

妈妈好:

 

先祝你,没用您,就用你吧。

祝你母亲节快乐。

一年365天,我有364个身份,

今天,我的身份只有一个,

你的儿子。

 

我不知是谁发明妈妈这个词的。

或许小孩子会发出人声,第一个词,就是MAMA吧。

这是与身俱来的求生本能?或者,人的天性吧。

 

讲真,我觉得妈妈这个词挺肉麻的。

所以,对不起啊,我这30多年来,盘点下,真正叫你妈妈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好像还没有两百次,人生就这么恍惚地30年过去了,傻乎乎的,叫你妈妈的时刻好像不到200次。

我还是比较习惯直称你名字,或者,直接说喂。

 

每次我们见面,我就说,喂,喂,你来了,喂,最近好不好。

我有时候也会想,你是否也孤独,或许,我们都不知道如何面对,你和我之间,这条漫长而陌生的生命关系。不过,无论如何,我站在你跟前,我就是你儿子,一个永远不会忘记你吩咐的,属于你的儿子。

虽然我有时候自己也会怀疑,是否成为自己不喜欢那类人。

但最终,我还是没有成为你讨厌那类人。


所以,我无论如何,何时何地,何年何月,我都有脸见你,因为,我记住了你的叮嘱。

我做到不骗不欺,不贪不抢、不偏不倚、不屈不挠,当然,也不卑不亢。


所以,无论何时,我们见面,我依然会张开双臂,用一种和后台妞说话的口吻,对你说,来,我的小姑娘,来抱抱。


想想也是,这几年来,每次见面我们都会拥抱。

然后我倒吸一口气,心想,妈的,你又轻了。

 

后来,这成为我不太喜欢特别瘦的姑娘的原因。

我害怕太瘦的妞,因为一旦拥抱,就会想起你。

 

真的,你实在太轻了。

 

你是在太轻了


我从来不会和过节日。

就好比你不喜欢的,

我其实也不喜欢。

我们都特别现实,现实到

连节日的仪式,都觉得多余。

 

我有时候觉得生命是一场幻觉。

你说,你好端端一个好姑娘,一个数学能力那么强的,又心灵手巧的妞,怎么就生了一个我。


关于生命幻觉本身,或许我们从来也都没有谈过。

我和你的关系很远,一如,你和我外婆关系很远。


我不知道是不是外婆影响了你,然后你影响了我,因为比起你和外婆的关系,显然,我爸和我奶奶的关系要亲密得多,所以,或许,我身上的那种无力的孤独感是源自于你。

所以,这位女士,我每次面对你,我除了倒吸一口气,真的无FUCK说。


就像深海里的一条鲸鱼,面对另一条鲸鱼。

我在用来自你体内的孤独,对话你的孤独。

 

所以,在每一个节日里,我都不怎么送去问候。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我身上带有你基因的记忆,我们都是属于在孤独里寻找安宁的人,所以,我们既不愿意打扰对方,也不愿意给自己增加无畏的负担。

 

但无论怎样,孤独的你,影响了孤独的我。


你说你喜欢看书,我就去写书。

其实我压根不喜欢写东西,但或许只有书写,才能走进你的内心,从而验证同样的孤独。

但这位女士,你起点很高你造吗?你喜欢白先勇的文字,结果我从中国看到了欧洲,然后又从欧洲看回了台湾,然后我就听你继续念叨说,白先勇的文字挺好。


我甚至一再怀疑,你只看过一本书,白先勇的书。

但我却为之付出了一生啊。

后来你就后悔了,虽然我读的是金融系,但你也陷入深深的后悔,你说,文学有什么好的,早知道让你去学医或者当律师。

 

记得那时,我笑笑。

妈逼的,我一不小心就文艺了。

还不是怪你。

 

结果,没有想到,一写就写了20多年,以前的母亲节,我就在地方里的小报给你写诗,后来,想买书,又没钱,干脆就直接在省级的杂志发表散文了,毕竟稿费多,够买几本加西亚·马尔克斯,喂,每年母亲节我都有送你文字啊。


所以,世界很荒唐啊。

过去的传统杂志和报纸倒闭得差不多了,我今天,在自己的公众号给你写文。

 

还记得上次你问我,写公号怎么比自己公司花费的时间还长。

我笑着说,不写号,怎么改变世界啊。

所以,今天文章,不改变世界了,给你。

 

今天文字给你


一直以来,

我觉得你都不喜欢我。

有时,我也真的想问问,

你喜欢我吗?

但后来想想,没关系了。

我喜欢你。

 

好啦,我不问啦。

我知道我喜欢你。

是啊,感谢你这个无知少女,制造了这么一个我。


一个自负又自傲的我,一个永远都不怎么开心的我,一个,不怎样的我。

 

我觉得当我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时候,你一定失望极了。

因为,如果是上帝,我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女孩,这点,主要从两方面考虑吧,一个是,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觉得,你需要一个女孩。第二点是,生女孩比较值。

 

因为我姐是一个女孩,因为没有我姐的意外,我也就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世界。

其实在我知道我姐的事情时,我就理解了你的全部。

 

一直以来,你都不怎么喜欢男孩的。

因为你儿子淘气、胡作非为、寡情薄意,没少给你添麻烦,我也知道你对男孩的痛恨,毕竟,你和我外婆关系不好的原因,就是她重男轻女。当然,这一切都只是假设,或许,你会因为我行为的神经病与不可控,你感觉到忐忑不安。

所以,一直以来,你都是慌慌张张的,生怕我做错了什么。

 

所以,我一直以来,也就不怎么和你说太多。

因为,在那个城市里,我那些好的坏的,就和风声一样传入你的耳朵里,你知道我和班上的妞又怎样啦,在学校又怎样啦,和老师又怎样了。

所以,我只能年年考第一,避免,你的唠叨。

 

这点想想,真他妈不容易呢。

但无论如何,我想明白了,我18岁之后就想明白了,我爱你。

因为你是我妈,因为没有你就没有我。

剩下的一切语言都太矫情了,和放屁一样,就不多说了。

 

我18岁后,就想明白了


我确实爱你。

真的,你是一个让我觉得骄傲的存在。

我有时面对自己女儿,

甚至,我都不能拍胸口说,

我能做得比你好。

 

或许,只有成为父母才能理解父母吧。


我只是很惊讶生命的身体,一个躯体里的认知,是怎么通过基因,平移到另一个身体上的,就像某种平行复制。


我女儿偶尔也会想你,有时候,我就想,她要想你的时候,照个镜子,是否就能见到你。

因为我像你,而她又像我,所以,她是否像你。

像你的从前,像你小的时候。

 

像一位逐步长大的小女孩子,那么美。

 

我是在长大后,才明白很多你讲的道理。

例如,开始明白,你和我奶奶有着同样的美德。


毕竟,你在处理婆媳关系上是非常到位的,从某种意义上,我压根不相信你会用心处理婆媳关系,我只能认为,你和我奶奶有一样的品德。


那是传统中国劳动女性特有的美德,勤俭、俭朴、慈善、包容,并且宽厚。

 

所以,我特感谢你,也感谢我的奶奶。

是你们让我明白,一个优秀的女性,应该具备怎样的品格。

我真心希望我的孩子能懂得这些朴素的道理。

 

一如我后来才理解的,聪明的技巧,永远比不上,笨拙的真诚。


对了,有一次,我喝茶的时候,我想到了你。

你有时间可以看看,我当时是怎么写你的: 一杯饮尽江南春(←点击阅读)

 

所以,无论如何,我谢谢你。

你是一个好母亲,我不是一个好孩子。

所以,我们之间关系总是比较疏远,这点怪我。

 

写到这,真心感谢你的不计较。

不计较我的不孝,不计较我的,“父母在,却远行”。

 

真心感谢你的不计较


因为我们有同样的孤独。

所以,你理解我的星辰大海。

我那些别人看起来很可笑的愿望,

只有你知道是愿望。

然后你和我说,

有梦就去追,你有鸡巴,你就要战斗。

 

从某种意义上,我们都是战斗家族的人。

别人可能非常不理解,我们两之间对话时候经常爆粗口。

 

从你在工厂到现在,从那时候的高分贝对话方式,到今天的粗口连篇,或许几乎没有人理解我们的沟通形态。

我们就是直来直去的,我们也经常相互爆粗口。


但我们比谁都要明白,我们过得比谁都认真。

我们对这个世界上的人比谁都要真诚。


所以,爆粗口怎么了?!


说到这。

对了,我差点把上海的二次元公司取名为:索嗨,就是广东话傻逼的意思。

我也差点,将一家文化出版公司取名为:丢那声,就是粤语操你妈的意思。


真感谢你。

我的肆无忌惮、我的唯恐不安、我的无所不能,或许只有你懂。

因为你是我妈。

 

我还记得,我们有过几次深夜详谈。

 

第一次,我即将离开南方去北京,你和我说,哟,明天终于要离家出走了,到北京照顾好自己,我当时笑笑,妈的,去了就不回了。结果没有想到,真去了就不回了。

所以,我春节时候写了篇文,当给你们拜年了。


大年初一,致“身体里的故乡”(←点击阅读)

 

第二次,继外婆去世后,我奶奶也走了,我从北京飞回来。你内心难过却没有哭,你当时身体不好,没有参加奶奶的葬礼,我陪我爸爸参加的,你和我说,明天回老家,好好的,送奶奶最后一程,你和我说,你是个男人,要像男人一样去战斗,你首先不能失控。

所以,在我奶奶最后一程里,我一点都不悲伤,但,我也无法请求奶奶的原谅了。

 

第三次,我放弃工作了快十年的公司,我说我去创业了,你很不理解地问我,你用十年的时间做到这一步,你说放就放,你不考虑孩子他妈,你也要考虑孩子吧。然后我当时笑笑,我不想再在幻觉里了,我要和这个世界好好玩一玩。

结果,你看,一玩就玩起来了。

 

其实,这个女士,我总是在深夜里想起你。

想起你来,就想,你是否和我一样在阅读。


在我很多难眠的夜里,我像孤独的夜航船,是那么的孤立无助,但我知道,当我从我的孤独眺望你的孤独,我就会深深意义上,其实我们都掌握了享受孤独的技能。

 

而我,在遇到各类糟烂的人际关系,那些让你恶心坏了的社会现象时,我会想当年的你,曾经的那个你一样,冷静的思考,寻找事物的本质,一点点抽丝剥茧,逐步找回万物的规律。

 

我的孤独在夜里和你舞蹈


在这个世界上,孤独的我,和同样孤独的你,总是心脉相交的。

就好比,在我成年的那天,你和我说,18岁了,你是个男人了,你要学会战斗了。

 

我当时笑笑,我战斗个毛啊。

然后你劈头盖脸来一句:你是有鸡巴的人,你就应该去战斗。

 

现在想想,多得你这一句。

我才学会了不那么懦弱,至少,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多那么点血性,以及,比绝大多数人都敢于战斗。

 

然后,在每次胜利的片刻,我都想起你来。

我会笑着看着你,心想,妈的,我要有这么一个孩子我自己都会感动。

 

好了,最后的最后,想说,

世界上没有牛逼的孩子,只有牛逼的妈妈。

 

祝你,母亲节快乐。

 

你儿,比心

2017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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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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