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经授权转载自 l 微信公众号“平常志”
作者 l 平常先生
ID l iqaday
王小波的杂文《花剌子模信使问题》中，写过这么一个故事：
“据野史记载，中亚古国花剌子模有一古怪的风俗，凡是给君王带来好消息的信使，就会得到提升，给君王带来坏消息的人则会被送去喂老虎。
于是将帅出征在外，凡麾下将士有功，就派他们给君王送好消息，以使他们得到提升；有罪，则派去送坏消息，顺便给国王的老虎送去食物。”
这种现象被当今互联网人工智能技术运用到了极致，只要你看过某一方面的内容，并透露出喜好，以后，人工智能后台就会不断推送同一类型的内容给你看。而你不感兴趣的，就逐渐消失在你的屏幕里。看似你在阅读互联网信息，其实，信息本身是后台经过甄选，优先推你愿意并喜欢看的内容。吸住你的注意力，产生流量获得利益。久而久之，人们手机上的资讯逐渐雷同，人工智能后台逐渐投其所好，让用户沉迷在自己喜欢的世界当中。我们长期接触到的信息显示，福建隔海相望的宝岛，当权的菜菜子（只能这么委婉地提名字），被大陆所有人讨厌，日常关于她的资讯全部是负面的、难堪的，但是她居然连任了。菜菜子这种人渣为什么连任？宝岛两千多万人是瞎子吗？（不谈政治，只说现象）这就是互联网企业深谙人性需求，专门通过大数据算法分析用户喜好，你讨厌菜菜子，后台推送的全是讨厌菜菜子的资讯，营造出一种“让你爽翻”的错觉。越沉迷于互联网，越容易被人工智能算计。于是，你的视野和认知将被局限在一个非常狭窄的范围之内。上一次的美国总统大选中，让人大跌眼镜的就是特朗普当选。美国东西岸（发达地区）的高校师生、互联网巨头、金融界、演艺界、科技界所代表的精英人士，基本上都认为希拉里稳赢，在他们看来，特朗普这个奸商提不上筷子。而中部大平原的农场主、五大湖区的产业工人，却基本上都认为特朗普稳赢。他们认为，像希拉里这样谎话连篇的老政客，怎么可能会受到美国人欢迎。一位名叫穆斯塔法的软件公司市场总监，是希拉里的忠实支持者，他的Facebook上充满了大量的支持希拉里的资讯，他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篇支持特朗普的文章。他周边的朋友，也都是一样。大家坚定认为，特朗普稳输。可是，当他去查阅总统大选期间的统计数据时才发现，支持特朗普的人数远超出他的想象。互联网有一堵莫名的墙，将特朗普的信息自动消隐，而这些都是穆斯塔法自己无意识的选择喜好。这种现象，后来被称为“穆斯塔法效应”，越喜欢什么，互联网就越投喂什么，最终偏离现实真相。在这里我们基本上适合有着类似观点的同伴讨论几乎一致的观点……，完全未能深入理解其他社交圈子里面的观点。”
美国农民和产业工人预测的特朗普胜选，是因为他们没有过度使用互联网，他们活在现实世界里很久了，没有失去对真实世界的感知能力。他们获知外界信息是多元的，是可选的，是自主获得的。而精英阶层的错判，是因为他们过度依赖互联网投喂信息。当我们沉浸在骂特朗普是个大傻子的日常之中，却忘了，他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是一个掌管世界最强国的民选总统，他有着自己的能力和手段，绝非昏庸无能之辈。当他第一次当选美国总统时，整个世界都很意外，因为只要互联网产业高度发达的地区，都受到了“穆斯塔法效应”的影响，从互联网看见的都是网民自己的使用偏好，并已经脱离了真实情况。如果下一届美国总统大选是特朗普连任，千万不要意外，因为那可能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美国、真实的特朗普，只是我们被自己的“穆斯塔法”蒙蔽了。当下，我们从手机上看到的世界，已经不再是真实全貌，而是局部偏好。当我们高呼GDP赶超美国时，我们忘了GDP中房地产的贡献率，拿着水泥砖头和美国高科技产业拼产值。当我们沾沾自喜拥有大杀器时，可能忽略了我们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孤立，放眼望去，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没有对比，可能就无法找到规律，抑或是看不清真实情况。作者也无意要揭示什么，只是分析一个我们身处互联网浪潮之中的特殊现象。关于房价的话题已经讨论了太多次，而且人们逐渐变得麻木，股市同样如此，所以出现一个词概括所有的无力改变：韭菜。韭菜与割韭菜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只是麻木与否的问题。在这两件事情背后，就是大部分人不曾思考过的“穆斯塔法效应”。当人处在一个相对封闭的认知时，认知会逐渐加强，喜欢的更喜欢，讨厌的更讨厌。从图表能够清楚地看到，各国房价和股市有着正向的对应关系，仅我国比较不一样，也许是特色，也许说不清楚什么原因。当我们的房价翻了5倍，股市却丝毫不见增长，原本股市作为反映实体经济的晴雨表，却没有体现作用。两项数值的巨大反差，要不就是“房价”出现了严重的泡沫，要不就是股市受到了不明因素的干扰。更要命的是，大家不认为这种现象有多危险，因为日常觉得，房价再涨十倍也没关系、股市跌爆了也不影响生活。这种对真实世界丧失感知能力的现象，源于互联网人工智能技术带来的恶意。当你喜欢正能量，手机上充满了见义勇为、治病救人、精准扶贫，而不再能看到那些让你压抑的阴暗事件。当你沉迷于网红直播、吹拉弹唱，你将无法理解那些制造业凋零背后的惨淡经营和失业人口。当你坐在写字楼喝咖啡品味事业蓬勃发展时，你可能不知道一个装修公司的水电工的工资高过普通本科毕业生，这所带来的年轻劳动力闲置，产业工人锐减的尴尬。当你热爱美食，收看吃播，逐渐就发现祖国繁荣富强、人们生活在丰衣足食之中，而不知道上半年耕地受灾面积的真实情况。这个世界没那么好，也没那么糟糕，需要全面看待世界和我们的周遭。
为了能和你，没有失落与江湖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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