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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故事

一个布道者的声音振聋发聩

Artist Heizi 艺术与思想 2023-07-18

一个布道者的声音振聋发聩

—— 人总还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大家下午好!

首先,感谢诸位的光临!感谢藏家多年的厚爱!感谢卢山先生的鼎力支持!

写作和绘画是我的长项,讲话,尤其是公众场合讲话,是我的短板。但是今天,是黑峰艺术馆开幕式,无论如何也得硬着头皮说几句。

十六年前我带回来的是艺术品,这次回来,带来的是思想。

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在纽约上州过了十年几乎隐居式的生活,与外界基本上断绝了往来。我不是抑郁症患者,也不是装神弄鬼的奇人、神仙。那么,何至于此呢?

三十多年前我去了美国游学。十六年前,也就是2007年,我携带着自己的作品回到了祖国,先后在杭州山海星云画廊,南京博物院,上海M5的99艺术中心,北京今日美术馆,798太和艺术空间,草场地美术馆分别举办过画展。展览异常热闹,但从某种意义上讲却悄无声息,我认为我的展览和许多人的展览一样,被淹死在了汪洋大海里。我不断地在问自己,为什么?

我当然知道为什么,但我今天不说。

我先说说一个离国十八年的游子当时的感受。那几年,我去了甘肃和四川,那里是我的故乡,尽管有不太美好的记忆;我去了西藏和内蒙,那里是我青年时期的诗和远方,因为那里有蓝天白云;我曾多次在北上广的大街上独自游荡,观察芸芸众生的眼神,匆匆忙忙的脚步,看车水马龙;常去北京798艺术区看展,去宋庄与艺术家论艺术,喝酒,聊男欢女爱。那几年,时不时被堵在高速公路上几个小时,只好回忆在国贸、三里屯看美女的场景以消解堵车的烦躁。幸好我在国内不开车,不然,长时间堵车我会疯掉。

北上广的艺术展一场接一场看不过来,时间久了,发现许多人是老面孔,原来,和纽约一样,中国也到处是长年混展览的“蹭展族”。展览的画册观众出门就扔垃圾桶了,展览广告,艺评除了当事人看完,其他人大多只看看标题和后缀,没几个人卖出去作品。我又不自禁地要问:“为什么?”,这种劳民伤财的勾当,为什么还有人要做?

我知道为什么。因为荒谬而神奇的艺术故事构成了一种梦,凡高、杜尚、波依斯、波洛克、霍克尼、基弗等这样的文学化明星成了艺术家们的偶像。因此造成跟风,内卷!严重的内卷!

由于艺术家们被褊狭的艺术史观和艺术理论所误导,被引入铁屋子里在所谓艺术的一亩三分地里呕心沥血的创新,作品与生活、社会不发生关系。每一个自认为具有创新能力的艺术家,其实唱的是同一首歌:《我们自摸》。

千百万艺术家被洗脑后集体无意识重复着同一件“自己喜欢”的事:自嗨、自我玩弄。他们忘情于作品的肮脏和丑陋,仅仅是为了回避美,以美丑为借口逃避担当,儿戏般的思维方式使一根筋的艺术家们忘记了自己是一个社会动物。

我认为,艺术家应提高警觉,不被五迷三道的艺术理论所误导。现当代艺术史观是偏激且健忘的,“现当代艺术史”可称为政治意识形态史,过于偏重艺术语言和形式的创新。

“现当代艺术史”是始乱而未终弃的产物。其体系的建立是一个从玩闹到苟合再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过程;是一种不断强化虚构概念,裹挟着众多有理想的艺术从业者在貌似进步的理论支配下,使当事人丧失判断力,觉知能力,激情地去从事形式至上的以无意义工作为终极目的的陷井。其遮蔽所导致的结果就是理想主义者拥挤在“铁屋子”里放飞自我,关注宇宙;在艺术语言里耗费热量,在自渎中发现哲学,在自嗨中自我麻醉。

其存在的合理性与社会现实关联,于社会运作机制相关。其荒唐行为在荒谬的大生态环境中的确是一种干净的抹布。

相较于裹脚布和长辫子,“当代艺术之观念是积极向上,是百分百的进步力量,尽管,多是“空炮弹”,花拳绣腿。

当下,形式主义艺术的极度泛滥,艺术家在“艺术”里自作多情,假装深刻,流浪在庸俗的无价值的程式化的艺术语言的游戏里不能自拔。大多数艺术家在如老牛犁地般创新、突破、深刻,强调笔性,书写性,最后,把自己弄成了变相的绣女,只能依靠艺评家把自己用在色彩、肌理、材料上的吃奶的劲儿,以文本的方式上升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庙门的哲学层面,宇宙的层面。

近十年我的作品蔑视“艺术史”发展的逻辑,脱离了其轨道、退出了艺术系统的规约。我认为艺术形式和表现语言是第二位的,要表达的内容,所释放的能量才是重中之重。

遗憾的是,我们的艺术家大多不追求真理,普遍缺乏批判精神。

放眼其它行业,其内质与外延又何其相似。这个世界,大部分人不知道什么是生活,辛苦地工作仅仅是为了活着,活得更好,这个好,只是比他人占有更多的物质,依然是生存,而不是生活。

我的感受是整个社会充满戾气,躁动,狂躁!每个人都像忙忙碌碌的蚂蚁,到处乱撞的无头苍蝇。

再看看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生存而工作,为活着忙碌,其实,我也没弄明白什么是生活。我他妈不也是傻逼一枚吗!

艺术方面,我的感受是国人的艺术审美疲劳症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艺术家的思想的惰性弥漫着浓郁的臭豆腐味和咖啡味,各自陶醉在犄角旮旯里假装思考。

直面现实,关注当下,受众才能感同深受,艺术才产生它的魅力,张力,和价值。而整个艺术界一片繁荣的背后却是虚假与庸俗。无意义艺术泛滥成灾,形式主义的艺术品人们看花了眼,或熟视无睹;然而,面对我具有深刻思想和批判精神的作品,他们亦麻木无感。

因为艺术受众已经被训化,习惯了忽视艺术,他们认为艺术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装饰品。艺术市场的低迷,是艺术被不负责任的理论带进阴沟集体无意识地去形式“创新”的必然,藏家的觉醒才刚刚开始,无意义的艺术接下来将一文不值。

另一方面,这个世界,也以经习惯了放弃精神诉求。好在总有智者和上帝敲击警钟,再次启蒙的力量正在崛起,许多藏家和艺术爱好者正在喝我的“醒酒汤”。藏家的警醒,便是糊弄型艺术的恶梦。

顿悟是往往发生在瞬间。在国内那几年,我也成了带引号的艺术“大师”,深陷琐碎的杂务之中,生活就是泡妞,喝酒,赚钱,画和周围同行差不多的画,重复美术史里的话题,总想着在艺术语言上创造自己的图式,纠结于色彩和线条。当有人说我越来越像哲学家的时候,沾沾自喜的同时,我突然警觉了起来。

我觉得我必须静下心来,心和肉体不能总是飘着。于是,我回到了纽约,开始了长时间的半隐居式的生活。

隐居不是目的,拒绝无效社交,深度思考,专心工作才是重点。反省,自我反省,成为了“隐居”前几年的常态。

我想,人总要有目的地做些事情,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我想,一个有情怀的人,年轻时应该是墨家,行侠仗意;中年,应该是儒家,明知不可为而为;老年,当学道家,逍遥于天地之间。也就是说,理想主义者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年轻时应该像雄鹰一样搏击长空;中年,应该像孔子一样周游列国,像耶稣一样布道;老年,应该像庄子一样做一只滥泥塘里自由自在的乌龟,像迪欧根尼那样不让国王挡住自己的阳光。道德方面,一个集体应该像墨子一样倡导兼相爱,消除不公不义,并去阻止非正义的战争。

我想,作为诗人,我的灵魂必须长出翅膀,飞向远方;作为艺术家,应该去倾听时代的脉搏,我的作品必须与现实发生关系,释放悲天悯人的情怀,与受众产生共鸣;作为思想家,我必须站在上帝的角度,审视世界,用我的艺术和文字关爱良善,抽打邪恶。

是的,文化艺术应当多元化,我不是在要求每个人都去做思想家,做战士。我批判的是主流艺术的平庸化以及趟平文化。我也画过许多唯美的作品,我也喜欢靡靡之音,喜欢鸳鸯蝴蝶,我也常风花雪月,我也在工作室里陶醉于色块笔触的潇洒,我也有过趟平的念头。我也曾在寒风中吟诵“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也曾在西湖边感受“杨柳岸,晓风残月”,也曾在八百里秦川把一泡尿撒成直线。

但,艺术家们总不能都一窝蜂地扎堆去玩无聊的推推敲敲,笔墨游戏,在色彩、笔触、肌理、材料等艺术表现语言里消耗全部的热量。总得有人在艺术上弄点有意义弄点有价值的东西吧,作为一个活人,有脑子的人,走出丛林的人,总得为这个世界贡献一点正能量吧。

这十年,我思考了不少问题,画了十幅画,写了一本书。

我力求自己的作品紧扣时代脉搏,关注当下,力求展现思想的魅力和视觉的张力。我的作品所释放的忧患意识能直透人性,人心;我的作品发出的追问,即是存在者的存在;我的作品如诗歌般的狂想闪耀着尖锐的思想锋芒;我作品的批判精神是一以贯之的。我所传达的信息是真挚的情感,大爱,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

我呼吁艺术家在复杂的艺术生态环境里,无论为了生计还是艺术理想,都应该摆脱艺术史谱系的干扰、艺术理论的禁锢。放弃泛滥成灾的形式主义艺术,才有生路,创作出接地气的好作品,才有饭吃,才能践行艺术理想。

我知道,蝉变的过程是痛苦的,尤其是大背景不理想的状态下。我知道,理想型的艺术家处境越来越艰难,这时候,更需鼓起勇气奋进。

我“出关”的第一个想法是回到祖国,把我这么多年的成果带回祖国,奉献给曾经养育我的这块土地。我的内心充满爱,希望,我深信我的思想,我的艺术能给人们以启迪、思考,能驱动社会良性发展。

社会现实总是那么不尽人意,每个集体每个人都在不断地犯错。我的艺术,我的思想则是警钟。

科技的发展,的确为我们的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物质更加充裕,但它也正异化着人性,异化着我们的生活方式,控制着我们的时间,偷窃着我们的亲情。

速度,效率,鸡的屁,这些荒谬的概念如一根根绳索把我们每个人都绑在了战车上,像唐吉诃德一样正大战着风车。

城市化与文明没有必然的关系,便捷也意味着新的困扰和焦虑,亚健康是现代人的普遍现象。

我认为,慢节奏才是人类通向幸福生活的基本要素,速度和效率是一个个陷阱,是人类自我毁灭的催命符。我认为,适当的劳作,就能拥有必备的家电,吃上有机食品的,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后田园牧歌式的生活方式才是人类理想的生活范式。

我认为,作为社会精英的知识分子、艺术家,应该是惩恶扬善的先锋,驱动良善的核心力量,引领审美趋向的旗帜。艺术不应停留在发现美,创造美,提供新的审美情趣这个点上,也应该是一颗颗良善的种子。

今天演讲的背景作品,是我三十多年的创作历程。请不要从偏激不靠谱的现当代美术史的角度评判我的作品。我现在的作品我的思想已经变成一颗颗会生根发芽的种子。

诸位,我希望你们听了我的演讲后都变成一粒幸福快乐的种子。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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