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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丨海军大院和当年那群剽悍的男孩

魏忠、昭国 新三届 2020-08-25

原题

海军大院:

当年那群剽悍的男孩



作者:魏忠 



有些时光,有些地方,终将与主义和理想无关,只因我们曾经走过,它便成了故乡


我们那拨人出生在建国前后,在海军大院长大,比较特殊的环境,从小养成了我们诚实勇敢、不畏艰险的性格。

海军大院的标志黄楼


复兴路从公主坟往西直到玉泉路,有很多部队大院,建国初的军人都经过战火洗礼,从祖国各地来到北京的军事机关,他们的家属子女就生活在这些大院里。海军大院更为典型,因为在这些大院里,它占地面积最大,设施更全。院内就有保育院、小学——“七一小学”、大礼堂、图书馆、还有一个标准的带400米跑道的大操场,后来还修建了游泳池。这些优良的机构、设施对于日后形成我们这些男孩子的品性,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
那时家长经常要出差、下部队,孩子还小就送保育院,可以说,我们一些人在保育院就是同班,那时就养成了集体生活习惯。这帮小子年龄不大,都皮着哪,睡觉时,老师再三嘱咐,熄灯后离去,班上的“大王”一声令下“下地”,大家就下了床满地乱跑,老师听见动静过来,大家立刻逃回床上装睡,生怕被老师抓走,有的躲在被窝里笑个不止。
我们从小是伙伴,又是小学同学,上世纪50年代的“七一小学”办得很好,有的老师是部队转业干部,有的是军人家属,他们上课严肃、教学认真,让同学们十分敬佩,每天下午上课前5分钟,为了提提精神,都有班里的委员带领大家唱几支歌,学校还有很多兴趣小组如:鼓号队、足球队、红领巾合唱团等。我们就是在那完成的启蒙教育。
让人记忆深刻的是课外活动,课间时分,女同学爱玩的是跳房、跳绳、跳皮筋,跳房是在地上画一些格子,单脚着地,一格一格的把沙包踢过去,都是在室外活动。男同学可就厉害了,玩得都是凶猛的,诸如“骑马打仗”,一人背着一个,分成两拨,鏖战之中,双方骑手互相抓着向下撕扯,谁被拉下马谁输,最厉害的是三人组成的“高头大马”,一个最壮的站立叉腰,旁边两人环抱他的胳膊并套住骑手的腿,这样的“战马”冲过来常常能撞倒一大片,大家乐此不疲,哭喊之声总能被笑声压倒。
“攻城计”也叫“抢金子”,在地上画出S型界线,双方互相攻进对方城堡推搡角力,直到把对方推出线外,踩中对方的角线为胜。每次难免有撕坏衣服的时候,回到家里低头挨完训斥,第二天到校再玩。这是中国男孩子当年培养勇气和集体精神的游戏,有较强的身体对抗,也是当年唯一能和美国橄榄球较较劲的土玩法了。现在一些男孩子,远离尚武精神,居然向女性化发展,十指尖尖,嗲声嗲气,简直让我们匪夷所思。
还有一种游戏是“官兵捉强盗”,划好范围,一帮孩子跑,一帮孩子抓,以“树”为家,“强盗”回“家”则不许抓,“官兵”喊“一、二、三”,“强盗”必须出来,被抓的“强盗”手拉手连成串,同伴可以来救他们,“官兵”严加防守,一拍手则算被救,群盗欢呼作鸟兽散。夏日晚上的大院里,除了桂花飘香,就是这帮淘气孩子的玩闹声,经久不衰。
海军大院的大操场,少年们的福地

大操场也是我们的一块福地,长大后,孩子们在大操场开始一些正规的体育活动,打篮球、踢足球、练长跑、玩单双杠、练哑铃,甚至拳击,我们管力量练习叫“练块儿”,大家时不时还比试一下肌肉的发达程度,胸大肌、肱二头肌,那时最块儿的有江小路等人,他也是孩子头,远近闻名,前些年50多岁时,还曾独自骑摩托车游历西藏,豪情不减当年。我们不仅热爱体育,而且大都参与其中。文革前,羊坊店中心区小学的几届运动会都是在院里大操场举行的,当时奏着运动员进行曲,举行入场式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们中间也出现了优秀的体育人才,原国家男篮队长黄频捷就曾经是我们院的孩子,他曾带队获得过几次亚洲杯和亚锦赛的冠军。
文革初期,无学可上,大家也没放弃对体育的热爱,组成篮球队,与京西各个大院的球队联赛,我们最终拿了冠军,一时名震京西,球队的队员有李冰天、曾小海、江鲁夫、纪江、吴志香、刘小弟等人。夏日里,大家每天中午成群结队去玉渊潭游泳,现在罗道庄运河三岔口,尽是我们这群孩子,一个个晒得黝黑,在水里任情扑腾。由于活跃,并且都是同学,很团结,当时海军大院的孩子在那一带是比较有名的。
当然不止是体育,我们的精神世界也受很多正面思想的熏陶,每个周六晚上大操场都放电影,那是一个快乐的时光,大家吃完饭拿着小板凳就去了,坐在银幕的正面反面都可以,国产的战斗故事片、反特片几乎都看过,还有一些译制片,也深受我们喜爱,如苏联的《坚守要塞》《攻克柏林》《不速之客》《侦查员的功勋》等等,大家常模仿剧中人物高喊:“阿辽沙!”“娜塔莎!”那时的片子对塑造我们的军人情结和培养爱国精神起了莫大的作用。海政文工团的话剧《甲午海战》《赤道战鼓》、歌剧《红珊瑚》,在大礼堂上演,有的戏我们甚至看几遍,剧中人物的凛然正气长久回荡在我们心中。大家事后会在一起讨论剧中情节和人物,甚至能记诵一些经典对白,也会为一些事情争论不休。我们也曾在大院图书馆一本正经的阅读书刊,吸收文学营养,了解成人世界,那些时光十分令人怀念。
当然也并非没有吃过苦头,三年困难时期,我们在七一小学食堂吃饭都严格定量,早餐是稀稀的棒子面粥,一个小窝头,常有饥肠辘辘的感觉,所以对那时印象格外深。文革动乱,也给我们的心灵蒙上阴影,院里到处是大字报,一批老革命家彭德怀、罗瑞卿、黄克诚等曾在这里的大操场上挨斗,很多人的家庭受到冲击和影响,巨大的变故,让人吃惊和痛心。不久,根据当时的形势和上面的要求,大家各奔前程,大部分离开了北京,有去插队的,去建设兵团的,去三线工厂的,去参军入伍的,走向祖国各地。每个同学离开时,大家都去车站送行。
一出去,这些孩子很多都保持着一种爱国和勇敢的精神。有的当战士,1968年底在西南边疆执行任务时,牺牲在炮位旁,如娄小白;有的在东北建设兵团,1969年3月珍宝岛战斗时,在冰天雪地里,帮助站岗放哨,运送物资,如王海珠、丁常浩等;有的在军舰上,参加了1974年与南越伪军进行的西沙海战,战况激烈,如贾若为;有的成为特级飞行员,驾机翱翔在西北蓝天,保卫祖国领空,如郭兰生,他们都表现得十分英勇。当然也有很多人从事着平凡的工作,做工务农。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当年那些顽皮男孩,如今已双鬓斑白,先后进入退休年龄,回想少年时的生活,回想在海军大院留下的记忆,至今感慨不已。当年那些孩子,大多成为共和国的普通公民,带着对祖国的忠诚,融于滚滚人流之中,也出现了一些很有成就的人,如医生、科技工作者等,还有的是军事专家,如傅前哨,经常在电视的军事频道上介绍世界空军的发展情况;还有的成了军队的高级将领,如王小京、赵登平等。王小京参加过引滦入津工程、中越自卫反击战等,是有实战经验的将军。当年大院那些孩子现在都有点年纪了,不论后来境遇如何,偶然相遇,灿然一笑,还是能从眼神里看到当年那种桀骜不驯的夺人风采。



 延伸阅读

海军大院和那里的孩子们




作者:昭国



上个世纪50年代中期,京西公主坟南侧有几座庙宇飞檐结构的大楼拔地而起,这就是海军大院新建的黄色办公大楼和灰色宿舍楼。黄楼和灰楼在京西平原则显得格外雄伟,一度被京城的百姓戏称海军大庙,后来也被泛指海军大院,那时的军博恐怕连图纸还没设计呢。


今日的海军大院已难觅当年荒郊野岭的影子

1957年我家从东单的小胡同搬到海军大院。那时的大院好一派乡野风光,除了新盖的房子外,许多荒地野草丛生、松柏林立。现在的大操场、游泳馆和第一招待所一带,坡起坡落、坑坑洼洼,野草能长到半人多高。那时的大院还没有围墙,稀稀拉拉的几道铁丝网挡不住流浪的野狗。孩子们喜欢结伙追赶野狗,一边用土坷垃抛向野狗,一边童声童调地呼喊着:打狼啦!到了晚上,整个大院没几盏路灯,除了住家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附近新盖楼的竹脚手架,在厉风中还能发出瘆人呜咽。那时没有空气污染和灯光污染,可以饱览迷人的星空。

那时的海军大院有不少历经沧桑的古松。那些长得歪七扭八的原生老树,见证了那个饥肠辘辘的年代:尖枣、槐花、枫籽、榆钱儿、桑葚、香椿芽等成了海军子弟的野食。建院后在路边栽种的一般都是树干挺直的松、柏、杨、柳、桐等树木。树多成林,自然也就成了飞鸟的乐园。夏天时常能听到布谷鸟“姑姑布谷”的叫声,常能见到绿色和花斑的啄木鸟在树干上觅食。常见的还有通体金黄色羽毛的黄鹂、凶猛的胡不拉和身段小巧的柳莺。偶尔还能见到凶悍的鹞子和老鹰。当然,最多的还是麻雀、燕子、喜鹊和乌鸦。到了冬季,每逢下雪,还会有成群的太平鸟欢聚在高大的松树顶上。大院孩子中不乏弹弓高手,不少鲜活的小生灵中弹毙命。在那缺吃少喝的年代,孩子们也不放过小鸟胸脯那点肉。

同农村孩子一样,孩子们也在昆虫世界寻找乐趣。小不点们都喜欢看蚂蚁打仗和蚂蚁搬家,有时会拿放大镜聚焦阳光,烧烤双方参战的兵蚁;或用樟脑丸在地上划线,阻断蚂蚁迁徙的路径。女孩子喜欢采桑叶养蚕,从蚕子孵化、采桑喂食、吐丝作茧到成蛾产卵,呵护有加。男孩子则喜欢掏知了蛋。夏季的傍晚是掏知了蛋的好时机,在树根附近常能发现直径三、五毫米左右的黑洞,用手一捅就塌成十几毫米的洞,可以看到知了蛋黑亮的眼睛和那镰式前足来。原来,刚要出土的它见天色还亮,便守在洞穴里不出来。只要我们用手指轻轻一顶,它反倒奋力往外爬,自然成了俘虏。幸运时,一晚上能抓到好几只,就是不睡觉也要观看“金蝉脱壳”的过程。

那时的野草、野花带来许多孩子们喜欢捕捉的昆虫,如蚂蚱、螳螂、蜻蜓、蝴蝶、天牛、扁担钩、磕头虫等等,女孩子喜欢捉蝴蝶、凤蝶制作标本,而男孩子喜欢招老干儿(也叫老虎蜻蜓),撕掉一半翅膀当直升机。到了初秋,喜欢斗蛐蛐的孩子就开始循声逮蛐蛐。当然,那些品相较差的蛐蛐,或者长得像蛐蛐而不会掐架的老咪、棺材板,常被大孩子打发给小孩子玩去。我那时喜欢抓萤火虫和纺织娘,那神秘的荧光和奇异的琴声让我至今还没整明白。大院的夏秋之夜总是沉浸在一片万虫齐鸣的大合唱中,热烦的知了半夜里也跟着叫一阵。

最令男孩子兴奋的当属捣蜂巢。遇有油饼大的马蜂窝,就来个弹弓齐射,然后撒腿就逃,胆大的就静止不动地蹲在附近。被激怒的马蜂四下散开,追杀可疑分子。有的孩子见马蜂向自己飞来,沉不住气缩头而逃,免不了被蛰得龇牙咧嘴,甚至嚎啕大哭。牛蜂往往穴居在树洞里,其比马蜂粗壮、凶猛。孩子们约好各手持一把沙土,一起走到洞穴边,同时将沙土甩进洞穴,接着四散逃开。看着洞穴里涌出的牛蜂四处寻仇,孩子们别提有多开心了。

那时大院的野生动物不多,多为野猫、黄鼠狼,偶尔能遇到刺猬。最多是癞蛤蟆。孩子们常常将肥大、笨拙的癞蛤蟆掀翻,一边用小树枝敲打它的肚皮,还一边唱:气鼓,气鼓,气到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杀猪,气得蛤蟆直哭……蛤蟆肚子果然被气得鼓鼓的,就在它被气得要死要活的时候,孩子们便扬长而去。

海军大院是个比较完整的小社会。有食堂、澡堂、服务社、俱乐部、门诊部、理发室、维修队。最让干部省心的是院里有七一小学和幼儿园,而让孩子们开心的是能够享受几乎所有的体育资源。59年平整、修建的大操场拥有400米环形跑道,跑道中间围着一个足球场。孩子们不愁踢球和练自行车的地方。操场北头有成排的军体器械,最吸引孩子们的是具有海军特色的滚轮、旋梯和浪木。

那时机关、连队的乒乓球台经常被孩子们共享,就是黄楼,孩子们也敢大模大样闯进去打球。从1959年冬季开始,每年黄楼背阴的空地都要建滑冰场。虽然用水浇冻的滑冰场只有两三个篮球场大小,却成了孩子们冬天的乐园。初学时免不了摔几个屁股蹲,很快便能在冰场上驰骋、追逐了。1959年在大操场和七一小学之间,还建了个游泳池。困难时期曾停工,直到1966年才建成开放。自然,最先受益的又是大院的孩子们,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在这个游泳池学会了游泳。

海政文工团位于大院西南角,那儿也是孩子们喜欢光顾的地方,可以近距离欣赏演员练功的舞姿,感受铿锵军乐的魅力。孩子们早早从彩排中抢先观赏到《红珊瑚》《夜海战歌》《赤道战鼓》等海政文工团的杰作。文革初期这个大操场北侧修建了一个露天舞台,这时的大操场成了海军大院的“政治”、文化中心——曾让大院的孩子们目睹了造反派揪斗老干部以及两大派系数百人的大辩论。当然,也免费观赏了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京剧《红灯记》等样板戏。

文革初期也是海军大院景色最美的时期。困难时期家家构筑的破烂鸡舍兔窝均已拆除。楼与楼之间的空地上大都种上梨、桃、苹果、葡萄和观赏的毛桃。一到春天,一个个果园鲜花盛开,整个大院好一派田园风光。孩子们像灰喜鹊一样,不等果实成熟,就溜进果园啃食青果。

海军的孩子自然受到海军的沐浴。当初七一小学的校长和教职员工,多是部队下来的干部和家属。那时他(她)们像待自己的子女那样教书育人。除了春游外,差不多每年清明都要到八宝山祭奠烈士;有机会还要请战斗英雄来校作报告,组织孩子们参观博物馆和阶级教育展。

三年困难时期,海军从自己农场的收成中调拨了一批粮食,令所有学生在学校的早上和中午能喝上一顿菜粥或棒子面地瓜粥,这还真缓解当年饥饿。学校还组织体检,发现长期饥饿造成浮肿或肝功异常的孩子,就通知家长采取措施。学校也请海政文工团、通信站等单位来校辅导文艺班和无线电班。当无线电班的同学用滴滴答答的莫尔斯码与通信站进行无线电通信时,真让孩子们领悟了无线电的神奇魅力。

文革初期,学校停课。在那个是非难辨的动乱时期,海军便组织孩子们到机关所属农场劳动,远离喧闹纷争的京城。1967年初,在中央号召复课闹革命前7个月,海军就派出军宣队帮助七一小学,组织孩子们上文化课、开展文宣活动。上山下乡运动期间,海军充分利用军队农场的资源,将大批的孩子送到天津草坨子农场,接受半军事化的劳动,有征兵机会就把适龄的孩子送去参军。

就这样,大院的孩子们在军队传统教育和帮助下,大都淳朴、憨厚,在社会上不擅长钻营、使坏,在官场、商场上也鲜有出人头地。

海军大院的孩子比较重情义。父辈的职级别差异丝毫不影响同学间的手足之情。文革中大人们搞出“红流”、“红联总”、“井冈山”等派别组织,有的风光无限,有的却残遭揪斗,而孩子们却和睦相处。记得海军政委苏振华遭揪斗那些日子,我和苏家老五在刘华清家阳台上试图掏屋檐下的鸟窝。不想让职工中一个造反派看到了,他咋咋呼呼冲上楼来,要抓个现行。我们将苏家老五藏到走廊尽头的厕所,结果造反派一盘问我们在阳台的几个,都是家长没问题的,造反派见没文章可作,只好悻悻而去。那个年代,我们从不在意小朋友家长是否是哪派的,似乎少年的友谊胜过一切。那时,大孩子也总能善待小弟兄,从不见以大欺小。孩子间也极少打架,哪怕头天打了架,第二天和好如初。

男女生兄弟姐妹般的情感或许阻碍了爱情的萌芽,似乎恪守友谊比唐突的求爱更重要。因此,他们间大胆表白而组建的家庭并不多见。一次班里的同学聚会,当年淘气异常的一个同学喝得脸红耳热之际,公布自己少年心仪的两个“太阳”和两个“月亮”,笑翻了在场的二十几个同学。大伙问他为什么不早点表白,或许能得到班里哪个“太阳”或“月亮”的芳心。这个当过连队指导员的同学却说,时代造就了我们这些孩子内在的一种古板、封建的男女观,我真不知如何与女同学交流,如今都是兄弟姐妹,能留一点点念想,也挺好。 

海军大院毕竟是军事机关,孩子们往往能提前分享到打胜仗的喜悦。像夜战获胜的崇武以东海战、八.六海战,都是天刚亮,庆贺胜利喜讯最先出现在通信三分站楼前的黑板报上。同样,在海司航空部的二楼,扬声器能传出监听空战对话的声音,打下敌机的第一时间就能使整个楼都沸腾。为此,孩子们总能在中央广播电台播出之前就能获知胜利的喜讯。

那时小朋友串门,到谁家就像到自己家一样随意出入,以致在小朋友家任意嬉闹、留宿从未有家长说过什么。记得有次在刘华清家,从客厅的门缝里见到他与一些专家在研究问题,图纸太大就铺在客厅地上,这些跪在地上讨论问题的海军武器装备科研的先驱们,给我留下不凡的印象。当年在刘华清家客厅靠西墙有个大书柜,摆满了国内外海军武器装备的书籍,许多还是俄文精装本。尽管不认得那些洋码码,但几乎所有带图的页面都让我浏览过,像锚雷的投放、值更、引信触发等工作过程都能看明白。

哪知道,少年在小朋友乱翻家长的书竟对我一生产生重大影响,以致我国的导弹驱逐舰和多型军机上都能有我设计的产品。像我这样,有不少海军子弟在海军武器装备建设上尽心竭力,甚至退休以后,也能从事海军装备技术研发工作。海军子弟大概不少都有这种来自童年形成的特殊情结。

现在的海军大院已不再是田园般的营区。昔日的果园都建了楼房,整个大院成了钢筋水泥的丛林。当年路边齐腰高的柏树墙已残缺不全,幸存的侧柏竟能疯长到两层楼高。

当年大院的孩子们也相继步入老年,同学情谊却丝毫未减。他们相互间还常有走动,偶尔还以班级、楼群为单位小聚一堂,追忆儿时的糗事。前两年还曾有上百号同学赴天津草坨子农场故地重游,那儿曾是他们走向社会的起点。正是通过在社会上的闯荡,他们才深切的体会到,海军大院曾是他们共有的家,而当年的小伙伴至今都是兄弟和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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