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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丨姚锐:贫穷,竟让狗改变了忠诚的狗性

姚锐 新三届 2023-04-10



作者简历


姚锐,1953年生人,1969年初延安插队,1970年底入伍。1975年初回京在北京市政府局机关工作,粉碎四人帮后参加中央驻七机部工作队。1983年北京外国语学院毕业,就职于外企北京办事处及旅行社等部门。1994年下海从商。


原题
贫穷的狗



作者 :姚 锐


我们在延安插队时,养过两只狗。一只叫黑里,重音在前,另一只叫花儿,是只黑白花的狗娃儿。

黑里是只浅黄色的成年公狗,背上像貂一样,有些立起的针样黑毛。它最大的特点,是看上去前挺后撅,尾巴卷在后背上,脖子挺直时,与身子形成90度,头和耳朵长得像德国狼狗,眼睛烁烁有神,给人英姿勃勃的感觉。

我们1969年2月初刚到村里那会儿,记得是春节前后,是一年当中除了婚丧嫁娶,能吃上炖肉和油馍馍的日子。我们9个北京知青,四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和五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来到这二十几户人家的贫苦山村插队,是村里的一件大事。我们的两眼窑洞,在这冬闲时节成了“社区会所”,乡亲们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九个人开伙,香气四溢,也招来了好几条村里的狗。

来到我们的地界,一般的狗都是臊眉搭眼的,怀着几分警惕和恐惧。唯独坡上尚老汉家的狗,蹲坐在一块高处的土包上,盯着我们手中的饭碗。如果不看尾巴,你会以为是一只狼狗。它大方的眼神和挺起的上身,赢得了我们的喜爱。由于它背上貂一般的黑毛,我们叫它黑里。

那时刚到村里不久,年少的我们还不大懂得粮食的珍贵,过年才吃的黄馍馍和油炸的油馍馍,随手掰下来往空中一扔,黑里就会跳起来叼进嘴里。几天下来,它就和我们混的厮熟。

撸狗的感觉确实很舒服,黑里的绒毛柔软而温暖。黑里撒起欢来,摇头摆尾,往你身上扑,舌头在你身上手上乱舔。但是,我们对于黑里的舔,都还是闪躲,尤其避免它舔在脸上。有句谚语说,“狗改不了吃屎。”在北京城里,这句话一般是形容坏人改不了坏毛病,而在村子里,我们才实实在在目睹了这样的真情实景。

村里的孩子上不了大人的茅厕,所以随地大小便。孩子们的排泄物,被村里的狗视为美味佳肴,还冒着热气,就被狗三口两口吞进肚子里。有时,为了这样一坨美食,两三只狗还要龇牙咧嘴地打上一架。

当然,吃屎是因为没有更好的食物选择。村子里没有电,也没有任何农业机械,穴居在窑洞的乡亲们广种薄收,一亩麦子才收几十斤,如果不是炕头的玻璃罩煤油灯,你以为还是生活在大明和大清。

当时,周总理了解了延安的情况以后,批评当地领导说,“主席在的时候,老百姓家里还有一缸小米,两缸酸菜呢”,意思是说解放以后你们怎么搞成这样!现在,中国共产党的历史经验决议再次指出当年人民公社化的错误,是大锅饭限制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多养几只猪和鸡也是搞资本主义,所以日子越过越贫穷,还不如毛主席在延安时的小农经济时期。到了开春的时候,村里竟有人活也不干了,外出要饭,说是要为家里省下一个人的口粮,以便度过春荒。过了春荒,小白菜和野菜长出来了,各家的婆姨们挎个篮子,爬在不同的山坡上摘苦菜,大半锅菜加些玉米粒煮成的粥,才能让一家人吃个肚儿圆。

人亦如此,狗亦何堪?有童子遗矢果腹就算不错了。

刚到村里,我们还有家里带来的钱,可以买些肉吃。主子吃肉,跟班的也得喝点汤吧。有一天我们煮了一块猪肉,炒了回锅肉吃,又把那一锅奶白的肉汤倒进脸盆,放在窑洞门口喂给黑里。不知这是不是黑里此生最美的一餐,它用大舌头哗啦哗啦地舔着,一声紧似一声,显出迫不及待的节奏。肉汤舔尽之后,黑里又把盛汤的盆边边沿沿舔个溜够,像被洗过的一样。

第二天一早,我打开窑洞的大门,发现黑里就卧在门口,头朝外,俨然是为我们把大门的姿势,成了我们的狗。

陕北农村的狗,有嫌贫爱富的特点。它们能够根据人的服装辨别贫富。衣着齐整的公社干部来了,它们不叫不咬。如果来个衣衫褴褛的叫花子,它们则会一路穷追不放。

黑里的主家尚老汉,住在坡上,是一般的受苦人,肩上搭一套背绳,穿一身补丁落补丁的棉裤棉袄,还有多处露着棉花,看起来一身烂糊糊的。有一天他来我们这,黑里竟然冲着他狂吼乱叫,直到他也大吼起来,抡起了背绳,黑里才记忆苏醒,停止了攻击,但也只是嗷嗷一旁嘀咕着,并不和旧主亲热。

俗话说,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忠诚主人本是狗性,可没有想到,我们的一盆肉汤,竟然把黑里搞成了叛徒。

叛徒就叛徒吧,尚老汉并不介意。有人给喂着狗,倒省了一份狗粮。黑里跟着我们,算是给我们拔了“份”,走东走西,平添几分威风。

队长家有条大黄狗,体形比黑里大些,是那种头大脖子粗的凶悍类型。我去队长家串门,总得先对付大黄狗,主人拦着它,我才能进门。进门之后,主人会拿出过年炸的油馍馍招待我,或者把锅里正煮的东西盛一些给我吃。大黄狗看我吃它家东西,一定是心生不满。后来,我们知青分灶,在各家入伙,我就在队长家吃饭。大黄狗看我天天来,可能心想,这家伙怎么总是吃我家的,于是就偷袭我。在我一只脚就要踏入门褴之际,在门边装睡的大黄狗,就会突然窜起来,闪电般扑过来咬我的脚后跟。幸亏我每次都有防备,能够迅速躲闪,跳进门里,但是每次都搞得鸡飞狗跳,惊心动魄。

如果我能够给大黄狗一个馍馍吃,也许就能改变敌对关系,但是,我们过了刚来时那个潇洒阶段,发现粮食不够吃了。队长曾咬牙把队里的玉米种子借给我们煮菜粥,已经是开恩了,又把我们分到各家入伙,怎么能够拿粮食给狗吃?

然而有黑里在的时候就不一样,它会站在路边与大黄狗对恃,既不走进队长家的地界,也不远离,昂着头,保持兵临城下的感觉,使大黄狗首尾不能相顾,本人才能暗度陈仓,顺利溜进队长家中吃饭。

其实,最需要狗的时候,是人走夜路。有一天,我赶集回来经过同学的沙家屹痨翻山回村,没抓紧时间天就黑了。一个人走在不见人烟的山路上,完全沉浸在漆黑的夜色中,真是恐惧到了极点,觉得狼时刻会从丛林中窜出来咬住我的后脖子。我手上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两个不大的拳头。听邻村的同学说,有一次他去老乡家串门,一只狗从坡上扑下来,前爪都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了,这时,他下意识地一个勾拳,一下就把那狗打飞了出去。是啊,人比狼和狗的体重要大,只要不怕表皮的破损,应该可以与狼一战。我盘算着,如果狼从后背搭上我的肩膀,应该先向后肘击,再转身摆拳、勾拳……。默诵着拳经,缩着脖子,浑身汗毛都乍着,我一路小跑下山,终于看见了村里的一点灯光。那忽闪的油灯,就是有人类的地方,我立刻感到有救了。

自那以后,我出远门就带着黑里。

带着黑里去公社赶集,它既是侦察兵,又是主力部队,如果有地雷的话,它还兼任扫雷器。它紧紧张张地跑在我们的前后,一会儿没影儿了,一会儿又在草丛中出现了,时不时停下来,竖起耳朵,查看沟底下的动静。有这样忠诚的卫士,何愁夜路哉。

当时的公社,也就是现在的李渠镇,只有一个饭馆,那会儿叫食堂,只卖两样东西,一是两面馍,白面和玉米面的,再就是粉条汤。我们吃饱后,也给黑里喂了一个两面馍,饱不饱就是它了。之后,我们去了同学所在的姬庄玩,却没有意识到给黑里带来了风险。

刚进姬庄没一会儿,黑里就被村口的几只狗给围上了。这是哪里来的大胆毛贼?几只土狗开始叫起来,像是呼唤同伴,继而越围越紧,暴躁的吼叫,变成了喉咙里滚动的低吼,然后突然间“汪”的一声,就打到了一起。黑里的前半截像是狼狗,四肢粗壮,收腰,蹬踏有力,无论是前冲扑敌还是转身回咬,都招招出色,闪电般的往来博杀,像是长坂坡上,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常山赵子龙。

狗吠声中,敌情愈发严重。一只大花狗率领几只村狗相继而至。那只大花狗,头大面方,狗王之像。两只耳朵的地方,应该是小时候被剪耳朵时(当地习惯在狗小的时候把大耳朵剪小),剪过了头,只留下两个黑窟窿,相貌恐怖,分明是个魔王。黑里与魔王虽然有一两个回合的往来较量,但是已经奔波了一二十里路,并且只吃了一个两面馍的黑里,显然已经处于下风,刺耳的号叫声,也说明它处于生死的边缘。

拳经在我的头脑中旋转,但是对于这些在下三路旋转鏖战的狗们,派不上用场;挥拳呐喊,也早已被群狗的咆哮轰鸣掩盖。眼看黑里被群狗撕咬丧命之际,一个村里的老乡,冲进狗群,抡圆了背上的背绳,左右开弓,一通啪啪啪的猛抽,将群狗打散。黑里也一个鲤鱼打挺,跃出了重围。我们几个知青,赶紧冲过去,将黑里与村狗隔开,带着它且战且退,落荒而去。黑里身上虽然点点见红,但并无大碍。

经过这场生死之交的盘肠大战,黑里与我们的关系更加铁磁,但是无论走到哪里,我们的手里也多了根棍子,以便在危险之时,与它并肩作战。可是有一天,却发生了一件令我想不到的事。

那天,下工回来,走到村口,我发现黑里在不远的土坡上卧着,怀里抱着个东西在啃。我走上前去,想看个究竟,没想到黑里见我走来,竟然目无尊长,既不起立,也不摆尾,当我走到距离它七、八米的距离,还竟然开始对我龇牙,喉咙里滚出低低的吼声。嘿,怎么回事,反了你啊!我刚想举起手中的镢头教训教训它,又觉得它不是一般的护食,而是真可能跟我翻脸,也就停止了前行,任由它去吧,吃,才是黑里的第一生存要务,吃,就是命啊。

没过多久,黑里真的离开了我们。贫困之中的尚老汉决定率全家偷偷地去远处的梢林开荒种地,年底再回来。他们走的那天,已经是夕阳西下,走夜路应该是为了躲避什么。我看到山梁上,尚老汉扛着个犁,黑里在他前面一蹦一跳的,时不时站下,向村里望上一眼,霞光中的身影还是那么矫健。

我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这黑里走之前怎么也不来告别一下?尚老汉这是拿什么东西又把黑里喂成了叛徒?

贫穷,竟然让狗改变了忠诚的狗性。

过了一些日子,村里有人家产下一窝狗娃,是黑白花的,这让我想起姬庄那只狗魔王。心想,咱也养一只那样凌霸的牛狗吧,于是抱了回来。这是条小公狗,肉滚滚的,我们就叫它“花儿”。

那时,我们刚来时住的窑洞要塌,就在王老汉家脑畔上面的一孔寒窑暂住。男女生不在一起,也就分头各自做饭。我们自己有个独立的小院,出门上工就把柴门一关,花儿就自己在里面孤独地呆着。

我们下工回来,孤独一天的狗娃儿,可算看见亲人了,疯狂地扑过来,摇头摆尾,抱住我的脚就又舔又啃,不时抬起头来,向我张望,希望我把它抱起在怀里。

刚开始,我再累再饿,也是先把花儿抱起来,亲热一番,再把它放下,去做饭和给它喂食。时间一长,又加上有时劳动强度大,又饿又累,心情自然不好,也就没有心情和力气弯腰抱它。花儿在我的脚上缠绕,我只好把它挑开,再来,再挑开,再来,就一使劲,把它挑的老远。花儿几个滚爬起来,呜呜地委屈着,不再前来。但是第二天,它就又会重新扑过来。

养好一只狗,首先营养得跟上,但是我们那会儿人都吃不好,也自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喂狗。我们中午就是玉米面的窝窝,晚上是队里借来的玉米种子熬的菜粥。做熟了饭顺手给花儿崴上一勺,就是它的吃食,如果不够,也不再给了。

那会儿天气开始热起来,苍蝇嗡嗡的,踪着你什么也干不成,所以我们就向老乡们学习,在一勺玉米粥里掺上杀虫剂,毒杀苍蝇。还真管用,苍蝇纷纷落马,仰面中毒而亡。这一勺子玉米粥消灭了不少苍蝇,却颗粒未少,一直放在那里,虽然应该是馊了,但是也许是杀虫剂的作用,也没有发霉,因此我们也就没舍得扔。因为,在那个糠菜半年粮的时代,粮食在我们的心中分量很重。

有一天下工回来,累得很,花儿照样扑过来,照样被最后踢的老远。我们进门都先倒在了炕上,怎么也得先喘口气再做饭。可是花儿不行,已经饿了一天,它站在门口委屈地望着我们,呜呜叫个不停。

在文革之中,一项重要的批判,就是批判资产阶级的人性论。风花雪月、怜猫爱狗,这些都是属于要批判的资产阶级情调。无产阶级只是要有阶级情,银幕上的女明星也都是选些粗壮的。那个年代,不少学生都站出来批判和揭发被打成走资派、反动权威、右派、坏分子、反革命等等罪名的父母,典型的,是山东那个方律师,揭发自己的母亲,导致其母被以反革命罪名枪毙。直到改革开放之后,人们富裕起来,才亲情复苏,尊老爱幼,宠及猫狗,询问公母时,也是问是男孩还是女孩?那时,狗在人们眼中也就是畜生而已,不用过多顾及它们的感受。

但是,不知为什么,花儿的叫声还是直击我心中最软的那一块,我挣扎着坐起来,看见花儿的大眼睛盯着我,喉咙里滚动着呜咽之声,好像在说,怎么还不给饭吃啊?都快饿死了!还踢我……

我环顾四周,今天锅干碗净,没有一点剩余,我们自己也饿得够呛,现起火煮粥也得一阵子才行。不知怎么的,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一勺杀苍蝇的玉米菜粥上。

这勺菜粥已经放了好多天,毒杀了不少的苍蝇,余下的毒性也应该消失了吧。我的这些想法,不会是有什么科学根据,因为我当时名义上是初中毕业,而实际上只上了6年学就赶上了文革的停课闹革命,至今也没有数理化知识。那时,学校的书记在“造反有理”的大环境下,被学生整的自杀了,校长副校长被打得奄奄一息,老师也大都是所谓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被审查改造,我们也就只有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来这广阔天地向农民学习。

来到广阔天地,最大的体会就是粮食的珍贵。甚至让我觉得掺了杀虫剂的菜粥也不应该浪费。当然,界限还是有的,人不能冒险食用的东西,可以拿给畜生果腹吧。于是,我就起身,把那一勺菜粥放在窑洞门口,给了花儿。

饿了一天的花儿,硄硄地舔食菜粥,风卷残云般扫荡一空。我回窑做饭,点了柴,在锅里放水下好了玉米豆,又回去看看花儿,唉?花儿怎么翻了肚皮躺在地上?它的眼神既绝望又哀怨,开始还有几下抽搐,几声呜咽,又过了一会儿,竟一动不动了。我知道自己铸下大错,竟然把花儿给毒死了。

事隔一天,花儿不能起死回生,也只能下葬了。我在窑洞外面不远处,挖了个坑,把花儿埋好之后,悲哀再次涌上心头,这么个可爱的小生命,竟然被我误杀。强烈的自责,使我不禁双手合十,低头默哀,祝愿花儿平安西去,重生天国。

我低头合十的场面,不巧被一个乡亲看到,传了出去成为笑谈,成了我给畜生上坟。在那个时代,儿女情长都是资产阶级情调,更不用说猫狗情长了。

改革开放以后,生活水平得到了翻天覆地的提升,现在城市里的宠物商店、宠物医院、乃至自称狗爹狗妈的人满街都是。常碰到一些肥狗,像是狗中的胖子,营养过剩,得了高血脂症。如果你扔给它一节肉肠,这些家伙也理都不理,反而会警觉起来。

想起黑里和花儿,这两只饱受饥饿的狗,让人感慨万千。贫穷改变了狗性,贫穷也扭曲了人性。

我没有再养狗,心里却又放不下。闲暇的时候,我喜欢去京郊的狗市场溜达。看见那些狼狗,我们会彼此的对视,好像拷问对方的忠诚;看见那些狗娃,黑白花的,抬起头望着我的时候,我会禁不住叫一声:花儿……

2021-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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