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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点丨仲建成:​​我所亲历的唐山大地震前后

关注本号☞ 新三届 2023-04-05
一个转身,光阴就成了故事
一次回眸,岁月便成了风景
作者简历
仲建成,1978年1月考入安徽大学中文系;毕业后曾任安徽省关工委常务副主任,省外办主任,省政协副秘书长、办公厅主任。

原题 

我所亲历的

唐山大地震前后




作者:仲建成


1976年7月28日凌晨3点42分,在华北工业重镇唐山一带,发生了里氏7.8级的强烈地震。这次地震造成巨大的损失。唐山及附近100多万人口中,有24万多人死亡,16万多人重伤,54万多人轻伤。整个唐山几乎全部夷为平地,场景极其惨烈!而且,这次地震产生的影响,不仅只在物质层面,对人精神上产生的震撼,更是久久难以平复。45年过去了,自己对很多往事渐已忘却,但在唐山地震前后的一些亲历,一直栩栩在目,刻骨铭心。
1975年2月,我国地震科学家和业余地震观测者,通过土洋结合的办法,对辽宁海城地震成功进行了预报,最大限度地减轻了灾害的损失。这在世界上还是首次。这次成功预报,极大促进了我国地震事业的发展。为了丰富预报手段,国家地震局委托中国科技大学,于1975年8月举办了一期地震统计预报进修班。刚刚从插队农村招工到新建阜阳地震台的我,有幸参加了这期进修班,并因此亲历了唐山大地震的一些前前后后。
参加这期进修班的学员,来自全国各省市自治区地震部门,文化程度相差很大:大多是老五届的大学毕业生甚至研究生,也有一些刚毕业不久的工农兵学员。而文化程度最低也是年龄最小的,是我和南京地震台的一位学员,只是“文革”期间毕业的高中生。
用数理统计的方法进行地震预报,需要相当高深的数学知识。根据班里的实际情况,具体承担培训任务的科大一系(数学系),首先安排了数学基础课程的强化培训。
当时,已是“文革”后期,一些被下放的“反动学术权威”陆续返回学校,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少人还没能走上讲台。也许是我们这个班的情况比较特殊,这些权威和资深教师就安排给我们上课。我记得讲概率论的是“文革”前就主编该教材的著名数学家钱大同,讲数理统计的是后来成为院士的陈希儒,讲统计学的是从美国留学回来、后来曾任安徽省副省长的杨纪珂,讲高等数学的是名师王松桂。甚至为了把数理统计学中的“马尔科夫过程”一章讲得透彻一些,还专门把南开大学的著名数理学家王梓坤请来亲自授课。
多年后,我同曾在科大一系学习过的安徽省政协副主席方兆本谈起这些时,他说给你们上课的这些老师,大都是中国数学界的“祖师爷”。说实话,当时对这些权威并没有特别膜拜的感觉,觉得就是平平常常的老师。现在想想,自己当时太无知了。如果不是这些“祖师爷”级的权威讲授,以自己“文革”高中的学历,怎么可能在那么短时间学完那么多高深的数学课程,并能同我们班“老五届”大学生和研究生同学一样,在实习中顺利独立完成地震统计预报的复杂数学建模。
国家地震局委托中国科技大学,1975年8月举办的地震统计预报进修班学员合影。本文作者当年20岁左右,位于前排女生后第3排左数第9人


结束在科大近一年的集中学习以后,我们被安排到中国科学院有关研究所进行实习。我被分配到中科院地质所。因为在科大学习期间,大家已经分别建立好了自己的地震预报数学模型,并编写好了相应的计算程序。所以,在实习期间,主要是利用各研究所的计算机,对所编程序进行计算。
当时计算机十分稀少且非常昂贵,上一次机很不容易。而且那时的人机交互,还不是通过现在的键盘,而是要先把所编程序用穿孔机打成长长的纸带,然后通过光电录入机输入计算机进行运算。纸带打孔是一项极其细致的工作。非常容易出错。发现错误就要将打错的一段纸带剪下来,重新打一段再用胶水接上去。否则录入计算机时,就会显示“逻辑错误”而停止运算。
我们当时学了三种算法语言,可能是我采取了比较易用的BASIC语言编程,同时也可能因自己年轻,动手能力强一些,学历最低的我,在分到地质所的几位同学中,所打的程序穿孔纸带,竟是第一个通过计算机的逻辑检查,可以进行正式计算的。当计算机操作老师告诉我,第二天一上班就对我的程序进行运算时,我感到非常兴奋。
没想到就是在那天夜里,我在睡梦中突然被一阵强烈的晃动惊醒,同时听到门窗震耳欲聋的轰鸣。正当我惊恐之际,一位室友大喊“地震了,地震了!”还未等我明白过来,大家就一哄往楼下跑去。当时,我们住在北京西郊玉泉路19号科大留守处的大楼里。等我们跑到楼下向上仰望时,高耸的楼体还在夜空中缓缓地摆动。过了很长时间,大家仍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天渐渐亮了,大家开始镇静下来。几位四川云南等多震地区来的同学,看到大家衣不蔽体,非常狼狈,不顾危险跑回楼上,帮助把衣服拿了下来。我惦记着自己程序上机运算,更想看看我的“未来五年华北地区大震趋势预报”模型是否算出了当夜的大震。但当我赶到地质所时,计算机室的老师告诉我,机器已经连夜打包,运到安全地方去了,无法再进行运算。我听后十分失望。多年来,我一直珍藏着那卷穿孔纸带,但再没有机会上机运算。这对我来说,总觉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从地质所出来,我又赶到位于三里河的国家地震局。还未进门,就看到车辆人员进进出出,一片忙乱景象。我抓住一个同学,得知因全国所有地震台网记录的震幅全部出格,无法按照常规的方法测定震中位置;部队飞机从空中实地观察,发现北京以东,南北很大一个范围都破坏严重,也难以判定震中确切位置。国务院有关领导正在亲自坐阵,组织会商研判。因为只有震中确定了,才能有效组织抗震救灾。
过了不一会儿,就传出消息,说是综合各种情况判断,特别是得到从开滦煤矿直接开车来京报告人员提供的信息,已确定震中在唐山丰南一带。就在这时,一些人开始忙着往一辆喷有“山西省地震局”字样的卡车上搬运东西。一打听,说是担心国家地震局的车辆到震中会引起老百姓的愤怒,就征用这个地方的车辆先运送一些人员和设备过去。
了解这个情况后,我们班来自淮北地震台的同学、后来曾担任安徽省地震局局长的王纬,立即小声对我说:“我们也去唐山吧。咱们搞地震的,一辈子也难得遇到这样的学习机会。”我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一咬牙就爬上车厢。
车刚出市区不远,我就想起一件事。前一段给家里写信,约定周末给家里打电话。家里知道唐山大地震,又接不到我的电话,一定非常焦急。听我说到这个情况,车上国家地震局的一位同志说,前面不久要经过通县,可以写个信交给邮局帮助寄回家。说着递给我一支笔,并把烟盒的内纸抽给我。我匆匆写了几句,待经过路边的一个小邮电所时,就连忙下去交给工作人员。得知我要去唐山,没有带钱也没写信封后,邮局同志让我放心,说只要把地址写下来就行,一定设法帮助寄到。
放下这桩心事回到车上,我才觉得已是饥肠辘辘。除了当天早晨在路边随便买了点东西填填肚子外,已经大半天粒米未进了。车上的同志这时也大都饿了,让司机注意路边有没有卖吃的地方。虽然天刚傍晚,但沿途十分冷清,连个人影也难以看到。正在大家焦急之时,突然看到远处有些亮光,驶近一看,是一个铁丝网围起来的院子,好像是个野外地质队的营地。我们进去说明情况,主人十分热情,立即升火做饭,让我们饱餐了一顿。
过了通县以后,公路扭曲破坏得愈加厉害,车子行进很慢。当天农历朔日刚过,天黑伸手不见五指。本来七月下旬,天气正该炎热,但我却觉得浑身发冷,紧靠车厢挡板似睡非睡。大约到早上4点左右,汽车停了下来。我朝四周看看,影影绰绰只见前面好像被车队挡住了,而车子下边的路两边,也是黑乎乎的一片,只留下中间一条狭窄的车道。
这时车上一位来自云南的同学说,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他刚跳下车,就发出一声惊呼:“我的妈呀,这么多死人!”我们这才知道,公路两边的黑影,都是摆放的尸体。
随着天慢慢放亮,我看清挡在前面的是几辆装满面粉和水壶等日用品的军车,估计是附近驻军参与救灾的。突然,我看到一个壮汉跳上军车,扛起两袋面粉就走。押车的小战士上前阻拦,要他只拿一袋,说现在大家都很需要。没等小战士把话说完,那壮汉一拳打在小战士的脸上,凶狠狠地说:“老子都死一回了,多吃一袋面有什么了不起!”说完就扛着面跳下车,扬长而去。
后来,在唐山我亲眼目睹、亲耳听闻了很多大公无私、先人后己、团结互助的感人事迹。对于这些事迹,媒体作了充分的报道,有关部门也作了大量宣传,自己深受教育和感动。但与此同时,刚到唐山看到的这个场景,也对我产生很大刺激,多年来一直挥之不去。我深切体会到,任何时候都离不开法制。没有强有力的法制,就不可能有社会的稳定和秩序。
司机了解情况后告诉我们,前面公路完全堵塞了,无法再往前开。好在这里已经到了唐山市郊,离国家和省抗震救灾指挥部所在的机场已经不远,可以步行过去。
作者当年乘车奔赴唐山时路过地震之后的公路


我们刚下车走出不久,就看到一个姑娘朝我们飞奔而来,一边跑一边喊:“求求你们,救救我哥哥!”她身后两个小伙子推的板车上,躺着一个人,血正顺着车缝汩汩往下流。当得知我们不是医生,也没有任何药具时,姑娘十分失望,又狂喊着向其他人奔去。
很快地我们就走进唐山市区。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人用塑料布搭起了简易的雨棚。当我们从一个雨棚经过时,坐在里面的一位老人喊住我们,问我们是不是从北京来的。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位老人马上关切地问:“中南海的围墙没有倒吧?毛主席他老人家还好吧?”
我记得钱钢写的《唐山大地震》中,也有这么一个情节。他可能是通过采访得知的,但我们真真切切地经历过这么一件事。
大地震之后,唐山城市满目疮痍

到达唐山机场以后,我们立即同稍前到达的其他同学一起,编入了抗震救灾指挥部有关小组,开始了紧张的工作。由于一时后勤保障工作还跟不上,刚到时我们每人每天只发一点面包或饼干之类。且因供水系统完全破坏,大家只能到机场一处地下室涌出的泉眼边,排队取水。人多水少,往往取到的一杯水中,三分之一都是泥沙。
更难过是连续几天没有盐吃,大家实在忍不住了,就央求天天见面的飞行员,请他们运送伤员从外地返回时,给我们带点咸菜来。飞行员非常体谅我们,第二天就带来一大袋乌黑的大头菜。大家一拿到手,就都迫不及待地大口啃了起来。
我们班的学员,大都长期从事地震工作,对有关业务非常熟悉。而我刚招工到地震台就来学习,对地震业务了解不多,所以开始只能做一些机动性的辅助工作。有一天,班里的负责同学找到我,说河北省抗震救灾指挥部时常接到一些涉及地震专业的电话。担任总指挥的省委主要负责人,希望国家地震局派一个懂些业务的同志,帮助他们接听一下有关电话,必要时向他们作些解释。
考虑到其他同学抽不开,而且我对地震业务也已基本了解,就想让我去承担这项工作。我开始有点担心,但去后发现任务并不难,因为相关电话的专业性并不很強。然而没有想到,在这期间发生了两件看似虽小、却使我终生难忘的事情。
第一件发生在去值班的第一天。我值班所在帐篷与省领导和飞行员就餐的帐篷相邻。多日没有吃过一顿正餐的我,闻到从隔壁帐篷飘来的饭菜香味,忍不住要咽口水。可能是没有衔接好,当天地震局那边没有发给我干粮,这边吃饭的人进进出出,也没有人过问我的吃饭问题。
正在我发愁之际,河北省委一位负责同志从那边帐篷出来,一看到我就问我吃饭了没有?得知我还没有吃饭后,他脸色登时一变,很严肃地让跟随的一位年轻同志马上去搞点吃的来。不一会儿那位同志就端着一碗米饭过来,上面还浇了一些红烧鸡的汤汁。
这些年来,我也吃过不少珍馐美味,但最难忘的还是那一碗鸡汁米饭。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时时提醒着我,要留意关心最需要关心的人,多做雪中送炭的事情。
第二件是发生在一个深夜,值班室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我突然想到,通县也属灾区,我寄给家里的信还不知何时才能收到,家人一定十分挂念。看着桌上的电话,我蓦然涌起给家里打个电话的冲动。
那时刚参加工作,很多规矩不懂,不知这个电话能不能打,踌躇再三,反复良久,最后还是下决心拿起了电话。当我怯生生地说请接安徽阜阳的一个电话号码时,接线员很是吃惊,连声确认了两次通话地点。
打往阜阳的长途电话需要多次人工转接,我在听筒里听到每一次转接都引起了阵阵惊讶。那时家里没有电话,所住大院传达室有一部公用电话。当传达员把我父亲喊到后,还没容气喘吁吁的父亲开口,我就匆匆说我现在唐山,一切都好,不要挂念,马上放下了电话。
虽然第二天,我就把打电话的事向一起值班的同志说了,而且他还安慰说我这是特殊情况,没有关系。但对此我一直深感不安和内疚。多年来,我时时以此为鉴,告诫自己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把规矩弄清,严格按照规矩办事。
大约一个星期以后,我又接到通知,让我和另一位同学一起,到极震区丰南县建立一个测震点。说是测震点,设备也很简单,就是一台测震仪,一台像电影《英雄儿女》里王成喊“向我开炮”一样的步话机。在当地同志的帮助下,我们在一个村卫生所门前的空地上搭起帐篷,就开始工作。
当时每天有几十次甚至几百次的余震。我们的任务就是在每次记录到地震以后,立即测量出各种参数,然后报给在机场的指挥部。但还没工作几天,有一天深夜我突然肚子巨痛,躺在地上不停打滚。我同学连忙找来当地的赤脚医生,给我扎针治疗,结果不仅没有缓解,而且痛得更加厉害。可能是听到我痛苦的叫声,一位干部模样的人走进我们帐篷,看到我的情况,就对身边一位同志说,明天正好有车要去北京,把他带回去治疗吧。
我尽管痛得厉害,但表示不愿意回去,不放心同学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不愿意在这节骨眼上当逃兵。可我同学担心我继续留下会出问题,坚决要我返回北京,并说已经告诉在唐山的同学,派人接替我。第二天天刚亮,去北京的小卡车就到了我们帐篷门口,而此时我的腹部仍阵阵绞痛。我知道再呆下去不仅无法工作,而且会给他人增加麻烦,只好答应离去。
可能是经过了抢修,返回的道路比我们当初来时顺畅很多,当天下午就到了北京。但汽车快到东单时,司机说他的车子不能再往市里开了,让我们下车。337路公交车正好是从东单直接开往玉泉路的。我虽然囊中空空,但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回住地,只好硬着头皮挤上公交。
刚刚上车,售票员就用木票夹子敲着我的肩膀连声喊:“买票买票”。我捂着肚子轻声说身上没钱,到站时让其他人送来。售票员立刻把眼一瞪说:“没钱你坐什么车?”但听说我因病刚从唐山回来,他马上脸色一转,高喊“哪位同志给唐山回来的小弟让个坐”。立马好几个人应声站了起来。快到玉泉路时,售票员又细心问我,要不要下车时找人帮助送一下。得知已经通知同学到公交站接我时,他才放心。
回到住地后,老师和同学立即把我送到医院检查,确诊是急性胃炎加上肠痉挛。医生说幸亏及时回来,不然在下面出现胃穿孔就麻烦了。经过医生的精心治疗,我的身体很快恢复了。
不久,在唐山抗震救灾前线的同学,胜利完成任务,也都返回了北京。我们培训班的学习任务至此全部结束。
几天以后我回到阜阳,没想到回家后第二天竟收到我从通县寄给家里的信。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是1976年9月9日,因为我拿到信时,广播里正在播放毛主席逝世的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
唐山大地震是百年不遇的浩劫,提供了多方面的研究课题。不仅是在自然科学方面,而且在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等诸多方面,都提供了难得了研究素材。
当年在唐山期间,我曾经听说过一件事,就是在地震刚过以后,众多人不仅失去了家庭,而且失去了维持生存的基本物资条件。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位女士把几位幸存者召集起来,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帐篷内,并安排大家分头去寻找或领取粮食和生活用品,有饭同吃,有衣分穿,关爱团结,胜似亲人,媒体曾对此加以宣传。但随着救济物资的丰富,情况开始发生变化,有人领取物资以后,自己悄悄留下一点,渐渐大家都是如此,于是矛盾日益突出,最终导致这个临时组成的“家庭”解体。
这使我想起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中对私有制的分析。当生产力水平低下,所获物资财富仅能维持基本生存时,人们必须齐心团结;但随着生产力水平的提高,有了富余产品以后,私有观念开始产生,私有制也因之逐渐确立。唐山这个临时“家庭”的变化,虽然不能简单地同恩格斯书中的分析相类比,但这种现象却是值得深入研究的。
2016年春天,在阔别40年后,我特地去了一趟唐山。当地朋友十分理解我的心情,带我看了我能记起的所有地点。但所到和所经之处,遍是鳞次栉比的高楼,车水马龙的大道,摩肩接踵的人流,记忆中的模样全无一点踪影。如果不是当地朋友在旁确认,我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眼前这座繁华现代、获得联合国人居奖的城市,正是矗立在当初的废墟之上。
沧海桑田,令我感慨万千!在大自然面前,作为个体的自然人,是渺小的、脆弱的;但凝心聚力起来的人民大众,又是无比强大的、坚韧的,任何人间奇迹都能创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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