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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哲学不应该只是小圈子的游戏

庐中新秀 思庐哲学 2022-08-14

庐中新秀II期实习生计划结束了。3个月的实习中,有5组共16位实习生参与;共发布了17篇推送、2期视频、一首还未上线的原创歌曲;平均阅读量5k;总结大会颁出了13项荣誉;……这些数字像这个秋天山野上远远望去的一片硕果。

  • 远处的图画已经足够丰盈,但我们相信每颗果实从播种到结果的过程之展开将是更瑰丽的生命图景。


  • 于是有了这篇「典型人物的非典型访谈」,我们采访了此次庐中新秀项目的六位实习生——


我们想知道他们在这场实习中的酸甜苦辣;想知道他们在成文背后的未尽之言;想知道哲学人的碰撞与共鸣;想知道与报名时的热血与稚嫩相比,他们对「哲学传播」这件事有了什么新的看法。

冬天来了,庐中新秀项目像是思庐在秋天栽下的一颗果树;丰收之时,我们希望所有人都不止远远望一望挂缀着的果子,而是亲手摘下它,尝一口它的酸涩或甘甜。

「让哲学点亮更多人」



——记事访谈组 Mark

记事访谈组在「成为西西弗」系列计划中收获了最多的情感共鸣。你也许还记得转专业到哲学,是走了条弯路吗?那些辛酸,也许还记得当一个哲学生开始怀疑哲学…的挣扎与释然,也许还记得非典型哲学生在哲学系的生活体验里小棉花的真诚与无奈。

Mark是几篇文章的主力,他的稿件总是离“人”很近。由他主笔的文章“当一个哲学生开始怀疑哲学”最终拿下了此次庐中新秀项目的“最佳作品奖”。从采访者变为被访者,他说要用哲学点亮更多人。

Q:你的文章是本期庐中新秀项目所有文章中阅读量最高的,差一点就过万了。之前有想到吗?你怎么看待这篇文章这么受欢迎?

确实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数据。首先因为这篇文章是在自己第一次采访失败的时候拿出来的一个“补救方案”,第一次尝试的失败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也有点怀疑自己。这篇文章是面试思庐时候的自述改的嘛,要感谢永方姐还记得这么一篇,把它拣选了出来,让我的项目得以继续。

像我分享时说的那样,我其实是一个很怕袒露自己的人,即使是在写仅自己可见的文字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隐藏自己。我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点,但一直没能做出改变。但是文字因真诚而有力量嘛,能感动人的文字一定都是从作者的心底流出来的。像我最喜欢的小说《九三年》,每一句都闪烁着雨果人性的光辉,才能每一句都让我心颤,让我在合上书之后哭着说《九三年》就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小说。在丰富我的自述的过程中也有过“这样的话能不能说,说出去会不会被攻击”这样的纠结,但最后还是把自己最本真的想法都保留了。因为想抓住这个机会突破自己。

我想这篇文章受欢迎首先是因为足够真诚吧,所以可以引起大家的共鸣。其次在内容上,自己的困惑和思考与很多学哲学的小伙伴都契合,大家都在这样的教育体系中学习,我思索过的问题大家也思索过,所以会有共鸣、有想交流的欲望。

但我也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在第二次创作时我发觉自己可能在写作超出自己经验的事情时,或者说在写不是自己一直关注的、从心底想说的内容时,会有些不知所措,角度和措辞都无法让自己“坚信”。这可能是我下一步要解决的问题,因为创作者也不能总围着自己打转,如何让自己的心和文字向世界敞开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

Q:你在文章中说想要分享哲学曾经把你照亮的瞬间给别人,你认为这次实习中有帮助你做到这一点吗?有的话具体说说?

如果说是把“哲学曾经照亮我的瞬间”分享给别人,那我觉得我是做到了的。我那篇文章的评论中有很多理解我、与我产生遥远呼应的小伙伴。有人说:“观点可以再商讨,但是感受却异常真实感动。”有人说:“仿佛与自己对话,可能正因为惯于审视,所以难有坚信,而意义本身在于审视,我们坚信经过审视的生活才是值得过的。”有人说:“但眼下通过‘你’的言说,‘我’的倾听,‘我们’可以共在。这就足够珍贵了。剩下的事或许可以交给实在的人生、无数人的行动和世界的样子来解答。”看到自己的想法得到一些遥远的呼应,在这一刻给她们带来感动,这对于我、对于他人和世界都是有意义的,这是哲学的意义,也是传播的意义。这些瞬间返回来和哲学一起再次照亮我。

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开始,因为所分享的还只是我个人的体验,分享我被照亮的瞬间只是一个开始,最想做的,也是最想做到的还是想让哲学点亮更多人。

Q:可以谈谈你创作文章的心路历程或者其他想法吗?在这次实习中你有学到新的东西吗?其他还想说什么?

最开始做这个项目选定的访谈对象效果不太好,这与我的访谈方式和问题选择等可能有很大的关系,最后收集到的素材非常单薄,不足以支撑成为一篇完整的文章。在写作的时候就非常崩溃,觉得自己的项目要失败了。当时晚上两三点把文章发给永方姐寻求帮助,最后还是永方姐找到我那篇自述,提出可以从这篇入手才有了那篇阅读量高的文章。

因为是第一次参与哲学传播,可以说每一个过程都是新的体验。和同伴开会交流选题、修改文章,和采访对象当面交流、电话交流。还有写作文章中建构思路、组织语言等。最重要的是在自己的作品发出后被大众看到,面对评论时的心情。这些都是进步,经过这些的我熟悉了如何去构建一个项目、如何更好地与访谈对象交流、如何组织一篇文章、对哲学传播这件事也有了更多方面的认知。现在如果再去做一个项目的话我会做得更好、更有条理。

其他还有很多想说的。首先是觉得此次实习有很多遗憾,主要是因为线上的形式进度比较缓慢,很多时间在我和伙伴各自的事情间荒废了。我想如果是全职的实习,在线下推进这个项目,在这三个月的时间里会有更多的产出。希望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参与到思庐的工作中。其次就是要感谢永方姐持续的帮助和鼓励,不仅为了在第一次尝试失败时让我柳暗花明的指引,还有每次开会时的交流、提交文章过去时的鼓励,都是帮助我一直坚持下来的力量。

哲学传播现在还方兴未艾,但我觉得前景一定是光明的。因为坚信哲学是有价值的、而且是被人所需要的。虽然现在我自己还没想明白,但在严肃性和大众性之间一定有一个平衡,可以让哲学思考成为人人都可以做也愿意做的事。文学、心理学等等都有专业性高但流量也很高的账号,哲学也可以有。我目前仍然坚持我面试时的那个想法,就是哲学传播需要从人出发,从人的生命体验还有与人所面对的问题出发,才可以真正传播出去我认为哲学并不缺乏这方面的资源,只是目前还没有完全发掘出来,也没有可以承载其的合适的形式。

「如何把哲学,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做成佳肴摆给他人?」


——哲普新形式组 孙禧瑞



「半个怪人」

时间一向是过得很快的,盼着盼着,就到头了。其实这次实习对我而言,也算是给平淡的生活加一点料。毕竟,从来没有参与过这种纯粹线上的合作方式,更别提是有关哲学的。

我在现实日常中,算半个怪人,可以很外向,可以很内向,一下子可以激情四溢搞艺术,一下子又能冷静下来搞哲学。我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以前学过戏的缘故。我不太清醒自己是谁,我往往只被感觉带着走。

参加这次实习也是。某种意义上,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真正报名的原因。可能是想增长视野,可能是想扩大人脉,可能是为了报考研全程班有优惠,可能是为了给学校的实习要求交差,可能是因为周围没有人能和我聊哲学,可能是为了累积实习经验,可能是想打破一下日常的宁静……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确实参加了。

刚开始实习的时候,自然是有一些压力的。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哪怕隔着屏幕,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但久而久之就发现,不一样,很不一样,和以往不一样。

在学校,在我的专业。每每老师布置小组作业时,往往能在公布的名单上看到,只有我一个人一组。其实我大概知道为什么。和我组队,会很麻烦。他们觉得麻烦,我也觉得麻烦。某种意义上来说,可能他们和我一样,觉得合作本身就是一件麻烦事。不同的是,他们可以互相妥协,而我却不能。仔细想来,是觉得丢脸吗?是觉得害羞吗?是觉得不乐意吗?还是觉得如果被拒绝,那会很难受?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会去找他们,他们也不会来找我。除了一位室友,他说,等我以后有空了,一定要给他当演员。

我可以说,我确实觉得,这次与我一道实习的小伙伴们都很有趣。虽然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们才合作三个月,也只是线上。但是,至少对我而言,这三个月中,我知道了,哲学系的同学,未必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古板。未必绷着一副扑克脸而引经据典。我很高兴,在合作中,能够与他们交流哲学。




「如果能让观众得“意”」

一种新的交流——不是从一个理论到另一个理论的学脉延续,也不是党同伐异的论战。而是,我们都抱着一个目标,学以致用。如何把哲学,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做成佳肴摆给他人。这很难,也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组做的巴别塔,当我剪海德格尔那一段的时候,费劲心力。那抽象到至极的东西,有什么办法用荧幕展现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能够让观众得“意”,那“象”具体是什么,就不重要了。

实习中的讨论很有意思,有时候,我们辛辛苦苦完成了草稿,结果发现,逻辑不对。有一次,我们从萨特出发,绘制了一副计划蓝图,结果被小组中眼尖的同学发现,我们莫名地反驳了萨特的理论。不得已,连忙修改。

当视频上线后,看着可怜的播放量,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但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小组的东西做的有多差。而是感觉运营很难,哲学运营更难。既要普及大众,又不能低俗谄媚。某种意义上,真的是用爱发电。

若是再自私一点,或者悲观一点,那何必要把哲学带给他人呢?他人未必需要,也未必领情。甚至,是否还可能害了别人的快乐?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因为可能的糟糕而停滞,或放弃,那么,人生可能应当真正大概或许只剩下到死为止的叹息和抱怨了吧。我想,我还没有勇气,去无视到死为止的这段时光。



「关于现实」

当然,我们有不足。或者甚至可以说,在小组其他人的意见影响下,我们的成果都是妥协的产物。至少对我而言,所要的成果,不是我想要的。但面对结果,我却没什么好遗憾的。反而很欣慰,至少认真完成了它。我时不时又会去点开看一下,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虽然我没有孩子。但是,别人的评价与关注,却时不时让我在意。虽然是即时的,可能一放下手机,一切意见就被我抛之脑后了,但是,在那一刻,真的很在意。

对于目前的我而言,如果以后再有类似的机会,可能以后参加吧。但我实在不敢说,关于未来。我只知道,现在我得准备考研,拿个护身符。

关于思庐,我有一点担忧。虽然它的成立,是理想的产物。但是,普及哲学于大众,和残酷的商业竞争间,能很好地协调吗?它会变质变味吗?它是否会沦落为打着理想幌子的工具呢?它的初衷真的是它的初衷吗?我不知道。另一方面,随着5g的到来,元宇宙再一次被捧火,如果真的,变革来了,思庐又该如何搭上这艘快船呢?我不知道。这些不是我该担心的问题,只是在刹那一刻,偶然浮现出来的胡思乱想罢了。

「哲学前沿的分娩」


——哲学学术组 如生



哲学与农田

看到“庐中新秀”第二期招募的时候是在百无聊赖的7月底,那时候刚刚毕业一个月,我也关注“思庐哲学”公众号有两三年了。之所以参加这个实习项目,一是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希望借此机会锻炼一下自己,收获一些成长的能力,二是被“思庐”借助互联网传播哲学的理念所吸引,当时就感觉这个理念非常贴合时代,三是受自己生活环境的影响而有的对“哲学”的思考。

我还记得,在我刚转到哲学专业学习的一节课上,老师给我们讲了那个让“哲学”以及和“哲学”相关的诸如“哲学家”、“哲学生”、“学哲学的人”等一类的词语变得臭名远扬的“哲学家和船夫”的故事,当时老师说,我们之所以会笑话这个故事里的哲学家,是带有了“哲学家只会空想”和“哲学没用”这两个先入为主的偏见,借助哲学反思前提的思路反思这两个偏见,可以知道这两个偏见是站不住脚的,因而我们的笑话也是无所根据的。虽然老师是在用这种方法捍卫哲学,但是这反而显示出了“哲学”在现实生活中的自卑。

我却从这个故事中读出来另外的两个意思,一个是哲学需要扎根于生活,如果说哲学是对“人”的思考,那就不能忘记人是一种立足于大地仰望星空的生物,对智慧的探索和寻觅也仍然要在人的现实生活中体悟品味,虽然说这些体悟并不一定可以被称作“哲学”,但能够让自己的生活多点色彩、得其怡然,便足够了。

另外一个是,如果把整个社会生活比作一大块农田,那么从古到今,各行各业的人都在自己负责的领地内耕耘,各司其职,哲学家负责其中一块,船夫负责另外一块,正是这种各行各业的相互嵌合,社会才能运转起来,虽然历来很多思想家都认为“分工”让人变得片面(当然,这里“分工”的含义可能不同),但现实来讲,谁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推动整个社会的运转,恰恰是因为如此,认识到自己在社会生活中的位置,找到适合自己的田地,让自己辛勤耕耘的领地能够结出丰硕的果实为人类社会所共享才富有意义,也正是由于认识到自己在广袤的社会生活和历史中的渺小和局限,“谦卑”的品质才尤为重要。

爱因斯坦就曾说:“我每天上百次地提醒自己:我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都依靠着别人(包括生者和死者)的劳动,我必须尽力以同样的分量来报偿我所领受了的和至今还在领受着的东西。”马克思强调:“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第6条)人只有在其社会生活中才能寻找到其意义根基。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来自父母的影响,虽然哲学强调“思辨”,但是我在初中高中和父母聊天的过程中经常受到他们的影响和启发,加上个人的经历,我就更加确信,真正有智慧的、有穿透力的洞见需要在自己的生活洪流中才能获得,经由哲学的思考才得以确立,所以父母的影响对我来讲是历久弥远的。因此,接触现实的社会、感受时代的浪潮、寻找到作为个体的个人和作为社会关系之总和的我两者之间的结合点和平衡点,是我付诸实践参加这次实习的意义所在。



社恐的交流

回顾这三个月来,在“庐中新秀”学术组的实习却是非常亲切愉快的,收获了很多成长。在和大家刚开始一起做项目时,有“社交恐惧症”的我一直在担心自己会因为一些事情做得不够好,耽误了大家的进度,或者害怕说错话,引起大家的不满或不开心,所以在接触大家的时候总会小心翼翼。

不过大家都很和蔼可亲,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因为8月底有一次会议是在家里开,家里当时也有一些事情,所以虽然“人”在会议里,但没有能参与进去。后来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发现会议已经结束了,灏瀛老师还在场,给我耐心地讲了一下会议内容和下一步的安排。

我觉得作为一个组长,没有参与到会议当中,是挺愧疚于大家的。所以最后给负责人解释这件事情、给大家道歉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但大家也没有过多责怪我,而是语气平和地告诉我该怎么做,这让我觉得很暖心。

之后虽然也会有些小小的担忧,但是也没有最开始那么谨小慎微了,而且在和大家交流的过程中都能学到很多,比如和说怿聊天,可以感觉到一种目标感;和艾若、永方姐交流,可以学到许多高情商的对话技巧;和灏瀛老师交流,会学到一些做学术的方法;和关心、彦辰交流,拓宽了我的知识面。因为没有了那么多担心,所以觉得大家都很可爱,都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





遗憾与收获

但也并不是说这次实习没有遗憾,因为这个实习有三个月,一直持续到我上研究生之后,所以如何兼顾实习项目和课业的关系也是我在后两个月一直在思考并努力的问题。很不幸的是,我并没有处理好这个问题。

因为随着研究生开学,要去适应新环境,找到新的生活节奏,这个时候要同时兼顾学业和项目,确实会出现精力分散的情况,最后导致哪方面都没有做好,像课业上就落下很多要读的书,缺少了许多相应的思考,项目这边也没有完成原先计划好的对拜塞尔《黑格尔》一书的介绍,这也是我觉得这次实习比较遗憾的地方。从另外一个角度讲,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遗憾,让我认识到自己的差距,知道我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和需要弥补的不足之处,对自己的认识也更立体。

黑格尔的哲学语境(点击查看对应实习生文章)

所以总体来说,通过这次实习,我学会操作了一些非常好用的办公软件,认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好友,开拓了学术视野。但有得必有失,精力的分散让我最近陷入迷茫,《老子》说:“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这应该也是我在这次实践之后所要面对的问题,也许也是再一次“破茧成蝶”的机遇。

所以不管是在这次实习中感受到的温暖或者齐心协力,还是在和生活的冲突中遇到的纠结和权衡,我都觉得是很大的收获,说得更高大上一些的话,都是人生绚烂的一笔,我会好好珍惜。

最后,非常荣幸并感谢“思庐”愿意给一个学术小白实习、学习的平台,这也是我的第一次实习,让我接触到更广的学术世界;也非常幸运并感谢这三个月以来学术组各位老师和同学的热心指导和帮助,一起经历了一次“哲学前沿philontier”公众号的“分娩”,整个过程颇有艰辛,但看着他开始慢慢“长大”,也有一些些欣慰(此处露出姨母笑);当然,这都要归功于“思庐”对时代的敏感与贴合时代的理念,希望“思庐”的发展越来越好;也衷心祝愿“哲学前沿philontier”这个还年轻的“小孩子”能够茁壮成长!

「哲学传播的目标是一座桥,让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跨过鸿沟」


——哲学学术组 亓心

由于学业原因,亓心的实习在中期已经结束,这份采访算是一份“不情之请”,但他还是在忙碌中认真回答了这些主观性极强的访问,一如既往举重若轻。



你会从两个维度理解表述吗?(点击查看对应实习生文章)

Q:报名的时候你有自己想做的项目,正式实习之后却让你做Philontier的项目,你觉得亏了还是赚了?

前几天有幸在油管上听项飚教授讲《学术发表的未来》,他其中一个论述我感触很深。他说之前的学术周刊更像是俱乐部的标志。有兴趣的人聚在一个刊物下,发表文章交流观点,互相促进。但现在的学术周刊更像是竞标赛的奖项,成为了对年轻学者的考核机制。我想两者都有两者存在的原因,不在我能够探讨的范围内。不过个人更希望在像前者这样的环境中写文章。你可以说我是能力不足,确实如此;但另一方面,也是我对卷的一种抵触吧。或许因为小,我感觉Philontier的模式就更像前者。所以能够以切身参与的模式,通过互联网所提供的新的信息获取和社交途径,感受”学术俱乐部“的新尝试,还是蛮有趣的。

Q:你是留学背景,此次实习是否让你对国内哲学学术界的环境有了一些了解?有没有让你觉得“啊?竟然是这样?”的地方?

哈哈。我看无论是Philontier的原班人马,还是新加入Philontier的作者。国内国外的朋友都是对半分的。或许国内外朋友的侧重点有所不同。不过对于我来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同。而更明显的,是我个人接触哲学的角度比较刁钻。

Q:你在实习前后,对哲学传播这件事的看法有什么改变吗?

刚来的时候和我们组的如生聊了聊,还记得最后说“哲学传播的目标是提供一座桥,让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跨过鸿沟”。灏瀛在发刊词中也说,我们要带大家“看风景”,或许大家想要看什么,还要按照大家自己的心思。最后结束的时候也和艾若聊了聊,说哲学本来就是”冷门“的,或许像古典音乐一样,有能力精力欣赏的人不多。

我想也是如此,当时我想做无非就是将一些技术性较强的学术哲学以更清楚的方式呈现,给大家开一个窗,看看是否有人想要望向这个方向。 当然自己的视野也有限。而且更重要的生活哲学,除了活出来外,别无他法。这也是我学学术哲学后的一个重要心得吧。

Q:在牛津就读又是双学位,如何管理自己的时间才能一边完成学业,一边毫无功利性的做类似于给哲学前沿供稿或者翻译文章这种输出?

我自然是很幸运的,能来到Ox。但Ox是一个神奇的地方,大家对这个地方的体验很subtle,所以我不希望大家纠结于此。(数哲是单学位)实话实说,我的时间真算是不存在管理,可能知道事情永远做不完,有点丧气吧;如果要理性,那就只能考虑机会成本了。不过给Philontier供稿实话实说讲得就是开心!(不过或许以后没法抽出那么多时间奉献给哲学写作了。看到有新作者加入算是欣慰也是不安。)

Q:你的研究领域对于一般大众来说门槛很高,你认为你在做的东西有必要向大众普及吗?还是仅仅局限在学术圈子里就好?

我算不上什么研究,不过是前人研究的搬运工。因为目标本来是降低门槛,所以选择的这几篇门槛实在不低,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挑战。

学术圈倒也说不上完全封闭,“留在圈子”的这种说法不完全能展现当下困境。毕竟学术界也是分支的,分层的,交叉的,内部交流也非常重要。

关于学术哲学的技术性,我想很大一部分来自于问题发生的场所变得更加复杂了。比如说,数学中会有“集合论公理證成”相关的问题,若你不知道“集合论”,“公理”,“证成”,那自然无法理解哲学家们在探讨什么。(而我想,因为哲学家似乎总有一种对“完美”的执着,所以像这种来自别的学科的烂摊子,都照单全收了。)

数学哲学:我们是怎么说数的?(点击查看对应实习生文章)

「一个项目拖三个月,我真想和我的项目组长打一架!」

——对谈沙龙组 卡布

这一组的进程是最艰难的,我们都要承认它留下了不少遗憾——成员中途退出、策划案不成熟、举办线下活动的巨大困难,种种因素导致我们始终没有做出一场像样的“对谈沙龙”。在项目即将结束的时候,我们都在为这一组成员揪心:他们该以何种面貌结束他们的实习?然而他们并没有放弃,在活动筹划过程中的主题构想最终呈现为此次庐中新秀项目的另一个“最佳作品奖”——被异化的爱情,该如何拯救”。(点击查看对应实习生文章)



我在采访中抛给她一个尖锐的问题:“如果让你给你们组颁一个奖,你会颁什么奖?”,她的回答如其人一样柔软而有韧性。

Q:你们组开展工作格外艰难,你认为都有哪些因素?

说来也巧,最近在吃饭的时候刷视频,总能刷到和小组合作有关的视频,每当点开此类视频,我都会不自觉地联想到我们项目组,我想如果我们组员也会做视频,或许她也可能会做一个吐槽视频吧,题目我都想好了,就叫做“一个项目拖三个月,我真想和我的项目组长打一架!”因为如果把我们组的项目比作一篇论文,那整个项目的进度和结果大概就是如图所示:


现在再回想整个项目的进程,我觉得成员时间冲突和沟通不及时是我们组进程缓慢的关键原因。在项目前期,我们花了大量的时间讨论沙龙主题,不同于学校里的沙龙、读书会,我们此次要面向的群体是一群热爱哲学但是可能并没有丰富的哲学知识背景的陌生人。

因此我们需要考虑沙龙形式、嘉宾主持人选择、内容可讨论度、如何调动气氛、控制场面等多个因素。为了使此次沙龙有趣易懂而不失专业性,既能与哲学融洽的结合,又能使每个人都能参与进来讨论,我们反复地讨论,从5~6个暂定的主题中选定了爱情这个话题作为此次沙龙的主题。

然后是沙龙形式的确定,在这一环节,因为我们没有及时有效的与上级沟通,对于是否设定嘉宾、沙龙人数等方面产生了一些问题,导致后面很多环节都受到了影响,希望以后的小伙伴们以此为鉴,及时沟通。就这样跌跌撞撞完成了项目方案1.0,而这时我们组的一名成员的退出,让我们的项目进程发生了一些改变。

人数减少带来的最直接的影响是在完善方案时思路受到限制,角度打不开,好像缺少了选定主题时那种多视角的观点争论。与此同时,到了后期,我和另一位成员之间的时间重合越来越少,因此我调整了之前的做法,不再向以前一样制定每一阶段的to do list,每一阶段的时间计划表,而是选择了有想法有问题直接与另一个成员沟通执行,根据每个人的时间安排弹性进行。

但随着项目方案2.0的推进,我发现清楚的计划表对于高效协调工作发挥着很大的作用,是解决时间冲突的一个重要手段。因此,我觉得我在后期没有合理安排好每一阶段的to do list,也是导致项目进程难以推进的一大原因。

Q:实习中你们组甚至有人退出了,你一直坚持到最后还在尝试做出一点成果,是什么让你一直坚持?

我觉得是热爱吧。当时我们组已经完成了项目初稿,虽然存在很多问题,需要反复地修改完善,但我坚信我们最后一定能够让项目落地。我觉得我们正在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我们不仅是在构建每个个体的思想之庐,更是在打造一个思想交流的共同体,一个大的思想之庐,能将一群有趣的灵魂聚集在一起,那是一件多么令人愉快的事情啊。

Q:如果你对三个月前的自己说点什么,你会说什么?

不忘初心,想做就做,不留遗憾。

Q:你想对思庐关于庐中新秀项目的工作人员提出什么意见或者建议?

借此机会,再次夸一夸我们庐中新秀的工作人员,都非常的负责,非常的棒!给予了我们很多的指导和帮助。唯一的一点建议是我觉得后期工作人员可以将这三个月来每个小组的成果整理一下,做一个特辑放在公众号下面的分类里,这样的话,每一个参与过的人员以后都可以直接在分类里查看,不用再搜集寻找,也算是一份充满美好回忆的特辑。

Q:如果让你给你们组颁一个奖,你会颁一个什么奖?

“最佳搭档奖”——献给我最可爱的组员
“最具希望奖”——一个值得期待的项目组

「初心不忘,始终方得」
——哲普热点组 米尔

我的第一份哲学实习,它还好吗?中,米尔写下的那些洋溢着激情的文字展现着她的生命力,实习结束的这篇访谈中她则表现得更加冷静和理性。不变的是,“我仍然认为哲学基础教育是极其重要并且迫在眉睫的,我对人之幸福的追求也不会停歇”。


Q:你的输出密度是实习生中最高的,高效率的“秘诀”是什么?

我觉得或许是对哲普这份工作的热爱让我有源源不断的产出。在思庐的实习期间虽然辛苦,但初心不忘,始终方得。

在现在这个时代,哲学传播看起来是非常缺乏的。不仅人们对于哲学有着极深的误解,认为哲学枯燥、乏味、高深,而且在我国传统式的文化传播中哲学是极度缺失的,这就导致了大多数人并未接触过哲学且没有渠道接触哲学。而我自己在哲学学习的短短两年时间里,收获颇多。并且我坚信哲学能指导人生,帮助人们获得幸福。因此我非常想将自己的这一份体验尽可能地传递下去,星星之火,也可燎原。

这样的初心督促着我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在这一份难得的实习工作中有始有终。但可惜的是由于实习后期学业逐渐增多,精力有限,产出也就近乎停滞了。所以如果能重来一次,管理时间可能是我在产出效率上最欠缺的。

他脱掉的,是文明社会的遮羞布(点击查看对应实习生文章)

Q:每次你对热点的分析,是真的你有强烈的冲动想要表达的,还是只是你觉得“这个事件大家好像很关注,我看看能用什么理论来分析一下”?

二者兼有吧,但前者可能是前提。

其实在生活中我就会冒出很多关于热点的思考。正如苏格拉底所言,“未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在哲学带给我的益处之中,最为重要的是一种思考的能力,而正是这种能力在帮助我过好自己的人生。这些思考其实就是哲普热点推文的雏形。

那么作为一位公众号文章的撰写者,思考的能力只是产出的基础。如果以“普及”为文章的目的,就还需要考虑读者的角度,毕竟热点更吸睛,受众也可能更大。当然,关于哲普热点的写作还有另一条蹊径:将日常的、人们常常忽略的事件提炼出来进行思考,但这种难度会更大一些。

Q:你们项目组内部似乎有过一些龃龉,后来怎么样了?当你们还在集体出成果的时候,这些争吵阻碍了你们的合作吗?你认为是什么造成了你们的争吵?

后来其实随着实习期截止日的逼近就不了了之了,因为争吵的核心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

而说这些争吵没有影响合作也是不可能的。我认为合作,且不说合作得好坏,从合作的概念上来看最起码需要交流和项目上的互动。而一旦合作中的一部分在这一方面上封闭起来,那么合作就已经终止了。

我认为,在我们小组中最严重的问题是管理,而这也是产出进度缓慢、沟通不顺等等问题的核心。既然有小组形式存在、有组长存在、有管理、组织、领导等结构和关系存在,那么这些存在就应该发挥其作用。小组结构内部的溃败和空心,比整体的涣散更加糟糕。整体的涣散充其量是个体力量强于整体力量,合作关系的终结和成员关系的混乱,但工作仍可运作。而小组结构内部的溃败和空心带来的则是管理者及其权的名存实亡,继而导致在原计划中被要求最好不要僭越的被管理者不僭越就无法完成工作。

假如成为三天”名媛“...(点击查看对应实习生文章)

Q:经过这次疲惫的实习,你对哲学传播、对哲学基础教育的热情有所消减吗?你对你原来想做的事情的看法有所改变吗?

我仍然认为哲学基础教育是极其重要并且迫在眉睫的,我对人之幸福的追求也不会停歇。但这次实习让我知道,哲普在实践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比如,公众对哲学的不同理解程度、一些观念对于公众传统观念的冲击等等问题都需要包含在公众号的运营当中。哲普的手段、方式等细节仍然需要在实践中继续探究。

Q:如果可以,你愿意留在思庐吗?为什么?

在未来,我或许会考虑再加入思庐。因为思庐很有发展前景,也很善于学习。虽然在发展过程中目前存在一些问题,但我不介意和思庐一起成长。

尝过哲学传播的丰收果实,也许你也想要成为栽种者。今年的庐中新秀项目暂时落下帷幕,但是思庐哲学和哲学前沿的招募还在持续进行中,如果看完文章的你想要加入我们,不妨点击以下两个图片,也许会有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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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思庐来说,“庐中新秀”不只是一个实习生招募的项目,也不仅仅关乎他们做出来了什么成果,项目伊始,纷至沓来的报名邮件和个人陈述里对于「哲学传播」这件事本身的热情已经算是我们的收获:在哲学传播的路上,思庐并不孤独。「庐中新秀」的项目将会持续进行下去,我们相信每一届庐中新秀也将持续为「哲学传播」而努力。我们共同构筑的「思想之庐」将越来越大,同路人也将越来越多。



思庐哲学为庐中新秀送去的纪念品与寄语



采编:艾若排版:南山审核:永方美工/VI: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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