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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5哲学硕士送外卖事件：读哲学，活该送外卖？

郑渝川hiecy 思庐哲学 2023-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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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条名校硕士生失业后在北京求职无果，送外卖又遭遇越来越严重内卷的视频“火”了。他曾供职于《中国新闻周刊》、《南方周末》等媒体，后来又从事新媒体、公关等工作，去年底做起了送外卖、闪送的工作。（澎湃新闻网3月29日报道）

将这个事情跟最近其他几件事联系起来，就很有意思了。

卖土豆、豆腐小吃日收入9184元，女生靠摆摊还清百万贷款，大学生毕业收破烂月入过万，还有开设24小时无人值守麻将馆轻松月入三万，这些最近走红网络的视频，最初是由当事人或者拍摄者以个人自媒体放在网络，但炒红事情的其实是媒体。而且，有的媒体还发出“爹”味儿十足的评论，用这些轻轻松松赚大钱的例子来训斥试图躺平的年轻人，教导说奋斗才是正途。

失业转而去送外卖的名校硕士生，原先就供职于这些媒体。有些网友说，这位硕士生可能是能力不强，还有人攻讦硕士生的哲学专业学历没有意义。这是正常思维能说出的话吗？能力不强，能被《南方周末》这样的媒体看上吗？

《南方周末》、澎湃新闻网（原先的《东方早报》）、《中国新闻周刊》其实已经是我国市场化媒体中的天花板了。可以进这类媒体工作的毕业生，当初如果选择央企、地方国企以及外企，完全不费力，考公务员也肯定不在话下。

至于哲学专业，一般情况是不懂哲学的人才会认为毫无作用。哲学里边的道德哲学，决定了我们如何看待一些道德意义上有争议的问题，采用什么视角，使用什么方法，最终得出尽可能符合道德的结论、定论。

比如为什么必须禁止学校老师跟自己的学生谈恋爱，真爱也不行，不得允许医生跟患者或家属亲密。哲学里边的政治哲学，更是决定了如何解释政治问题，为何会出现人心向背的变化——政治人物完全没有这方面素养，政治处境就会比较糟糕，比如现在韩国的总统尹锡悦。

其实细读这起事件的几家媒体的相关报道，就可以发现，名校哲学硕士生之所以后来导致失业，恰恰跟他供职于《南方周末》等媒体时或被动或主动作出的一个选择有关，那就是从新闻到新媒体，再从新媒体到公关。

中国内地媒体尤其是市场化媒体，在过去十年面临的市场状况有了比较大的变化，社交媒体、内容平台的崛起分流了广告和读者、观众注意力，新闻作为产业、行业，景气指数下降了。

这很容易导致一些从业者流失。只有媒体才会去严肃地寻求诸如卖土豆、收破烂、开麻将馆、摆摊可以发大财一类事情的真假，以及是否具有普遍意义。所以，真正留在这类行业的人，虽然收入会降低，却依然可以保持自己内心的骄傲。

新媒体，包括传统媒体运作的新媒体，其实遵循的就是流量至上的法则，所以才会有卖土豆、收破烂、开麻将馆、摆摊可以发大财的话题被不断运作呈现出来。

这种操作的关键手法就是寻求孤立个例，然后提取标签，省略其中大多数因素，塑造为一个标新立异的样本。

这种操作的目的就是引起争议，就是激起读者、观众的道德不适，或者常识层面的不适，激起争吵，才会有流量。

但跟公关行业所不同的是，新媒体从业者其实很清楚自己运作的选题、内容，其实跟真实的现实是有距离的，所以这种运作也会伤害从业者的道德感，但还可以通过心理建设来保持一个心态上的平衡。

而公关行业，这本来是一个很高尚的行业，帮助企业以及其他类型的组织，还有就是名人应对解决舆情危机。但现实运作中，这个行业对于从业者的道德自觉、常识认知是有很大冲击的。

新闻里说那位名校硕士研究生“但是在做公关时会产生一点怀才不遇的感觉，我会觉得身边人不太理解你表达或写的是什么。在公关领域的话，你必须按照客户的想法，你也没必要反对”，也就是说，做公关，让他通过多年学术训练，大量的阅读所积累形成的道德自觉，伦理认知被置于一个必须忽略，必须埋葬的地步。


所以，在这样一个职业不断变化的过程中，道德自觉、伦理认知越强的人，内心纠葛，内心挣扎就会越明显，造成的自我伤害就会越大。

那位名校硕士生送外卖，用诚实的劳动获得客户真心实意的赞美，这其实是在实现道德自觉的自我修复，填补过去从事新媒体和公关工作所受到的伤害。

来源：学术星球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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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编:槐序    排版:初尧    审核:云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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