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博士入学考试制度下的考生自白：“申请—审核”制很公平

考博之路 2021-09-15

本文整理自广州日报、学术之路、澎湃新闻、央广网

《2018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招生简介》显示，从2018年开始，上海交通大学不再组织统一的博士生入学考试。招生方式为本科直博、硕博连读和“申请—考核”制。消息一出，引起考博圈的热议，有人认为“申请-考核”制有利于改变“水博士”泛滥的情况，这对很多考生是利好消息。

事实上，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等知名高校对博士招生都开始实行“申请—审核”制。近日，记者专访了通过“申请—审核”制入读的博士生，讲述她的考博经历。

“‘小学渣’写完论文之后真的是要哭了。”就在前不久，王清（化名）在导师的指导下联名发表了一篇论文，她在朋友圈写下对导师的感激之言，并自勉“路漫漫其修远兮，还是麻溜去读文献吧。”

迷茫之下再求学

王清是北京一所高校在读的一年级博士研究生，经历了大半年的考博准备，如今回忆起当时的紧张与忙碌依旧历历在目。

王清的本科就在北京就读，研究生从外校保送到北大。经历了一年的求学，她对本专业领域的研究有兴趣，不过她还有些迷茫，还没想清楚未来要走的路。于是，她希望继续深造，再多一些时间思考。而当时已经是2015年的9月，留给她考博士的准备时间已不多。

王清四处打听考博的相关信息，最终确定报考另一所高校的博士，但后来一了解，该校博士招生已经改为“申请—考核”制，当时她“一下子就懵了“。她对照了一下招生要求，报名时需要提交论文作品、科研计划、毕业论文等，最令她头痛的就是自己没有学术作品。

王清立刻前去旁听未来导师的课程，并与导师提前打了招呼，表达了”挺想考博士研究生“的想法，也向导师了解是否还有报考名额。毕竟每个导师的招生人数有限，有没有名额是重要前提，同时她也向导师介绍了自己的情况。

当导师得知她没有发表论文，并认为她“与学术标准有一段距离”时，王清“急得一头包”。

这也是王清最深刻的一个体会。“申请—考核”制有“硬件”要求，它不像统招统考，更侧重学生的科研能力和潜力，需要提前准备做到有的放矢。

补齐论文短板

就在穷途末路之际，王清了解到硕士生导师正在做一个新的研究项目，她申请加入，迎来了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

两三个月后，有了科研成果，但此时，距离报名的时间已经不多，她需要先过报考导师这一关。王清拿着写好的论文给未来导师审阅。王清觉得，导师看了她的论文后心里有数了，“老师看的不是学到了什么东西，而是（这位考生）是否有科研潜力”，同时也进一步了解王清硕士期间做过哪些研究、将来打算做什么研究等。此次见面后，王清有了一些底气。

转眼间到了2016年的春节，王清也没顾得上过节，在家啃起专业课的基础知识，写未来的研究计划。这几个月她都在紧张中度过，“一脸痘，都不敢照镜子”。开学之后，她又一头扎进学术论文的阅读中。

3月份，王清提交了报考的材料，她说，当时心里忐忑不安，只有60%的把握。她一头准备复试，另一头紧张地等待初审的结果。不出意外，她过了初审。王清松了一口气，但她不敢松懈，“长征只走完一半”。她对自己没有太大的信心，复试有中英文的笔试、面试，为此，她还特意啃了本英文教材，为的是面试时回答能显得“专业些”。

此时，王清已经没有了退路，初试未通过，她还能赶上春季招聘，而复试没过的话，她就错过找工作的黄金时期。

“有学上了”

4月底复试的日子如期而至。上午笔试完，王清午饭也没顾得上吃，就开始准备下午的面试，“（几个月）脑子处于高速运转、紧张的状态中”。她没有心情吃饭，也不困。

英语面试时，她提前准备了一些相关专业的问题，不过还是遇到了意料之外的提问，她记不清回答了什么具体内容，不过英语功底不差的她感觉临场发挥不错，“让老师听得懂就行”，专业课面试，她记得老师们问得比较多的还是与研究计划相关的问题，面试过程很轻松。

复试完，王清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并告诉他们，“我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如果没被录取说明自己没本事，自己也不后悔了。”王清总算放松了下来。

5月中旬放榜，王清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录取名单中，她“放心了，有学上了”。身心俱疲的她决定来一趟毕业旅行，犒劳一下自己。　

入学感言：“申请—审核”制很公平

2016年9月，王清入学。她后来发现，班上30多人，只有三分之一的同学是有本校的教育背景，更多的是外校生被录取，她感觉本校生和外校生没有区别，也没有看到本校生的优势。她说，有些导师希望招收有工作经历的学生，这样会有更强的解决问题意识。作为外校生，她能感觉“申请—审核”制对所有学生都是公平的。

同时，她也切身体会到“申请—审核”制更能展示学生的研究水平，更深入地考察考生能力，同时也更注重学生与导师之间的契合度。

博士生第一年，王清上了主文献阅读课和研究指导两门重要的课程，她能感到学校深厚的学术氛围和对学生学术能力的培养，她正在进行严格的学术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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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议下的“申请—审核”制度

与本科生阶段的通识教育不同，研究生阶段的教育专业性更强，尤其在博士研究生培养中，相同专业里的不同研究方向之间都可能存在很大差异。如此一来，通过全国统一考试招收博士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

2016年9月1日，清华大学宣布将全面推进博士生招生“申请—审核”制，适用于本科直博、硕博连读、公开招考等所有类型博士生招生。清华大学副校长杨斌教授表示，“申请—审核”制不再是“一校一策”，而是给予院系学科、导师更大自主权，对建立与培养目标相适应的招生制度、提高博士研究生选拔质量具有极为重要的价值。

近日，上海交通大学取消博士生入学考试的消息同样引发公众的关注和讨论。由于此前许多实行“申请-考核”制的高校，都有“985工程高校毕业的硕士（或其他相似条件）才有资格进行申请之类”的硬条件。所以，有很多非名校毕业的考生在网上悲叹自己到上海交大读博士的梦想可能永远无法实现。

上海交通大学研究生院常务副院长王亚光表示，取消统一考试只是为了选拔出更适合接受博士研究生教育的人才，只是考核方式变了，机会并没有减少。“首先，现在学校实行的‘申请-考核’制有相当数量考生不是来自于985、211学校。其次，我们也会录取在硕士期间取得好的研究成果的学生。‘申请-考核’制是把原来学生录取学校的限制都取消了。”

对于“申请—审核”制，学子、老师们也各有看法：

● 王涛：静观其变吧。不是很看好。可以部分采取这种模式。全都搞成主观考核也有问题。

● 唐 sweet：理论上非211硕士想进入985高校的机会确实少了，但是硕士成果好的话，博导还是愿意要的。

● Sunlight King：举双手赞成申请考核制！任何导师都不会不顾质量要关系生的。毕不了业砸在手里对导师没有好处只有耻辱！

● 请叫我雷锋：实际上申请考核制确实有许多问题值得研究，比如在资格条件限制方面，有些高校明确要求本科学校属于985或211高校，这等于剥夺了那些非985或211院校的考生，即使这些考生硕士研究生读的是985高校或者211高校，但由于本科院校的限制导致无法进入那些设限制的高校攻读博士。我们不要忘记了所谓的985或者211高校是国家政策规定的，和美国的高校实行申请考核制还是有差别的。

● 孤独的㏒5：申请考核，自己学校学生更占优势，一个核心，一个英语普通学校甚至211想读985的路基本很难，这属于圈层的结构了，文科有名的教授排队5年起。以后读博会越来越难，况且读书是普通家庭改变命运还算公平的机会，而这条路如果也如此可能富的越富，穷的越穷，我们的国家青年的未来堪忧啊。

● 泉：申请考核就是将非211/985高校的考生拒之门外，许多非名校研究生导师不作为，放羊式教育导致非名校研究生的培养成果不理想，许多非名校研究生就是为了更进一步的深造才选择读博！寒门改变命运的机会很难了！

博士“申请—考核”制度曾引发“是否让寒门学子更没有出路”的大讨论，同时，尽管统一考试在选拔人才的功能上有一定局限性，不过其客观甚至刻板的形式却和公平、公正挂钩，而“申请-考核”这种灵活形式会让人联想到暗箱操作。

对此，清华大学曾表示会根据不同学科的特点，采取不同的考核方式，同时建立和完善监督保障机制，规范招生流程，杜绝违规行为。上海交大也表示会公开“申请-考核”制的各个环节，以保证选拔过程的公平公正，“所有专业的测试成绩、面试成绩、导师组评价成绩等，中间如果有一个环节不合格，肯定不予录取。另外，所有的申请材料，包括初审、综合考核的都必须留存备查。保证所有考核过程的规范性以及可追溯性。”

近日，上海交通大学发布一则关于2018年研究生招生的政策，其中最吸引我关注的是该校从2018年起全面取消博士统考，也就是意味着除直博生、硕博连读招生之外，全部实行申请考核制。此类政策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去年清华大学也发布了一则全面实行申请考核制的招生简章。

“你读书多了不起啊？”“了不起。”

2016年7月16日我习惯性的打开清华大学研究生招生网的官网，发现7月15日该官网发布了“清华大学2017年博士生招生改革说明”的最新通知，我就点击进去了。在这之前清华大学某学院一直实行统考制，考试时间为每年的三月份，之前也听某院领导说统考制相对比较公平，能够让更多普通院校的学子报名，而且能够减少部分关系户的说情，因此在我的预期中该学院应该不在改革行列。但是点开通知之后我发现两个比较震动我的消息：一是清华全部学院2017年博士招生实行申请考核制，只不过申请时间不完全相同；二是想报考的学院申请考核的申请时间提前到2016年的9月1日之前。本来计划着当天回家过暑假的我瞬间有点坐立不住了，赶快查阅其他相关通知以及拟报考学院的通知，发现该院的报名要求里面有一条是英语六级520分以上，或者雅思、托福多少分以上，而自己没有达到上述要求。这意味着如果我想报名，必须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达到上述英语成绩要求。其实刚开始我是非常赞同上述要求的，这样的要求确实可以避免一些不符合条件的考生通过关系考取清华，毕竟英语成绩的取得与提升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实现的。而且除了这个限制条件之外，对所有院校考生开放，而不像某些院校明确写明非985、211院校不能报名，所以我非常赏识清华大学的作法。

面临着这样的问题我就要想解决办法了，再考四六级已经不行了，毕竟四六级考试每年只有两次，而且已经错过了6月份的考试，下一次考试要到12月份了，早已错过报名时间。于是如果想报名只能从雅思、托福中选择一个，这是唯一的出路了，但是想想自己的英语成绩（特别是口语水平），再加上高额的报名费（当前雅思报名费已经提高到1920元），自己犹豫了好长时间，好在后来在朋友的劝导下，终于狠下心来报名雅思，并于当天交钱报名了。这样只剩下一个多月的备考雅思时间了，自己之前的关于发表论文、写毕业论文的暑假规划完全打乱，自己一心扑到雅思的备考中。由于学校暑假不让住（普通院校就是这么任性），只能回家准备，为了便于获取资料复习，还专门安装了宽带，这对于本不富裕的家庭也是一笔支出，好在父母大力支持，这样开始了每年英语不离身边的备考日子，每天要么在看题，要么在听听力，但是后来的考试并不理想，没能达到报名条件设置的英语成绩要求。这样只能无缘清华，随着新学期的来临，投入到毕业论文的写作与报考新的院校中。

20多岁，要做什么才能培养出与别人拉开差距的能力？

后来，报考了五个北京的院校，其中申请考核制2个，统考制3个。最终的结果是2个申请考核制的提交完报名材料之后无果而终，由于考试时间冲突，只参加了2所统考院校的初试，一个英语没过线无缘复试，一个进入复试论文数量不达标没有录取，这样自己的2017级考博之路正式结束，以失败告终。好了，由于本文的主题并不是去叙述我的备考经历，下面咱们还是回到本文的主题：我们为啥既期待教育改革，又害怕教育改革。简单说来很简单，教育确实需要改革，所以希望改革，但是自身又是在旧体制中成长的，很多时候又满足不了新体制的要求，所以害怕。

我的求学之路是比较奇葩的：1997年7岁的我才上学前班（那时候卡上学年龄，而自己的生日正好错过开学季。），小学毕业时正好赶上农村大部分小学被砍掉，自己走后学校很快就倒闭了。上初中时家里太穷，没有800块钱支付自己上县重点初中的第一学期学费（比录取分数线差3分），只能到乡里中学读了两年，第三年又转学到县重点初中办的私立学校，入学考试数学考了100分，但是进入学校后我才发现，两年中自己比身边人落下不少，毕竟初一到初二两年，除了课本，只有姐姐为我买了一本1.5元的盗版物理学习册，自己每个月的开支除了粮票与自带馒头与咸菜之外，也都是五块钱以内。所以订报、买书于我而言都是巨大的开支，自己犹记得自己家钱可支配的钱最少时只有2元钱，还都是1毛到5毛的，自己看着我家的钱柜，数了好多遍（在我家，父母比较放心我们，家里的钱都是放到一个箱子里，谁需要了就直接拿。）。还有两个印象比较深刻的对话是：一次去一个发小家玩，邻居对话说“##（指我爸），怎么不送我去县里面上学？”（注：在我出生钱父母已经是万元户了，是混的比较好的，是我们村第一批买农用车的人。）当时我只是知道家里没钱。再一个是我初三时去县重点初中办的私立学校上学，每学期学费800元钱，然后我二姐就问我爸，当初考初中时不是只需要交一学期的800元钱，其他学期只需要交300多元钱就能上这个学校，那时候怎么不让我弟（指我）去上啊，现在不是更花钱。初三那年，开始提倡素质教育，也就是我们赶上了教育改革（其实我也将之前的大面积砍掉合并村小学成为一次教育改革），我们当初那叫一个兴奋，可是最后想想，我们的学习生活并没有什么改变，只不过是学校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补课的（现在想想这个时间最后让我们花在了去学校来回的车上，毕竟那时候很大一批人都在县城上学，每次回家里消耗一个半小时左右）。当然那些年的中考改革不仅仅局限于这些，还有体育测试、英语听力、物理化学实验等。据了解我们之后各个省市都进行了大量的改革，自己初一初二上的乡初中也随着时代的发展走向终结，昔日拥有几千人的初中，最终只剩下两三百人，最后成为历史记忆。

2006年自己初中毕业，考试的成绩并不理想，离县里排名第一的高中差了30多分，而该校实行的除了每年几百人的普价生，其余一千多人都是高价上，像我这种成绩想上的话需要找人托关系并缴纳一万多元的学费，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吧，何必花这钱。当然在这期间自己还参加了市里与省里部分学校的宏志班考试（那时候已经开始村里学生往县里跑，县里学生往市里跑，市里学生想去省城上学），但是并没有如愿。后来去了县里的另外一所高中。在这过程中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一步人生选择影响下一步人生抉择。当年跟我小学升初中考分一样的发小，花了一些钱进入了重点初中，后来又花了不多（差10分以内）的钱进入了重点高中。在这过程中我始终想翻盘，想着能够有一天再次跟他上同一所院校，但是我发现虽然我们之间的差距不大，但是已经很难实现了。（这种感觉这可意会不可言传）。后来高中毕业，虽然在所在学校比较优秀，但是成绩并不理想，在河南这个考生大省，只能上三本，于是选择复读一年。最后第二年高考进入了河南某知名二本院校上本科。又有点绕远了，不过中间的道理是想通的，自己在每个过程中都有所欠缺，如英语的学习从一开始就由于有限的教育资源与比较低的教育质量而困在那里了。（我们不可能期待那时候的我能够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采取解决措施，毕竟那时候MP3在农村还很罕见，只能看看课本，听老师课上放的录音带。）

接下来将时间直接跳转到大学期间，刚开始只是深感学校的图书馆资源需要提升，需要购进新的图书（这个问题值得每所普通院校的领导们反思），后来发现讲座少，层次比较低，学生锻炼的机会少，以及部分教育质量与课程设置不合理。后来到保研时间，发现学校的大一新生不能参加四六级考试政策真是坑人，以及学校不是985、211等重点大学不符合报名条件，自己错过了这个宝贵的机会。那就参加统考吧，不知道天高地厚，只看到自己发了几篇论文，得了不少奖，报考清华大学，到最后才发现当前的名校统考研究生招生名额真少，一个专业也就一两个人，落选，要么不上了，要么调剂到很一般的学校，诚如很多人说的考名校的结果有两种“要么辉煌腾达，要么从天上掉到地上”。其实这中间的很多都是从有利于学生成长的教育进行了教育体制改革。如上述提到的四六级参加条件，有人就戏称“高考后直接参加一定考过，学完大学就考不过。”，他本来是为了督促学生积极参与学校的正常教学，反对学生考过四六级后不再参与学校的英语教学。再如，保研制度也是高校研究生招生的重要举措，圆了很多寒家子弟的读研梦，名校梦，但是当前以及很少有寒家学子通过这个途径读研。再如当前的申请—考核制是符合博士培养要求的，但是无疑让更多的学子不符合报名条件，无缘名校。

再次回到本文的主题：以审核考核制改革为例！

好处：

1.导师有更大的自主选择权

2.学生可以同时报考多所院校

3.科研能力强的人有优势

4.让学生更专注于提升自身实力

担忧：

1.外校考生没有机会进入面试，想想某些院校的复试考生大部分是本校学生。

2.普通院校的考生面临更大的竞争，很多考生同时被多所院校录取，占据其他考生的机会。

3.可能存在关系户，打分机制不公开

4.学生过于追求发表论文数量，学术环境变得更坏。

5.很多考生连申请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