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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果噎喉——在北大荒安家的日子里

苦果噎喉作者:祖杰峰

挖园子

到了四月下旬,地面已经化开有二十来公分,我们就效仿老职工那样,开始挖菜园子了。第一年的园子很不好挖,我们要用铁锹把那一大块儿一大块儿的草皮掺碎,把土抖落在原地,然后把草根扔掉。挖园子可是一件既累又要付出耐力的活茬儿,尤其是生荒地,我就是再急性子也无济于事,也得一锹一锹的挖。

我眼看着邻居家有老少四五个劳力齐上阵,整地的进度极快,而且是边整地边撒种子。我心里那个着急呀您就甭提了,因为种地节气不等人呐!那段时间连队的春播工作也正忙,学校的工作得按时上下班,每天只有早饭前和晚饭后才是我们自己的时间。有月亮的日子我们一天只能睡上三四个小时的觉,晚上一般要挖到十多点,天蒙蒙亮时我们又得赶紧起来挖。因为我们知道,节气不等人哪,偷懒几天就会耽误一年。挖菜园子的那个季节,那才叫实实在在的披星戴月,一点儿夸张都没有,那叫一个累你就别提了。无论我们两口子怎么努力,进度也赶不上土生土长的邻居家。春播时节,不论是北大荒有家的老职工,还是没家的知青们都很辛苦。连里有两个北京知青看我们俩实在是太累了,他们就主动过来帮我们挖了一个晚上,我想请他俩吃顿饭我都犯了难。因为当时我家就只有白面、咸菜、萝卜和土豆,其它副食一无所有。我们手里不缺钱,但你想买点啥它没地方卖啊,实在没办法,那天我只好给他们做了一顿炒咸菜末拌面条。


咸菜末儿拌面条那件事儿,搁在我心里我一直都不落忍,总觉着欠人家的人情,直到连队杀猪时我买了肉,我又请他们好好的吃了一顿后,我的心里才平衡落忍多了。

“ 侏儒”小菠菜

种菜的时候,我只要看到邻居家种上什么了,不管我们的地整到位了没有,我们就赶紧应着节气撒下种子。邻居家的地整的有规有矩的,一垄一畦真像是那么回事儿。我在菜园子里悄悄的对大朱说:“大朱,咱们是不是也学邻居家那样整得一垄一畦的才对呀,你看咱家这地整得像啥呀?”大朱走到邻居家的园子里转了一圈儿后,他回来小声地对我说:“哎,我跟你说,咱们就按咱们的方法种吧,像他家那样种得浪费一半儿的地。”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大朱说:“你没学过合理密植啊,人家几代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咱们算个屁!干脆他家怎么种咱就也怎么种算了,咱可别出妖婀子,菜长不好现眼倒是小事儿,吃不上菜可就惨了。”大朱他踩鼓我说:“你懂什么呀?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我没和大朱争论,也可能他说的是对的。在种菜的过程中,邻居家的李大爷就发现了我们的问题,老人家还特意走过来提醒我们说:“菜可千万别种的太密了啊。”我犹豫了,可大朱他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不理那一套,继续我行我素的接着种那些还没有种下的种子。开始出苗儿时,两家的苗儿长的大小还都差不多,可过了还没三天就见分晓了。邻居家的菜长的虽说不如熟地的旺,可要比起我家的来就强多了,最起码菜园子里都绿了。还没过几天,邻居家的菠菜就长到了五寸高,可我家的菠菜只有两三寸高。更可气的是,那么小的菠菜就已经开始开花结籽了。这就意味着你如果不把它拔下来,它也不会再继续往高长了,因为那小菠菜已经长老了。

我和大朱蹲在菜园子里,傻呆呆的盯着那片开着小白花的“老菠菜”,心里涌起阵阵苦涩。自打二月份我们从北京回去,到菠菜下来时整整四个来月,那四个月我们就没吃到一点儿青菜,我们就指望着吃那拨儿菠菜呢。我们没想到盼来的确是一片“侏儒菜”。既然那片菠菜没希望再长高了,那就干脆择着吃吧,先择着开花儿的吃,不开花儿的不是还指望它再长高一点儿吗?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次我拔了一把“老菠菜”正在洗,大朱进门一看就急了,他瞪着眼珠子跟我吵吵说:“这么小的菜你怎么就要吃啊?”我没好气地说:“现在不吃你等着吃柴禾呀?”我拿起一棵菜在他面前撅开一看,大朱明白了,再不吃就更老的没法吃了。“侏儒菜”虽说已经老的不行了,可我们那次只是把菜根儿给择掉了,就连菠菜上的小穗穗都吃了。


那天我也就只是做了两碗稠稠的菠菜汤,因为那菠菜太小了,煮熟了以后几乎看不到菜叶,竟显菠菜梗儿和小穗穗了。吃那顿饭的时候,那我俩感觉也是挺温馨的。虽说是“侏儒菜”吧,但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果实呀!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在院子见到了李大爷,我说:“大爷,咱两家的菜同时种下的,你家的为什么就长得好,而我家的就长得孬呢?”老人侧着头用手遮着耳朵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我刚才说的话,老人倒背着手,步履蹒跚的走进了他家的菜园子,我也跟了进去。


老人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孩子啊,种地这玩意儿啊可不能自行其是啊,你想怎么种就怎么种那可不行,你糊弄它一时,它就耽误你一年。”我有些着急的说:“大爷,您就别卖关子了,您快告诉我,我家菜园子的问题,到底出在了什么地方?”大爷的目光转向了我家的菜园子,他默默叨叨地说:“前些日子我就看你们的地整得不行,塔头没捣碎,草根也没捡干净……。我边听着老人的教诲边谦虚地说:“大爷,我们对种菜是一窍不通啊,以后您一定要多指点我们才是。”老人在我家的菜园子里走了一圈儿后,他又唠叨着说:“以我的看法儿啊,不论你们种的什么,不管是出苗儿的还是不出苗儿的都犯了一大忌,那就是太密了。”我赶紧问老人说:“大爷,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还有没有救?”大爷那饱经沧桑古铜色的脸转向了我,他认真地说:“赶紧间苗儿,要不然秋后你家会颗粒无收啊!”我听大爷的口气事态还挺严重,赶紧回答说:“得,我听您的就是了。” 我把李大爷的意思告诉了大朱,大朱他满不在乎的说:“我就不信那个邪,我种的地还能颗粒无收?”我生气地说:“你这个人怎么还犯起混来了?你没学过‘八字宪法’里的合理密植啊?”大朱又赌气地说了一句:“今年要是颗粒无收,明年我就按他说的办!”我拗不过大朱,也就随他去吧,要不然我们两个就得老打嘴架,反正失败是成功之母。不过,我倒也偷偷的间过几次苗儿,间下来的苗儿我也不敢让大朱看见,我就把它都扔进了菜园子外面那个天然的大坑里。

等到苞米苗儿长到二十公分高的时候,邻居家大爷又特意来提醒我说:“孩子啊,你家的苞米怎么种的和麦子一样密呢?赶快间苗儿吧,不然你们就白费力气了。”我说:“是喽!”那天间下来的苞米苗儿太多了,可那也没达到大爷的要求,倒是被大朱一眼就看出来了。大朱站在院子里大声地和我嚷嚷说:“闲的你没事儿干了吧?好容易长高了,谁让你拔的?”我听了大朱那油盐不进的话我很生气,但我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儿和他吵,更不愿意让别人茶余饭后讲究我们。我耐着性子压着火儿说:“别瞎吵吵了嘿,不间苗儿秋后结不了苞米不就白种了?”他又理直气壮的嚷嚷说:“谁说结不了苞米我找他问问去!结不了苞米我看青儿,我乐意。”气死我也!进屋后,我骂了大朱一句说:“别给你脸不要脸,我不理你可不是我怕你,请你不要把我的忍让当成软弱可欺。”大朱看我真的翻脸了,他一声儿也没吱,我本想好好的和他吵一架出出气,结果没如愿。我心里那个生气呀你就甭提了,我赌气说:“得得得,我长记性,以后那几垄苞米我还不管了行吧?可有一样儿,除了苞米以外,别的你不能管!”大朱他也气哼哼的说:“行!不管就不管,你只要把苗儿间多了我还跟你吵!”嗨,我叹了口气想,吵什么吵哇,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们就是吵得再厉害,那年也没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了,也只能是来年再接受教训了。


我们的地没整好就保不住水分,菜园子里就显得旱的要命。没办法,我们两个人为了能吃到点儿青菜就得起早贪黑的挑水浇地。大朱在农工排干活儿也挺累的,过了春播紧接着就到了夏锄,起早拉晚儿是经常的事儿,就连中午饭也要在地里吃。这样,挑水浇园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我这个急性子人的身上。我要用辘轳把水从十来米深的井里摇上来,然后再挑着满满的一担水,走五六十米的距离我才能到菜园子里。东北的伏天儿也挺热的,眼看着我浇不过来了,甭管是茄子苗儿还是西葫芦秧,都蔫头耷拉脑的挣扎着。我心里那个着急呀,就甭提了,好容易熬到了周末,下课后我就赶紧跑回了家。

那天中午我都没心思点火做饭,只吃了一个凉馒头就咸菜,外加半瓢凉水齐活。那阵儿我特庆幸我在食堂练就的挑水经验,那天我挑第十二担水的时候,不知大朱他回来取什么工具,他见我累得汗流浃背的样子他说:“差不多得了嘿!别累坏了。”我说:“指望不上你,我再不干,秋后喝西北风去呀?”大朱他有些不爱听了,他说:“跟你说啊,可不是我不干,不是我没时间吗?”还别说,那天大朱下班回来时天还没黑,他向我要过了水桶说:“我挑水去,你歇会儿赶紧做饭,我饿着呢?”嘿,你猜怎么着?我的饭还没做熟呢,他就高高兴兴的进屋对我说:“哎,我跟你说,我可都给你浇完了啊。”


我半信半疑的说:“不会吧?我一个下午才浇了半个菜园子,你这么一会儿就把那一半儿给浇完了?”他边洗手边说:“不信你就看看去!”我往灶坑里添了一把柴禾,出了屋门儿我三步并作两步就跑进了菜园子。天虽然已经黑下来了,但我弯下腰去看地上的湿土和干土还能分得出来的,我把他刚才浇过的地走了一圈儿,简直气死我了。不错,他是都浇了一遍,每棵菜的根部都湿了烧饼大的一块土,看样子他也就是每棵菜浇了一碗水。这哪儿叫人干的活儿啊?我回屋后没好气的问大朱说:“你老实交待,你用什么舀的水?你是不是用碗舀的?”大朱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是,是水舀子。”我生气的说:“那一舀子水浇在地上也不至于就湿烧饼大的一块地儿吧?”大朱他憨憨的傻笑着跟我解释说:“我刚开始是一舀子水浇一棵菜,可把水刚一浇下去,水马上就渗下去了,那我得浇到什么时候啊?所以,我一舀子水就浇了两棵菜。”说着,说着,他还有些生气了。我说:“听你这话的逻辑怎么就像学生糊弄老师一样呢?难怪那几个学生都和你那么好,臭味儿相同。”


嗨,指望不上他就自己干呗。那段时间可真差点儿把我给累傻了,不过累归累,倒也不是一点儿收获没有。那年的菜园子由于我玩命的挑水浇,虽然绝大部分的菜没有被旱死,仍然长的很糟,可唯独那几棵西葫芦长得不错。那年多亏我种的那五六颗西葫芦作劲,西葫芦伴随着我们度过了那一年中最累的季节。

啼笑皆非的收获季

到了收获的季节,别人家的菜园子都丰收在望,我们家的菜园子还真是应了李大爷那句话,“你糊弄它一时,它耽误你一年”。


就先说我家种的那片苞米吧,就只有靠边儿的那一行结了几穗营养不良的小苞米,其余的结的都是弱小的苞米穗儿。我扒开了几穗苞米一看,里面有的竟连苞米核儿还没长全呢。

再说向日葵吧,别人家的向日葵差不多都长了三四米高,葵花杆儿都有手腕子粗,脸盆大的葵花头吃力的向下垂着,煞是馋人。可我家那片向日葵长得就臭大粪了,真可谓是一片地道的向阳花,每天都随着太阳的方向转……。由于种植过密,葵花杆儿根根都长的像秫秸那样粗细,个个葵花头小的都像麻将烧饼,顶在瘦弱的葵花杆儿上随着秋风摇曳。我从小就知道,为了让葵花头长的大一些,向日葵是需要打杈儿的。可大朱他从小生活在城里,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道理,葵花杆儿上窜出来的枝杈儿大朱他就不让往下掰,他认为长的葵花头越多就收获的越多。到了收葵花的时候,别人家差不多都能收三四麻袋葵花籽,我们家可就惨到家了。那些烧饼大的葵花头上,偶尔长了一两个有仁儿的葵花籽,也早就被鸟儿给挑着吃了。


秋风瑟瑟,天气就要到下霜的季节了,我们俩看着那一片前仆后继,还未开败的烧饼大小的向阳花,咀嚼着人生的苦涩。按道理说,新开垦的生荒地上种土豆应该说是最没有问题的。邻居家那年光土豆就收了有五六麻袋,个儿最小的都有鸡蛋那么大。我们家的土豆最大的也不过鸡蛋大,而且还没有几个,和栗子大小差不多的倒是不少。我们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家的一部分土豆都长在地面上呢?还有更让我们想不明白的是,极少的几个栗子大小的绿皮土豆,竟长在了土豆秧的花蕾处。后来据邻居李大爷说,那都是因为我家的地没有整好,地没整好,根自然就扎不下去。那年我家连栗子大小的土豆都记入了收成,多说也就半麻袋,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是我从菜园子里背进屋里的,多了我也背不动啊。西红柿秧只长了二十多公分高,开的花儿倒是不少,可大部分是谎花儿,少见的几个小柿子比黄豆大点儿的时候就都掉了。

头伏萝卜二伏菜,我按着季节把萝卜和白菜都种上了。地整的不行,又上的是生粪,到收白菜的时候,长得比较好的白菜也只艰难的长到了五六片叶子,就不用说包菜心了。别看白菜长的不行,我可把它当成了宝贝,熬着吃、拌着吃、做汤吃都是它,那在当时可是我们饭桌上的一道好菜。我们特别珍惜那些没长成的“大白菜”,因为那一年只有那些“大白菜”长成了菜的模样儿,有根儿、有帮儿、还有叶儿,就是没心儿。那年就连掉在地上的干菜帮子,我都用它做馅儿蒸包子吃了。如果那个季节我们不尽情的享受一下“大白菜”的魅力,我们就要等到来年的秋季了,就说那白菜长得不好吧,那也是青菜呀。在我们还没开始收秋菜的时候,从整个菜园子看,那年就属萝卜长的出息。深绿色的萝卜缨子长的绿油油的,我每天都要到那几垄萝卜那儿转悠几趟,心里不只一次的埋怨自己说:“要早知道萝卜能长这么好,我真应该多种它几垄。嗨,现在说什么也晚了。”要说人走起“背”字儿来,那真是放屁都砸后脚跟儿。

头天刚刚下了霜,我就急不可耐的拔出一个大萝卜来,丰收的喜悦我还没来得及表露,竟意外的发现二三斤重的大萝卜上生满了蛆。我紧接着又拔了第二个、第三个------四垄萝卜全部拔下来了,我挨着个儿的把萝卜看了个遍,一点儿都不夸张,就没有找出一个能吃得萝卜来。情况最好的萝卜是根部长满了蛆,最糟糕的萝卜是让蛆给拱的像蜂窝一样,没有一点儿好地儿。看着大萝卜上那些麻蝇人的蛆虫,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吗?这是老天爷在和我们过不去呀!怎么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整个萝卜几乎都被那些大尾巴蛆虫给拱空了,而那些萝卜缨子还能长得那么健壮呢?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又用手使劲儿拧了一下大腿,是现实!不是在做梦。我几乎崩溃了,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心里压抑到了极点。这到底是为什么呀?老天爷竟如此的戏弄我们。那年的萝卜等于一个都没往家收,堆在园子里冻了个实在,第二年开化后烂在地里当了肥料。


我冷静下来想,我发呆、发傻、发疯都解决不了问题,我还是把邻居家的大爷请到了萝卜堆旁。老人只用眼睛瞟了那堆萝卜一眼,他就带着几分讽刺的口吻说:“祖老师啊,虽说你们小青年儿有文化啊,可那都是书上的文化啊,地里的文化你们且得学几年呢?”李大爷又略带着几分得意说:“我不用多看,就知道你们种萝卜的那块地堆过生粪,如果施肥时施的生粪,不可能每个萝卜都生蛆。”大朱他佩服得五体投地的说:“大爷,您真是个活神仙呀,这块儿地它确实堆过生粪。”李大爷又说:“你们今年上的粪是不是都没发过效?”大朱他苦笑着说:“是的。”李大爷又接着说:“难怪你家的菜不是长不高的就是长腻虫的。”噢,我这才恍然大悟,为什么邻居家当初把那些粪堆好了以后还用土培上,他家还往粪堆上浇水,原来那是在发效肥料啊。邻居家把发效后的肥料又掺上了土以后,才均匀的撒在地里。当时那些工序我都看在眼里了,我不但没多问几个为什么,还愚蠢的想:“邻居家干点儿事儿怎么那么麻烦呢?撒在地里不就完了吗?”我还盲目的不止一次对别人吹过牛:“咳,园子里随便长点儿东西就够我俩吃了。”你猜怎么着?秋收后我们才知道,四分地大小的菜园子种出来的菜,那年还真不够我俩吃的,那年我家的菜园子都成了连队的一大笑料。


还好,那年冬天还真不错,连队领导知道我家的菜没种好,没等我们说话,就主动的卖给了我们一些白菜、萝卜、土豆和洋白菜。那年冬天,我和大朱只要一聊天儿,就准扯到菜园子上。我不止一次的埋怨大朱说:“都赖你,你竟瞎忙活,一天到晚都没正经的,如果你不捡那堆粪,咱们最起码还能吃上好萝卜”,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大朱他都是苦笑……。

作者简介

祖杰峰 女 老三届中的66届初中毕业生。1968年6月奔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六师23团,1979年2月返城回京,79年在北京玛钢厂工作,98年退休后原单位又留用五年。


退休后开始写回忆录,总共写了有41万多字(其中下乡经历估计得有二十万字),经过这些年的沉淀,想把我亲历的故事讲给大家听……

文章由作者提供本公众号发布  图片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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