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省各市都能实现人口净流入，放眼全国，浙江大概率是唯一一个。

“不能移民到发达国家，那就到浙江去”。

最近，一个在欧洲的浙江人发了个帖子，引发热烈讨论。

对这一言论，很多网友纷纷点赞认同。很显然，在他们看来，上述赞誉不是一种无脑的“浙吹”。

数据更能说明问题。就在前些天，浙江公布了2023年的人口增长情况，有三个数据值得一提：

第一，过去一年，浙江省的常住人口增长多达50万人；第二，各设区市常住人口，全部实现了正增长；第三，杭州城区常住人口破千万，晋级超大城市，温州、宁波常住人口逼近千万大关。

如果说人口第一大省广东，在抢人大战上的斐然成绩，是源于有强大的头部城市磁吸八方，那么有望荣膺人口增量第一省的浙江，它的吸引力，则体现为每一个城市都“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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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中国的人口形势发生转折，迎来历史性的首次负增长。年轻人生不动了，负增长时代的人口竞争，彻底变成了对存量人口的争夺。人口吸引力，越来越体现出区域竞争力。

而2023年的浙江，成为广东之外的另一大赢家——常住人口增加50万人，其中自然增加人口（出生人口减死亡人口）为负5.7万人。这意味着过去一年，有55.7万人净流入到了浙江。

横向比较，浙江的人口增量，遥遥领先目前已经公布数据的一些省份。比如广西和重庆，常住人口去年都减少了20万人左右，山西、辽宁减少15万人左右。

不过，对比前几年，50万左右的增量，已经是滑坡后的表现了。六普到七普10年间，浙江的常住人口增长多达1014万人，平均下来每一年都能增加百万人，在全国各省份中仅次于广东。

虽然人口总量、经济总量都比广东低不少，但在人口吸引力方面，浙江完全有和广东掰手腕的能力。根据官方统计，2019年浙江的人口净流入量全国第一，就力压广东一头。

论人口增量，2023年，浙江超过广东夺得第一的概率很大。在人口基数更小的前提下，浙江的人口流入规模占比，一度比人口第一大省广东更高，这是实打实的吸引力体现。

更难能可贵的是，内部经济发展落差小的浙江，在人口增长上，展现出了高度的均衡性，下面的11个市全部正增长，没有绝对的洼地。

并且，11市的自然增长全部为负，这意味着，它们都处在人口净流入的状态。全省各市都能实现人口净流入，放眼全国，浙江大概率是唯一一个。

此外，杭州官宣晋级超大城市，温州、宁波即将晋级千万人口俱乐部，这两年的浙江，真可以说是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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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到底有什么魔力，能吸引到如此多的外来人口？

浙江对外来人口的友好，首先体现在相对宽松的落户政策上——2023年7月，浙江全省除杭州市区外，全面取消落户限制政策，在重点省份中走在了前列。

实现零门槛落户，无差别地接纳外来人口，体现的是地区的包容。当然，在零门槛落户普遍化的今天，人们愿意去浙江打拼，户籍政策友好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浙江能够提供足够多的优质就业岗位。

这背后离不开当地民营经济的繁荣。

关于民营经济的重要性，有一个通俗的“56789”的说法，也就是它贡献了50%以上的税收，60%以上的GDP，70%以上的技术创新成果，80%以上的城镇劳动就业，90%以上的企业数量。

浙江以民营经济发达著称，民营企业和个体工商户达1001万户。论民企500强的上榜企业数量，不管是浙江还是杭州，在省和市一级层面，都是断层式领先，排在全国第一。

都说浙江人注重商业传统，善于经商，做生意厉害，“在浙江每7个人中就有1个是老板”。都是同样的人种，生意头脑当然不是天生的，善于捕捉商机的浙商气质，无非是被环境滋养的结果。

省会杭州就不用说了，我们可以看看义乌的情况。

义乌的户籍人口只有不到90万人，但它的常住人口，接近190万人。也就是说，流入义乌的外来人口达到百万人左右。

义乌以小商品著称，它所生产的那些旗帜、衬衫，被认为可以预测美国大选的风向。从“鸡毛换糖”到“世界超市”，发达的小商品市场背后，是数量庞大的个体户、企业。

数据显示，义乌的个体工商户超过70万户，对比下它的人口数据，就能发现有多夸张。

有开放包容友好的营商环境，才会有发达的民营经济。

所谓营商环境，不是抽象的概念，对一个个个体户和企业老板来说，它是一个很具体的命题：办业务、跑审批，到底折不折腾？需不需要不停地补材料，多个部门来回奔波？会不会遭遇吃拿卡要？

这几天，浙江行政服务中心“跑一次没办成兜底窗口”火了。众所周知，“最多跑一次”的政务改革，在2016年被浙江率先提出。最多跑一次，跑一次没办成还可以兜底，办事少折腾，这就是实实在在的抢人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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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谈论浙江的人口吸引力时，还有一个容易被忽视的因素——产业结构。

浙江数字经济发达，全省的数字经济增加值，GDP占比达到50%左右。以杭州为例，时下火热的直播电商产业，以及阿里巴巴、蚂蚁集团、网易等互联网大厂，释放了大量优质高薪岗位，吸引应届毕业生前往。

另一方面，数字经济融入城市治理，推动社会治理不断升级，为营商环境的优化提供了技术支持。

浙江力推的“最多跑一次”，前提是部门之间的信息壁垒打通，能实现数据共享，不用来回准备材料，在不同部门反复跑。

图/视频截图

有一种声音认为，杭州的互联网泡沫太大，尤其电商挤压了实体产业，在大厂近两年遭遇发展瓶颈后，这种声音愈发强烈。

电商挤压实体经济，是个老生常谈的伪命题。其实数字经济的贡献，不只是经济产值，还包括对城市治理的提升，为企业和民众创造便利。

浙江的互联网产业发展积累的数字技术、数据资源，这些都能为城市治理提供方便。比如一些政务服务，通过“浙里办”等APP、小程序办理，现在甚至一次都不用跑，点点指尖就能完成；政府也可以通过它们发消费券之类。

当然，话说回来，数字经济快速发展，同样离不开对民营经济的包容。如果发展新兴产业时畏畏缩缩，对电商、直播电商等新业态，采取歧视性的政策，搞区别对待，浙江的互联网产业也不可能发展起来。

所以，这更显示出营商环境的重要性。开放包容的发展环境，对市场主体一视同仁，营造公平的竞争氛围，企业才有发展的空间，民众才能享受到各种生活便利。

这两年来，很多中小城市靠营销走红出圈，但从人口吸引力来看，反倒是宁波、温州等略显低调的城市，成为了抢人大战的赢家，这当然不是偶然。

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鼓励和支持民营经济和民营企业发展，包容性地对待一些新兴产业和外来人口，自然不愁抢不到人。

*题图为杭州市钱江世纪城，来源于冰川图库

*本版编辑：冰小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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