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为什么是奉俊昊?

关注我→ 奇遇电影 2021-11-09

围绕《寄生虫》的赞美和热议仍在持续。


继韩国政府宣布拨款改善1500户「半地下」家庭之后,总统文在寅一段讲话在中国社交网络被广泛流传。



而在这两天,川普总统关于《寄生虫》得奖的一段讲话也在社交媒体上引爆,显然他对这部韩国电影获得奥斯卡最高荣誉颇有微词。


川普说,搞什么鬼竟然让韩国电影拿了奥斯卡大奖?发行公司NEON说,了解,他看不懂字幕。关于这个字幕梗,戳这了解


一部电影惊动两个国家的领导人,简直史无前例。


与墙外的热闹非凡相比,中国影迷只能袖手旁观干着急,甚至,这部在去年戛纳,早早就被中国人买走版权的影片,迄今仍上映无望。


哪怕风月同天,我们都在亚洲的天空下。


只是,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奉俊昊是怎么办到的?


我们整个复盘一下



在奥斯卡获得「四冠王」后,《寄生虫》庆功宴上,你可以看到一位异常兴奋激动的西方女性面孔。

 

这位神采飞扬的女士,名叫玛拉·布克斯鲍姆(Mara Buxbaum)她是这次《寄生虫》征战奥斯卡的幕后公关,也是影片这一路上征战颁奖季的有力推手。

 

玛拉是奉俊昊背后慧眼识珠的「伯乐」


回顾这一路走来的种种付出和取得的成就,玛拉的情绪相当激动。她用了一句话来形容这一路上的各种经历:「It takes a village to raise a child.」

 

这句话是一句非洲谚语,意思是说一个村庄如果要抚养一个孩子,这意味着整个社区的人们都必须与孩子互动,才能让孩子在安全健康的环境中体验和成长。

 

换句话说,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成功离不开环境的影响和塑造。《寄生虫》从一开始的默默无闻,走到如今这个全美甚至全球最具影响力的舞台上,同样需要来自各个环节不同参与者的鼎力支持和帮助。

 

故事要从去年的五月开始说起。

 

在戛纳上碰到奉俊昊的玛拉(图片来源于网络)


在第72届戛纳电影节上,奉俊昊执导的新作《寄生虫》又一次入围了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这也是导演继上一部《玉子》后,第二次携作品征战金棕榈。

 

当时,玛拉正陪着评审团之一的欧格斯·兰斯莫斯(Yorgos Lanthimos)闲逛。


由于参与了导演上一部作品《宠儿》(The Favourite,2018)的北美宣传工作并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绩,导演邀请她与评审团的各位成员一起闲逛,并观看了来自世界各地的22部新片。

 

《宠儿》在第91届奥斯卡上拿到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在内的九项提名,最终奥利维娅·科尔曼(Olivia Colman)打败呼声超高的格伦·克洛斯(Glenn  Close),获得影后


在那里,玛拉第一次看到了《寄生虫》,并被其深深震惊了。她甚至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有多喜欢这部影片,以至于当他碰到奉俊昊的随行人员时,二话不说先鞠了一躬。

 

玛拉看到了《寄生虫》未来的广阔前景,她决定要参与其中,无论如何要搭上这趟驶向光明的「寄生虫号」列车。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玛拉不仅追着奉俊昊,而且还和他的经纪人、他的制片人伙伴,以及影片的韩国发行商希杰娱乐(CJ Entertainment)纷纷取得了联系。

 

此外,玛拉甚至还联系到了这部影片的北美独立发行商Neon的汤姆奎因(Tom Quinn)建立了联系,发现原来后者在剧本创作阶段就参与了这部电影。

 

霓虹公司(Neon)是由汤姆·奎因(Tom Quinn)和蒂姆·莱格(Tim League)于2017年创立的美国电影制作和发行公司


当时的奉俊昊可能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热情激动的女士,就是好莱坞知名的公关公司ID公关的总裁,而她的客户曾包括西恩·潘(Sean Penn)、杰克·吉伦哈尔(Jake Gyllenhaal)、薇诺娜·瑞德(Winona Ryder)以及卡西·阿弗莱克(Casey Affleck)等等。

 

玛拉和肯尼思·洛纳根(Kenneth Lonergan,左)与卡西·阿弗莱克(右),影片《海边的曼彻斯特》在第89届奥斯卡上拿到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原创剧本奖项


事后,玛拉回忆起当时的情形时,仍给予了《寄生虫》极高的评价。「你会觉得一切都掌握在一位伟大的导演电影制片人的手中。

 

「导演的剧作完美,视野清晰,演员们合作得天衣无缝,工业水准也极高。一切都是如此的井然有序又妙趣横生,我甚至忘了我正在看字幕,而是迅速被他讲故事的方式所折服。很难想象一部小众的外语(非英文)电影能够做到兼具通俗性和商业性,观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众望所归的,《寄生虫》获得了第72届戛纳电影节的最高奖——金棕榈大奖。这也是历史上韩国的第一座金棕榈大奖。

 

从评审团主席冈萨雷斯(Alejandro González Iñárritu)手中接过金叶子的奉俊昊,正式跻身世界电影大师行列


戛纳过后的几个月,玛拉和身在韩国的奉俊昊进行了通话,确定了她作为本片的幕后公关,代表影片杀进颁奖季。第一站就是8月底美国的特柳赖德电影节(Telluride Film Festival)

 

作为奥斯卡颁奖季的第一站,越来越多的影片为了征战奥斯卡,将北美首映放在美国科罗拉多州的特柳赖德小镇上,特柳赖德电影节也逐渐成为了每年颁奖季重要风向标的第一站。


大导演沃纳·赫尔佐格(Werner Herzog)曾说过:「这世界上只有两个电影节值得一去,一个是戛纳,另一个是特柳赖德。

 

玛拉认为,《寄生虫》应该冲击包括最佳影片、导演、编剧在内的多项大奖。


在特柳赖德,玛拉参加了大量的活动,但是一开始的反馈并不尽如人意。人们认为这种想法并不靠谱:「从来没有一部外语电影获得过最佳影片,两者是没有办法兼得的,甚至包括《罗马》(Roma,2018)

 

《罗马》在第91届奥斯卡上拿到最佳导演、最佳外语片、最佳摄影三项大奖,最佳影片最后花落美国电影《绿皮书》(Green Book,2018)


可是玛拉坚持了自己的看法,她认为并没有明确的规则禁止这么做。所以,如果她认为这是值得的,那么她所要做的,就是说服好莱坞的那些媒体、公关和投票者们,让他们思考《寄生虫》背后超越「最佳国际影片」的地方。

 

奉俊昊听从了玛拉的决定。对于一个此前并不太了解奥斯卡背后操作流程的外国人,这一切都让他感到无比新鲜。

 

「既然做梦就干脆做大一点。」为了配合北美地区的宣传,导演奉俊昊更是想尽一切办法配合,甚至带着家人搬进了洛杉矶的公寓里。

 

《寄生虫》的冲奥小组由希杰娱乐和Neon的工作人员组成。在影片北美公映前,Neon的副总裁克里斯蒂娜·齐萨(Christina Zisa)为导演奉俊昊设计了一整套详细的宣传行程。

 

奉俊昊甚至带着他的翻译Sharon Choi上了「肥伦秀」,这位翻译参与了奉俊昊的整个颁奖季行程,同时也是一位电影制作人。她的发音地道,语言流畅,网友们以及很多业内人士对于这位翻译一路上的表现赞不绝口


影片先是去了一系列地方电影节进行展映,并选择在10月份北美小范围公映。随着口碑的不断扩散,放映的规模也逐渐增加。以至于到了奥斯卡颁奖前,北美已经有超过一千家影院播放了影片,并拿下了3500万美元的票房。这个成绩排在北美非英语片票房榜的第三名,第一名是李安的《卧虎藏龙》(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2000)

 

越来越多的人被这部影片所吸引,媒体的曝光率也越来越高。玛拉称,整部影片让人们感受到了其中的「草根气质」(This movie had a grassroots feel to it),人们相信它,并能从中找到共鸣。

 

奉俊昊和Neon公司总裁汤姆·奎因(右)


1月14日,第92届奥斯卡入围名单揭晓,《寄生虫》入围了包括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在内的六项大奖。

 

接下来的几天内,影片不仅先后获得了演员工会奖(SAG)的最佳群戏奖和剪辑工会奖(ACE)的剧情片最佳剪辑,更是分别成为获此殊荣的第一部外语片,这无疑给了片方巨大的信心。

 

《寄生虫》主创们在SAG上,它是史上第一部获得最佳群戏奖的非英语片(图片来源于网络)


而导演奉俊昊在这过程中,更是尽心尽力地付出,不仅是将自己的作品、更是将韩国电影带出国门,带去给更多的西方观众。

 

他认真准备每一次的发言,时刻准备和各种人聊电影。凡是他所到之处,立刻能成为整场宴会的焦点,就连他的竞争对手们,都很难不喜欢上这个看起来憨憨的、一笑起来就两眼眯成一条缝的可爱导演。

 

正如玛拉所说,这就是《寄生虫》的魔力,从一开始的只有她最先搭上这趟列车,到后来的几乎每个人都希望参与其中,每个人都想这趟列车能开得更远,奇迹就这么诞生了。



很多人认为,提名靠实力,得奖靠公关。但事实上,这次《寄生虫》在公关上所花的费用并不是很高。

 

外媒称,《寄生虫》的制作费用是135亿韩元(约合人民币7870万),而其中针对奥斯卡公关活动上的总投入不超过500万美元,甚至不到《爱尔兰人》(The Irishman,2019)的十分之一。

 

《爱尔兰人》在本届颁奖季上几乎全程陪跑。据称网飞为今年奥斯卡整体投入的宣发费用可能超过1亿美元,但颗粒无收

 

以小博大,一方面是因为此次《寄生虫》背后的公关团队相当专业,从主创到发行,所有人配合默契,目标一致,促成了这次韩国电影的大丰收。

 

更大一部分原因,必然还是要归功于影片的质量以及导演本人的实力。

 

很多人认为奉俊昊是幸运的。


论作品的文学性表达,李沧东才是此道高手;论电影的风格化叙事,前头还有朴赞郁;甚至连入围欧洲三大的次数,都还比不上洪尚秀和金基德。


怎么就是他最后拿了大奖呢?

 

奉俊昊导演被影迷们亲切地称为「小奉」


的确,和上面这些导演比起来,1969年出生的小奉确实是最年轻的一个。

 

但若是单以资历和风格论英雄,显然有些不公平。毕竟奉俊昊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类型片的开拓者,他的作品,更像是在艺术性、商业性、文学性、社会性等各种评价标准中,寻找到某种平衡。

 

换句话说,一部各方面都很平衡的电影,更可能成为奥斯卡这种西方主流视角认可下的好电影。

 

从斯派克·李(Spike Lee)手中接过最佳导演小金人的小奉


做到这些,首先需要达到的最基本的一点,也就是影片的普适性。

 

奉俊昊的《寄生虫》虽然仍保持了韩国电影一贯的细节塑造和节奏掌控,但最主要的是,这次的主题选择了一个「放诸四海皆可信」的故事,在这个大框架下完成导演的所有批判和思考。

 

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电影里展现阶级问题,早在他的长片处女作《绑架门口狗》(Barking Dogs Never Bite,2000)中,他就已经有意无意地透露出一些当下对于社会的思考。


比如,男女在家中所承担的社会属性、人和动物的二元形象对比,以及片中的主角小人物为了实现个人目的,不惜侵犯社会规则等等。

 

《绑架门口狗》是奉俊昊的长片处女作


所有的这些元素,在他的作品中,一直以来都有完整连贯、甚至是反常的不规则的呈现。而他最擅长的,就是用类型化的手法来包裹处理这些现实的讨论。

 

从阶级分化到环境保护,从凶案犯罪到人伦情感,奉俊昊的作品更像是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劈开这个被浓雾笼罩的灰暗社会,将其中鲜血淋漓的部分剥开给你看。

 

不过奉俊昊曾坦言,虽然自己是社会学专业出身,但其实他本人对于社会学一无所知。大学期间,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放在了电影社团上。


这段「不务正业」的经历,阴差阳错地让奉俊昊找到了电影这种观察社会的形式。

 

拍摄《杀人回忆》时的工作照


而奉俊昊对电影的热爱,要追溯到他的童年时期。1970-80年代独裁统治时期,韩国有个电视台AFKN(The American Forces Korea Network),是一个专门为驻韩美军提供娱乐的电视频道,童年时的奉俊昊在上面观看了很多好莱坞类型片。

 

直到他长大后才发现,小时候看过的那些约翰·卡朋特(John Carpenter)、布莱恩·德·帕尔玛(Brian De Palma)、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Alfred Hitchcock)等大师的作品,统统成为了日后滋养他创作的养分。

 

大学毕业后,奉俊昊上了一年电影学院,拍摄了一部小短片,有幸得到朴赞郁导演的赏识,让他负责一部影片的剧本工作。那段时间,他一边追逐着自己的电影梦,一边给别人拍婚礼视频,日子过的相当拮据。

 

但即便如此,90年代依旧是奉俊昊认为的「理想年代」。

 

韩影「三驾马车」,朴赞郁、李沧东、奉俊昊(从左往右)


那时,社会上民主制度的到来孵化了一系列严肃作品的创作,社会的开放和包容程度与日俱增,韩国电影开始模仿香港电影的工业类型,如今蜚声影坛的李沧东、洪尚秀、金基德等人也纷纷推出了自己的处女作。

 

1997年,在金大中政府的支持下,电影分级制取代了电影审查制。第二年,为了强调国家软实力,设立了「支持但不干预」的政策,并将国家预算中至少1%用于支持艺术和文化产业。

 

在这样的创作环境下,奉俊昊在31岁那年拍出了《绑架门口狗》。虽然影片的口碑相当不错,甚至被很多人称作是「成熟的不像是处女作」,但是票房成绩却并不理想。

 

奉俊昊首战告败,但并没有气馁。


三年后,《杀人回忆》(Memories of Murder,2003)横空出世,年仅34岁的奉俊昊,一举成名。


《杀人回忆》是2003年韩国电影票房冠军

 

拍摄《杀人回忆》时的奉俊昊和宋康昊。宋康昊之于奉俊昊,就像是梁朝伟之于王家卫、三船敏郎之于黑泽明


出道近20年,只有7部长片问世。奉俊昊是个相当「低产」的导演。

 

2006年《汉江怪物》(The Host,2006)、2009年《母亲》(Mother,2009),奉俊昊始终在探索艺术表达和商业价值的界限。


2013年,奉俊昊和他的两位忠武路好友朴赞郁和金知云一同远赴好莱坞拍片,拍出了几乎全好莱坞班底的《雪国列车》(Snowpiercer,2013)这也是他目前唯一一部登陆过中国国内院线的作品。

 

从左往右,《雪国列车》(奉俊昊)、《斯托克》(朴赞郁)、《背水一战》(金知云)


打破了文化壁垒和语言障碍,甚至从当时的好莱坞大佬哈维·韦恩斯坦(Harvey Weinstein)的手中夺回了影片的剪辑权。最终,这部投资近四千万美元的作品成了三兄弟之中相对较为成功的一部,在北美也取得了还不错的票房回报。

 

2017年,他的《玉子》(Okja,2017)重新回归科幻题材。


由于影片的预算超过五千万美元,近620亿韩元,远超11年前《汉江怪物》的112亿韩元,这让他不得不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海外的公司。最终在Netflix的推荐下,曾制作过《僵尸世界大战》(World War Z,2013)的Plan B公司向其伸出了援手。

 

这家公司背后的大老板之一正是《僵尸世界大战》的主演布拉德·皮特(Brad Pitt),到目前这家独立公司已经制作出了两部奥斯卡最佳影片《为奴十二年》(12 Years a Slave,2013)和《月光男孩》(Moonlight,2016)


不用修改剧本、也保留了影片的剪辑权,但遗憾的是,《玉子》在当届戛纳上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口碑也不如预期,Netflix打破传统发行方式的做法更是让影片陷入了争议。不过导演认为,这就是这部影片的命运,他并没有其他选择。

 

奉俊昊和《玉子》主创在戛纳,其中蒂尔达·斯文顿(Tilda Swinton)和奉俊昊是第二次合作


虽然奉俊昊从不拒绝大制作和大投资,但他也直言,预算太大也会让自己很有负担。《母亲》、《寄生虫》这样体量的投资才是「更贴身的衣服」。

 

而从文化语境上来看,无论是立足于本土还是国外,他更希望做的,是将韩国的本土故事放置到全球化的语境背景下。

 

整体看来,《寄生虫》更像是奉俊昊导演此前所有作品的一次集大成,也是他创作这么多年来作者风格的统一呈现。

 

《寄生虫》工作照


影片成功的背后,首先是奉俊昊导演一丝不苟的创作精神和细节处理。


导演会在开拍片画好所有镜头的分镜头脚本,他开玩笑地说,如果自己开拍前没有分镜头脚本的话,他会像光着身子站在中央车站里一样手足无措。这或许也从某种程度上解释了他「慢工出细活」的品质。

 

《寄生虫》的分镜头脚本


其次,是整个韩国电影工业的法规保障。


奉俊昊的铁搭档宋康昊表示,在拍摄《寄生虫》时,除了遵守基本条款外,导演还十分守时,从不延迟拍摄,也不占用工作人员的个人时间。所有演员都是在一种很有保障的环境下工作的,得到的报酬也证明了他们的付出是应得的。

 

据称,片中一场小孩子在户外玩耍的戏,因为当时连日的高温,于是这场戏推迟到九月份拍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童星,即便这么做会增加成本


此外,就像奥斯卡颁奖典礼上希杰集团副主席李美敬(Miky Lee)说得那番话一样:


「感谢所有韩国的电影观众们,感谢你们对于影片直言不讳的建议和观点,是你们督促我们不断进步。没有你们的支持,我们无法站在这里。

 

在经历了韩国几代电影人的不懈努力,甚至不惜以「光头运动」抵抗好莱坞大片的「入侵」后;韩国观众们对本土电影的不断支持,很大程度上也造就了韩国电影的飞速发展。

 

李美敬是希杰集团副主席,也是韩国三星集团创始人李秉哲的孙女


写到这里,基本上已经可以回答文章一开始的问题了。

 

《寄生虫》过誉吗?或许。


但《寄生虫》值得吗?绝对值得!

 

奥斯卡从一开始的「颁给美国人」的奖,到后来的逐渐开放怀抱和多元口味,接纳来自不同文化的优秀电影,这其中不仅仅是政治正确的诉求,更是无数人的不懈努力和追求。

 

所以,与其问一句「我们距离奥斯卡到底还有多远」,或者是酸溜溜地说一句「我们不在乎别人的奖」,倒不如踏踏实实地正视咱们和别人的差距。

 


《寄生虫》获得奥斯卡后,邻国的日本电影人们曾做过深入的反思。内田英治导演这么说:

 

「讨论韩国电影《寄生虫》与日本电影的质量差距,我认为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电影要改变,国家的文化结构势必要有所作为与改革。韩国做到了。电影公司改变了文化政治与法律、创作者改变了观众。李沧东导演也曾担任过文化大臣。日本的「文化」只在政治形态的底端。

 

这句话用来放在中国电影身上,同样适用。




参考资料:

[1]Indiewire:Behind the Scenes of Bong Joon Ho’s Oscar-Winning ‘Parasite’ PR Campaign

[2]看客insight:第一个拿奥斯卡的韩国导演,凭什么是奉俊昊

[3]壹娱观察:《寄生虫》的冲奥之路:公关、财阀与政治家


: . Video Mini Program Like ,轻点两下取消赞 Wow ,轻点两下取消在看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