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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与徐小平齐名的投资人,给撕蛋后台写了封信

2016-10-28 小日&苏禹烈 撕蛋

今天内容是给所有关注撕蛋的朋友的。

在万圣节来临之际,我更愿意安静给你们写点字,说点话。

所以,首先,祝你们万圣节快乐。

其次,挺感谢你们的。

我不知每天都有谁在后台,用手机,刷新撕蛋,等着我更新。我从来没详细介绍过自己,也从来没认真和你们打招呼,直到今天,现在,我依然也不会介绍我自己,所以,几乎很少有人知道我每天都做什么,见什么人,谈什么事。

关于不介绍自己这一点,我会坚持下去,不是装逼,而是因为我觉得在撕蛋里,我就是小日,一个安静写字的人,一个只想写字给你们看的人,其他一切不重要。

我希望做一些纯粹而高级的东西,毕竟,在我看来,撕蛋是我的自留地,撕蛋也是我平静的时空,所以,大家可以发现我喝多时,难过时,痛苦时,悲伤时,我会在这里一叙了之,因为这里的一切让我感到亲切。

昨天,是我第一次写一个真实的人,昨天我写了一篇文章,主角是苏禹烈,大家可以点击阅读真正的大有作为, 就是认真地做一个“浪人”←点击阅读)。

我其实还是习惯叫他苏老板,虽然他说他不是商人。

但习惯了,习惯不那么容易改的。

昨天发了文章后,他说勾起了他很多的回忆,我吐槽说,对呀,我总是比当事人记忆还要好,这可能很尴尬。今天,也陆续有很多和他“失联”的朋友通过文章找到了他,我特别的高兴。

他对我而言,准确说,如果你们看过《给你一个亿》那时做嘉宾的他,你会知道他的那种感觉,他虽然比我小,但他是我的创业导师(至少,他启蒙了我)。

昨天,发完文后,我问他,你真的改变了吗?

他没回答,我又反问说,其实没变,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所以,在我眼中,这么多年不见,他一如既往简单、真诚。

作为与徐小平齐名的投资人,不同人有不同的角色,当别人继续在资本圈奋斗时,他选择冲浪,用他的话说,他是海中金的命(其实我也是),他说他原来不会游泳(我说我也是),他说不过这一辈子估计离不开海了,我说我也是。

总之,我们又聊了很多,后来,我觉得要送他一句话,我说:


“热爱海的人,自有宇宙。


苏禹烈说,对了,我写了一篇文章,也送给你。

他是北大高材生,文笔不差。

所以,今天就是他的来信:)

而我更愿意把这封信理解成,是他写给你们的。



中国浪人

文:苏禹烈

 

(一)

 

我刚刚从雨中回来,放上一首歌坐在钢琴前。今天是10月6日,对我来说是多少有些特殊的,这些年游历七海我一直惦记着写点儿什么,此时刚好。

 

三年前,2013年的今天,在南中国海边我最钟爱的一个海湾,我抓到了一个完美的好浪。冲上岸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那片海,突然觉得我应该是再也舍不下这样的日子了。于是,一秒钟之内,我和过去摆了摆手,就在28岁的某天,我“退休”了。那一天,天蓝云白,海水清澈,我清楚地记得阳光照在我脸上,都是笑意。

 

回到村里当晚,郑重其事地地跟一起冲浪的朋友们说:“我决定了,什么都不要了,以后就跟海过了。”朋友们像和遗体告别似得一一拥抱我,为我能放弃世俗生活而庆祝,那晚听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Welcome to life!(欢迎来到生活!)”。

 

(二)

 

时光到底如不如水,过了才知道。

 

从那天起,我离开了会议桌,离开了衬衫皮鞋,离开了商场和所谓的“资本圈”。拎了一张冲浪板和一把到今年已经满十六岁的吉他,打听着世界各地的海浪,从南中国海到太平洋,到印度洋,到地中海,到大西洋,寻找那些在地图上并不存在的神奇名字们,那些人们用来形容一道道千变万化,五彩斑斓的海浪的名字们。


我的皮肤从黄色走到黑色,我的头发、汗毛、胡子从黑色走到金色,我的瞳孔从黑色走到褐色,我的肩背上,腿脚上,手臂上布满了各个大洲海底礁石所留下的“纹身”。我经常一个人坐在海边弹琴看日落,有时候会想起当年那个全年加班,会议与应酬不断,辗转于机场、酒店和各大写字楼之间,被商场上险恶人心折磨得不人不鬼的,白白胖胖的京城小少爷,一分留恋,一分同情,万分感激。

 

我是北京城长大的80后,原先除了听爸妈话老师话国家话上小学中学大学之外就是弹琴,后来做投资的时候不是经理就是小老板,凡是跑银行,跑衙门口儿,开车文秘等等我不爱干的活儿都有人帮着干。所以我原以为冲浪应该是有人帮我备好了板儿和其他装备,运到海边,我到了海边下车接过板儿就下海了。


而这三年,我独自一人翻悬崖,走礁石,踩珊瑚,扛着板经常一走就是几公里,去寻找那些神秘的浪点儿。以前想的是一个板儿几千块钱,坏了买一新的接着玩儿,这几年走到那些落后的村庄或者荒野,弄坏了有钱都买不着,甚至连修板的人都找不到,那就干等着几天十几天没得玩儿。

 

(三)

 

前些天有朋友说:你是最“孤独”的中国人。

 

我笑了,可是这说的倒也不假。

 

这些年我所到的那些天涯海角,陆地边缘,都罕见自己的同胞,还有些不知名的海边小村儿,甚至历史上就没去过中国人,即便是那些知名的海岛,我所驻扎的海滩上也最多就是碰见几个日本人。原因也简单,我们的人才刚开始知道冲浪这回事儿,我们并不了解这项运动和它背后的生活方式,少有人知道其中的乐趣;少有人见识过种种有关海浪的壮美景色;更少有人真的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跳下海体会过,研究过和积累过这其中的知识和智慧。前两年,家里的朋友来看我妈,都会问起你儿子呢?我妈说他出去冲浪了,“冲浪?什么叫冲浪?”他们甚至没听过这个词。

 

记得我第一次拎着冲浪板在冬季到达夏威夷欧瓦胡岛北岸的时候,被海边的巨浪惊呆了。冲浪?我甚至都不敢靠近海水,每一道浪都带着世界末日似的力量。那两个月,每天基本就是被海浪和暗流拖来扣去,唯一的诉求就是能在海里生存下去。

 

(四)

 

就像新手开车上路经常被人骂一样,我在世界各地的海里没少被各路老司机翻白眼或者直接骂娘。可是没办法,想玩儿好就得到浪更好的地方,跟更会玩儿的人们一起冲浪一起学,毕竟中国人的性格是干什么都要有个说法。


原来说“父母在,不远游”,其实还有后半句——“游必有方”。我这个“方”不能太含糊,尽管冲浪是个“玩儿”的事儿,但要玩儿出个样子来。前两天朋友推荐了篇文章,是说有“成功”潜质的人应该具备四点“自信、自强、自主、自嘲”,我看了回复说:“这几年自信少了点儿,随之自嘲加强了。”

 

我以前张口闭口都觉得中国和中国人不是没信仰,就是劣根性;不是没见识,就是素质低,总之横竖都不好。但我记得到夏威夷的第一天,一个冲浪店的老板问我:你是日本人?韩国人?我说我是中国人。他一惊,说:“中国人现在也开始冲浪了?”于是让我在他店里随便挑张板送我,还送我各种冲浪的装备,说我是岛上第一个来冲浪的中国人,以前从来没见过。一开始我没以为然,不过两个冬天过去,我还真没在夏威夷的浪里碰到其他中国浪人。

 

(五)

 

我也还记得在巴西北部的那段日子,当地人因为少见或者没见过中国人,看见我都像看见个新物种一样兴奋,所以也不在乎我的名字,都是管我叫“China”

 

一开始我还反应不过来,可甭管你答应不答应,人家就是那么叫了,一叫就是半年。在海里,一个好浪来了,他们友好里也带些挑衅地喊:“Bora China,Bora!(上啊,中国,上啊!)”,爷爷的,俩人高的浪我也得硬着头皮上,最后的结果经常是被大浪扣到海底,像滚筒洗衣机一样转上十几秒,浑身都擦过一遍礁石才能再露出头来。

 

于是在夏威夷、南美洲、加州、巴厘岛,地中海边,最常出现在我生活里的场景就是在一群冲浪者中,我是唯一一个中国人。我甚至都没机会碰到个中国姑娘聊两句,倒是金发碧眼的冲浪小妞儿认识了不少。

 

总被人叫“中国”时间长了就真觉得是个责任,不能怂了,毕竟多年以后人们提起的不是我,而是那个中国人如何如何。而且越走得远越发现,外国人尊重你最主要来自于你是中国人,你懂中国的文化,他们听得最出神的是《黄帝内经》里那些朴素的科学,是《西游记》里敢于挑战天庭的孙悟空,最羡慕的是一日三餐和知冷知热的日常生活习惯。


我反而开始明白,我们儿时看着西方那些无论现代化还是炫酷化的生活状态眼馋得不行,而对于他们来说,我们传承了五千年的文化与哲学才是真正神秘和宝贵的。

 

(六)

 

我当年是狠着心走的。

 

很多人没见,很多事儿没办,很多话没说,可要不是一刀切地转过身不回头,恐怕难以割舍的东西太多,放不下的太多,走也就难了。很多好朋友,家里人都没法理解我,甚至连我爸都完全不知道我在干嘛。其实我可以找出一大堆冠冕堂皇上得了台面的官话回应大家,可有的时候又懒得东编西编的,太累。离开城市,活在海边本来就图着简单点儿别装逼。

 

所以要说简单的——我真的太喜欢冲浪了。

 

我也不是没想过这么一直走到底是图什么,当然也明白27岁的时候还不会游泳的人,这辈子在冲浪上想有点儿建树恐怕也有点儿不切实际。可每当我回想这些年所看到的那些大自然的伟力,那些拥抱和温暖过我的风土人情,那些譬如被海胆蟄了应该如何处理,月亮戴了“帽子”就要起浪下雨,长期走在海边泡在海里所面对的“风”、“寒”,“湿”应该怎么解决的智慧,让我觉得这一路走来,生命越来越单纯而丰盛。而这单纯和丰盛无论是对我,还是对未来的其他人,总是有意义的。

 

我总想着在那些最壮美的海浪里,最神秘的小岛上,最自然而质朴的生活里,应该有中国人的身影,也许我可以替我的家人,我的国人多看一眼世界尽头的那些美好。

 

(七)

 

不冲浪,很难理解那些世界尽头的海水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到底有怎样的壮美,那些知名或不知名的海岛或海滩,是如何的梦幻和惬意。

 

我分明记得,在大西洋某处离岸边超过一公里的海里,当巨大的浪涌冲过我的身体向岸边推去的时候,海水像巨大的阶梯一样一层层落下去,之前被高高的海浪挡住的陆地一点点露出来的时候,坐在冲浪板上的我,眼泪不自知地流下来,带我去冲浪的两个朋友在一边笑着,一边说知道我一定会被那景色美哭的,他们管那个浪点叫做“天堂上的浪”

 

我也记得在南中国海的某个海湾,月圆之夜,我独自划着冲浪板出海,当我划到再也听不到岸上声音的地方坐起来,静静地看着月亮的时候,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场景:一个生命,在一个星球上安静地看着另一个星球。

 

发生在我生活里的,到底有多少奇遇,多少惊险,多少浪漫,那些我所看到的日月星光究竟有多璀璨,我所见的风浪有多壮观,也许不都是能写成文字的。可是每当现在有人把我介绍给新朋友的时候,都会说:“Su is a Chinese surfer, a great friend.(蘇是个中国浪人,是个特棒的朋友。)”。

 

也许多年以后,当我的同胞们更加了解冲浪这回事儿的时候,或许会更了解这简单的Chinese Surfer(中国浪人)背后到底藏了哪些谜一样的故事和水一般的回忆。

 

(end)

 

这是一封来自苏禹烈的信

文字不说谎

“简单,真诚”是他的写照

同时,也是撕蛋的坚持

 

而如果你想知道撕蛋到底在做什么

还可以阅读以下文章


《中国好声音第一季》与吴莫愁PK的她,今天在撕蛋推出了新歌《有时》

 

我正在努力用一种近乎孤独的力量

让所有美好的事物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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