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卫 | 清水流痕，点点滴滴
田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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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于1973年
现工作生活于北京
2018-2019中央美术学院综合材料
高研班客座教师
tianwei.arthub.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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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田卫的“水墨形而上”及其见地
文 / 皮道坚
不少人会将田卫以对称、简洁、单纯为视觉特征，图式感极强、通常仅由水平和垂直方向的如梦似幻的灵光分割画面的架上水墨作品，看作是 “水墨抽象”或“抽象水墨”，其实这在相当程度上是一种误读。
说它们是“水墨”固然没错，因为田卫的艺术表达不仅使用的是水墨媒材，更重要的是它们体现了源远流长的水墨文化精神，亦即“澄怀观道”——追求心灵的清澈明净与自由流动，去领悟那超越自然和人生的妙道天机；其创作方法也与“因心造境，以手运心”（清·方士庶《天慵庵随笔》）的中国传统绘画一脉相承。然则“抽象”二字实乃与田卫的水墨艺术表达相去甚远。
《丹霞山之二》 237×89cm 1727-2017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翠微山之四》 177×45cm 1825-2018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田卫的水墨艺术属于中国当代艺术的一种新范式——我将其称之为“水墨形而上”，它们仅仅只是貌似抽象，实则是对西方“抽象艺术”的一种超越。
2005年我在为法国里尔市举办的中国实验水墨展览《中国·上墨》所写的画册序言里曾这样说过：“‘上墨’在汉语中指用墨描绘、涂抹，也可引申为‘形而上之墨’的意思，显然这里强调的是其引申的意义。中国水墨画自古以来就是一种涵咏天地、品味人生，视觉感受与哲学思维相伴而行的艺术方式，因此‘上墨’就是一种冥想、沉思、开悟的精神生活方式。”
事实上田卫自己也说：“我一直觉得自己画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抽象的，虽然参加了一些抽象展览，但总体而言，我的画还是具象的，或者说是貌似抽象的写实主义。”有趣的是田卫不仅说他的画是具象的，还说它们是“貌似抽象的写实主义”。有理由相信这里所说的“写实主义”只是采访特定情境下的一种急不择言，但这至少表明田卫的画是对某一特定心象、景象、环境或形体的描绘。
这与他的作品图式所唤起的我们对廖廓、深邃、浩渺的宇宙、太空、天体的联想是相吻合的。冯友兰说：“宇宙是人类生存的背景，是人生戏剧的舞台··· ··· 哲学家说到‘宇宙’时，所指的是一切存在的整体，相当于中国古代哲学家惠施所说的‘大一’，可以给它一个定义，乃是：‘至大无外’。因此，任何人，任何事物都在宇宙之中。当一个人对宇宙进行思索时，他就是在反思。”
《昔》 237×97cm 1531-2015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田卫的这些貌似水墨抽象画的作品就是对这“至大无外”的人生舞台以及其中上演的人生活剧以水墨方式所进行的反思，是对人生最高价值的追问与探求，表面静谧、安详，内里涌动着对心灵提升的渴望。看似简约、总体对称、大致相似的画幅，实则幅幅都大不一样，原因是艺术家微妙的、活生生的精神变化与内心写照隐含于每一幅作品之中。
与古典艺术的一个根本区别在于，当代艺术是艺术家的整体存在：他的生活与行为方式，包括他对生活与未来的基本立场和态度，他的自省、反思、言论、行为等等的综合呈现，作品的高下不仅取决于其艺术语言的智慧，更取决于这综合呈现的丰富性与完整性。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田卫的“水墨形而上”即是他作为艺术家的个人整体存在的丰富而完整的综合性呈现。如他在《绘者絮语》中所言：“常觉自己在绘画状态中更像一个持咒的老居士，嗡嗡吽吽地，目标单一明确，意虑洁净执着。” 他全身心地投入的在宣纸上的水与墨色的层层渍染，是有如释子一般的修行，为的是明心见性，“去除自以为是的机巧”。
而宣纸上水与墨色的滲透交融，反反复复数十次乃至上百次的相互发力所生成的黝黑与空灵，尤其是那黝黑与空灵中闪烁着的或沁人心脾或扣人灵台肺腑的奇妙光斑、光点与光芒，是他修行的见证，更是他反思的载体。那是怎样的黝黑与空灵，又是怎样奇妙的灵性光芒，它们所唤起的感觉是无法用任何语言文字、用词汇和定义来描述的。这视觉性生成的力量艺术家最先感知：“虽是一星一点的微光，却充满生机与希望，指引我穿越黑暗的过去与同样黑暗的未来，前往生命与精神的原点。”而对于欣赏者这黝黑中的空灵与阴冥中的微光，同样将会是无法抗拒的精神牵引力量。
因为在一个心灵受制于互联网技术服务的体制化时代，如何才能灵活多变地自由思考，是不甘沉沦的生命与不愿被奴役的心灵的渴望。田卫的“水墨形而上”绘画以其行道如水的智慧创造的这些难以言喻的秘境，无疑将会是在这个技术专制的时代，令我们的审美感知得以显灵的水墨新空间。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Arthub x 田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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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卫：我理解的水墨，最重要的是精神与思想，笔墨材料形式语言只是依托，若没有形而上的诉求，也许水墨就没有了意义了。
Arthub:您创作了一种佛教修行的书写方式，在这个创作的过程中，您是怎样的一个状态？
Arthub：您说过您的水墨创作过程是非常辛苦的，您觉得目前来说最大的困难和挑战是什么？
田卫：我是比较笨的人，总想着勤能补拙，每天最少在画室站着画十二个小时，膝盖膝关节真的是吃不消。我觉得自我超越是最艰难的，想进步一点点都真的是无限的难。有时候心里会感到很辛苦。Arthub：最近有没有新的创作计划可以与我们分享或者提前预告？田卫：想法很多，画的很慢，视觉感受的东西，不好说，也说不出来，还是自己慢慢做吧。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宣纸水墨，矿物质色，水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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