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鹰初航震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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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落美军战机最多的航空兵第三师（一）
陈 辉
朝鲜上空有一支空战劲旅
有人形象地把抗美援朝战争中的中美空战比喻为：“重量级拳击手与轻量级拳击手不公平的较量”。事实也是如此。
抗美援朝战争初期，美国在朝鲜空中战场投入飞机1200余架，当时中国空军作战飞机不足200架，比例为6:1；美军飞行员平均飞行时间1000小时,多的在3000小时以上，中国人民志愿军飞行员飞行时间最多不到100小时，比例为30：1；美军飞行员大都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战斗出动平均在300次以上，志愿军飞行员刚刚会飞，没有打过仗，比例为300：0 。
惊 人 战 绩
然而，战果是令人吃惊的，轻量级拳击手把重量级拳击手打倒在地。抗美援朝战争中，中国人民志愿军地面高炮部队和航空兵共击落击伤敌机2397架，其中空军航空兵击落击伤４２５架。
英 雄 辈 出
在力量悬殊的中美空战中，中国空军战绩最辉煌的航空兵师脱颖而出。抗美援朝战争中，志愿军先后投入10个航空师、2个轰炸师，击落击伤的425架敌机中，有114架是这个师击伤击落的，它的战果名列前茅；志愿军航空兵部队有6个单位曾获集体一等功，这个师占一半，它的战功名列前茅；志愿军航空兵共产生战斗英雄、模范21人，这个师占9人，“一级战斗英雄”6人，这个师占4人，可谓英雄辈出。
这个功劳显著，使美国远东空军闻风丧胆的航空师，就是受到毛泽东盛赞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空军航空兵第３师。
雏鹰初战，舍生忘死
“我们费了很多功夫研究一个问题。就是，中共空军用的究竟是什么战术？研究了很久，终于明白，原来中共空军没有战术。”这是一名被志愿军空军击落后被俘的美军飞行员的感慨。的确，最初的中美空战，志愿军没有战术，有的只是勇敢精神。
空３师的首次空战发生
1951年11月4日
丹东浪头机场，10时26分，两发绿色信号弹划破晴空。空３师７团在副团长孟进的率领下，起飞22架米格－15战斗机，打击活动在朝鲜价川上空的20架美军F—84和F—80轰炸机。
突然，清川江支流上空出现了一朵奇怪的云，许多小黑点在云的边沿移动。
“大家注意，前面是敌机，全体一齐攻击！”３大队队长牟敦康下达了命令。
我军所有米格机纷纷投下副油箱，向敌机群冲去。
牟敦康率僚机严忠祥首先向右侧方4架敌机勇猛攻击，因敌机以交叉转弯相互掩护摆脱，未能命中。牟敦康准备再次攻击时，忽然发现僚机掉队。在大机群作战中，最忌单机作战。但为了不失战机，牟敦康大胆地孤军奋战，向一架美军F-84飞机猛冲过去，随着一束银光，这架被击伤的美机落荒而逃。牟敦康首开空３师击伤美机的记录。
空战在继续进行。
７团３大队副大队长赵宝桐驾驶3号机带领僚机范万章也向敌机扑去。
“我看不到你了！”赵宝桐冲击过猛，进入了两层敌机中间，与我军机群分离，他在呼喊大队长牟敦康。
“看不到也保持空域继续战斗！”牟大队长从无线电中做了回答。
此时，4架美军战机在交叉转弯，与赵宝桐相距六七百米。敌机猛向左转弯，赵宝桐也压杆紧跟。速度快、转弯猛，他的头都晕了。刚一镇静，就发现2架敌机接近射程，正准备击发时，他猛然想起兄弟部队的经验：当你向敌机攻击时，要回头看看是否有敌机攻击你。赵宝桐猛然回头，一群敌机冲他蜂拥而来。
他临危不惧，对准前面两架敌僚机狠狠开了炮。尔后，果断地将飞机迅速拉起，炮弹在他飞机下方一串串飞过，好险啊！
刚转危为安，又遇到新的险情。赵宝桐飞机由于失速，进入螺旋。米格－15战斗机，一旦进入螺旋是很难改出来的，弄不好就会坠机身亡。赵宝桐没有惊慌失措，他凭着高超的技艺，正确地做了处理，螺旋很快改了出来。
恢复正常后，他向下一看，一架冒烟的美军战机正向下栽去，这就是刚才他开炮击中的一架，也是空３师击落的首架敌机。另一架敌机也接着载了下去。
空３师头一仗旗开得胜，击落敌机2架，击伤1架，自己无一伤亡。
11月9日
空３师的第二场空战开始了，这又是一场以猛制胜的战例。
上午9时44分，平壤以南发现美军F-84飞机8架。9时51分，空３师９团起飞18架米格－15，由副团长林虎率队截击。到达战区后，发现敌机群已返航，但前方约40公里处有1架FMK-8仍在活动。９团１大队4架战斗机勇猛地向敌机扑去。敌机发觉后，掉头南逃。
“追上去，不能让敌人跑掉！”在１大队4架战鹰的联合攻击下，英制FMK-8型飞机冒起了白烟。
11月18日
１大队再建奇功。
这天下午，大批美军飞机在攻击清川江大桥。14时24分，９团副团长林虎率队迎战。刚进入战区，１大队长王海发现左前方有60多架F-84型轰炸机，正在向清川江桥投弹。此时，敌人尚未发现我机。
“跟我攻击！”王海一声令下，全队5架飞机跟着他从6000米高空一下子冲到1500米低空，对美机展开攻势。一时间，双方飞机搅在一起。美机数量虽多，但无法展开兵力，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胡乱投弹，仓促应战。
美机从最初的慌乱中缓过神来，随即采用圆圈战术，互相掩护着与我方兜圈子，企图寻找机会咬尾攻击。
面对敌人的“罗圈阵”，怎么办？“必须发挥米格机的垂直机动性，才能克敌制胜！”王海急中生智。
“爬高占位！”他果断地下达命令，6架战鹰立刻拉上高空。只见米格机群猛冲下来，然后再拉起，再俯冲、再拉起……，几个回合的冲击，终于打乱了美机的队形，形成我方的优势。
“3中队掩护，1、2中队攻击！”王海发出命令后，首先抓住战机，在500米距离上瞄准1架敌机，猛烈攻击；转眼间，又咬住1架敌机，愤怒地发射着航弹。2架F-84飞机进入了空中火葬场。
王海的僚机飞行员焦景文也一展雄风，先后在600米以内打得2架F-84飞机翻滚着见了阎王。
中队长孙生禄与美机短兵相接，直到逼近300米时才开炮，把1架F-84打得凌空开花。
美军机群被打懵了，纷纷落荒而逃。
11月23日的空战，是雏鹰初航阶段的最后一仗。这次空战，共击落美军F-84飞机7架，击伤1架。
从11月4日首战到11月23日初战阶段收尾，空３师共击落敌机15架，击伤2架。
胜 不 骄
在胜利面前，空３师没有头脑发热。
“初战阶段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由于缺乏空战经验，也暴露出不少问题。如单凭勇敢，不讲战术；编队技术差，单机活动多；空战指挥不及时，不灵活等等。”这是空３师在战史中的记载。
其实，人类最初的空战，也无战术可言，凭的完全是一种拼命精神。
历 史 回 顾
1914年10月5日，法国飞行员弗朗茨和观察员凯诺中士驾驶一架法制“瓦赞”飞机巡逻，发现一架德国的“阿维亚蒂克”双座机正在侦察法军防线。弗朗茨和凯诺勇猛地冲了过去，由于当时飞机没有进攻武器，他俩用步兵使用的机枪，成功地击落了德机。
客 观 分 析
应当说，客观情况也不允许志愿军空军经验丰富了再上战场。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美国人把自己看成朝鲜天空的主人，由于受不到抵抗而肆无忌惮。美军轰炸机执行轰炸任务不需战斗机护航，而美军的战斗机则肆意低空追射朝鲜道路上的车辆和行人。志愿军入朝时，共有汽车1300辆，20天内被美军飞机炸毁600余辆，志愿军后勤陷入严重困境。
雏 鹰 初 航 震 长 空
于是，没有飞行经验，没有空战经验，只能勇敢、顽强、拼命精神的志愿军初航了；于是，一个最古老的国家最年轻的空军与一个最年轻的国家最老牌的空军交手了。
结果呢？人们已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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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辉
编辑：微澜
美编：小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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