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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博不止烧烤香,还有漫山遍野的槐花香 | 二湘空间

空间作者 二湘的六维空间 2024-05-30
思想的碰撞   民声的回鸣

有品格  有良知  有深度  有温度


作者提供 图源网络


又是一年槐花香


文/大嫚

周末回乡下,刚到村口,便被浓郁的槐香裹住了,你走哪,它跟哪,如影随形,一时间,觉得整个人都被熏染得芳香起来。

 

虽然春色渐老,但这个时节的乡下却最能诱惑人的味蕾,榆钱、香椿、槐花……各种节令野味儿你方唱罢我登场,轮番满足着人们的口腹之欲。

 

只可惜,春天的野味也如春天一般,来去匆匆。槐花也是,花期短,别看眼下开得正欢,可就在你的一个恍惚间,败花已零落一地。槐花落尽,春天便倏然而去了,让人心里不免怅然。 

 

(1)

 

在乡下的田间地头、沟边崖洼,是不乏槐树的身影的,不劳人浇水、施肥、剪枝,它的生长全凭雨水和雪水的滋润。且不择地势,越是贫瘠的土地,反而长得越繁茂。暮春时节,人们馋着的槐花终于开了,花色奶白,花香馥郁,串串珠玉般挂满了枝头。

 

槐花上市的时节,也恰逢是流苏的盛花期。近两年随着我们淄博烧烤的爆红出圈,来乡下赏流苏、吃槐花的外地游客明显地多了起来。流苏的花细长如丝,花开满树时,团团簇簇,如云团浮动,极具观赏价值。比起不染一丝凡尘的流苏,槐树自是逊色不少,但你有你的姿色,我有我的芳香,各美其美。

 

带着家伙什儿采摘槐花的场面随处可见。哪怕一人高的槐树,细软的枝条上也会布满花穗,一条条地垂吊下来,一捋便是一把。高处的则要借助勾杆,把带着槐花的枝条拧扯下来。槐树的枝条是尽可以去折的,越折才长得越旺。原来只知道没起身的麦苗越踩越旺,不成想槐树竟也有这品性。

 

槐树又名刺槐,被枝条上的刺扎到是常有的事儿。前几天看到了一首百年前的小诗: “忆昔槐花放,长堤闹不禁。提蓝钩白玉,呼伴拔青针”,不觉会心一笑。尽管隔了百年之久,但诗中的场景与情感,和我们现代人之间竟没有一丝的心理屏障!

 

作者提供 图源网络 

 

(2)

 

母亲讲过很多我小时候的趣事儿,诸如打小就“咬舌”,老把“大葱”说成“大通”等,可我大都不记得了,但吃槐花被蜜蜂蛰了嘴唇这事儿,却是烙印在脑海里的。我大概是从这件事起开始“记事儿”的,或者说我人生的记忆是从这儿开始发芽的。

 

那时候只有四岁左右的样子吧,父亲养了十几箱蜜蜂,每年槐花盛开的时节,父亲都会带着他的蜜蜂去山上“安营扎寨”,让蜜蜂采花粉、酿花蜜。有一天中午,母亲带着我去给父亲送饭,我嚷嚷着吃槐花,母亲便捋来了半筐。可我刚往嘴里塞了一把,嘴唇便剧烈地疼了起来。听到我的哭叫,正帮父亲摇蜜的母亲慌忙赶来看个究竟,原来我是被藏在花苞中的蜜蜂蛰到了。母亲边往我肿得老高的嘴上抹清凉油,边哄劝我: 忍一忍,过两天消了肿就不疼了。你看,那只蜜蜂也没捞到好处,蜇了你它也就没命了。

 

后来曾跟姐姐提及过这事儿,姐姐颇有些不以为然: “你这还叫事儿啊?老爸有一年让蜂子蛰遍了全身,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起得身来。”

 

如今,父亲已走了二十余年。当年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头脑活络的他可谓费尽了心思,养蜂、种桔梗、开家具店 ……操劳了一生。父亲的猝然离世,是我至今不愿提及的话题,亲人一下子从你的生活中抽离了的那种痛感,岂是常人所能体味的?


作者提供 图源网络 


(3)

 

这时候最怀念的自然是母亲烙的槐花饼了。将采来的将开未开的槐花花苞淘洗干净,用盐杀出水,拌上少许的面粉、花椒面,摊在刷了油的浅底锅上,烙至两面金黄便可出锅。热腾腾的槐花饼烫得手生疼,可小孩子哪管得了那么多?两只手倒来倒去,忙不迭地往嘴里送,待到填饱肚子了,咂巴咂巴嘴,方才觉得香喷喷的味道在舌尖漾开来。

 

成家后我也曾如法炮制地烙过两回,却怎么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味道,问了母亲,原由一语道破: 槐花吃大油(猪油)呢,用素油(植物油)烙咋行?

 

在物质生活丰裕的今天,营养又美味的槐花早已被人们当作了餐桌上的调剂,不是稀罕物了。可在年馑粮荒的过去,像槐花这样的时令野味儿,那可是续命的指望。母亲就是靠着她的精打细算和巧思慧心,用少许的陈粮和辛苦采摘来的各种野味儿,让全家人免于饥肠辘辘地度过了青黄不接的暮春初夏。

 

母亲去世已一月有余。如今,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从此,我再也不是什么人的闺女了。现在即便用大油烙槐花饼,我还能烙出那心心念念的母亲的味道吗?


作者提供 图源网络 

                         

(4)

 

约了三五好友上山撸槐花,看着一棵棵被折腾得遍体鳞伤的槐树,有人突发奇想: “你们说,我们淄博人像不像这槐树?槐树,越折越旺,我们,愈挫愈勇……”

 

这话着实不虚。作为一座老工业城市,我们淄博有着辉煌的过去,可近些年因资源枯竭等诸多因素的影响,我们原有的优势产业已逐步被其他地区超越,曾常年雄踞山东第三的经济地位早已岌岌可危,夹在济南经济圈与青岛经济圈之间的淄博成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边缘人。

 

老家樵岭前淋漓湖风景区的图片,漫山遍野的槐花如覆霜盖雪,吸引着各方的游人纷至沓来,且流连忘返。

淄博很难,但淄博一直在努力。在积极调整产业结构的同时,政府也抓住一切机会寻找突破口,终将一个“小烧烤”,做成了“大文章”。有人说,淄博烧烤是用热情、善良、真诚、坦荡腌制的,咬一口满满的人情味儿,岂不知这正是这座城市多年来上上下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深耕细作,笃行致远的结果。我深信,淄博的“火”不是一阵风,凭借着淄博人的诚信良善与务实肯干,我的家乡一定会走得很远很远!

……

 

“想嘛呢?还不快撸槐花!” 好友的呼唤让我从飞扬着的思绪中醒过神来。微风拂过,拔弄着枝头上的槐花,如一串串风铃,叮当作响,弹出一曲沁人心脾的清音。 




作者简介

大嫚:典型的山东大妞,个高人傻,好在钱还够花。有闲暇时,喜欢看看书,有所感时,乐意码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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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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