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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元月18日,写给母亲

园地作者 一枚园地lll 2021-02-19

冬日清晨。(摄影:作者)

如果您要问我现在在做什么事情,我只能回答:“在探寻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写给母亲

逍遥游 | 文

很遗憾前两天打电话,又与您有了争吵。这是我很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却还是免不了。从前,现在,以后,也只有您能如此地包容我的坏脾气。

也许写下的这些话,您看不懂,我的朋友圈也把您给屏蔽了。也许写下的这些话,只是为了给将来的我看。但我还是要诚实地写下来。此刻,在这座小城,此刻,夜幕已来临。

刚在路上单手骑车,一路蹬呀蹬。蹬到了进村的路口。防疫人员把我拦下了。

“扫码”。“我早晨刚扫过。”

“那也得扫。”“你看,保定”。

河北的疫情严重,严重的不止一地一城。今年疫情严峻的程度已让我有些麻木。来涿州的九个月,我周末没有出去过,在这里,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书。但是这两天为了放松心情,我追了两天剧。欧豪的《黑白禁区》。欧豪是一个很帅气的男星,他是马思纯的前男友。他们是年轻人喜欢的偶像。就如同您那个年代,喜欢刘德华是一样的。

您总让我早些睡,但我却很喜欢夜晚的安静。特别是零点以后,五点以前。这五个小时可以做许多事情,如果全部用来睡觉。那未免太浪费了。

关于结婚的事情,从前我想过,现在没有再想了。我周围的,我看到的,大都是已婚的。他们的所谈,不离吃喝。他们的所想,不离吃喝。婚姻让原本辽阔的人生变得如此狭窄。

我还有一个同学,前些天和同班同学拍了婚纱照。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但他的彩礼钱,是凑来的。他的房子钱,也是贷来的。我自问,这样的生活也不是我想过的。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如今天各一方,电联也少了许多。每每和他聊天,除却沉重的叹息就没别的。所以,久而久之,电联也少了。

人生,三十岁和二十岁应该有大不同。四十岁应该和三十岁有大不同。但许多人的人生看去。三十岁和六十岁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您要问我现在在做什么事情,我只能回答:“在探寻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现在弟也结婚了,您做祖母的心愿也实现了。至于我将来会过到哪一种地步,那就是造化了。

我经历过生死瞬间,也走了那么多的城市,见了那么多的风景。对于从前,我负疚的有许多。最负疚的是让你为我担心许多,忧劳许多。对于以后,我期盼的,不过是有一处安静的环境,可以让我安安稳稳地做几年研究工作。

钱上的事,以后亦不必担心。乡下开销,不过人情礼节,蔬菜水果。春节后我准备买电脑写公众号,四处投稿。明年努力,争取过得比今年好一些。

买书的事,我们有过争执。我也承认,有时候,我买书很过分。但买书这件事,时下无论从志业来说,还是工作来说,都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在采购这个工作岗位上,与万千纷繁的图书打交道。我能做的,就是比读者更专业,竭诚为读者服务。因为读者已很专业。采购的每一套书,都关于公司的盈利与否。除了慎重,还是慎重。

就志业来说,藏书已是许多年来的习惯。您知道的,在洛阳的时候,如果我口袋里只有一百块钱,我会花九十块钱来买书,那剩余的十块钱来吃饭。现在还放在北京出租屋里的八十件书,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

那些书,包含了我整个青少年时期的梦想、挣扎和忍耐。前些天运回家的那些书,我知道您会为我好好保管。木托盘,我过些天就买回去。

我现在没有别的心愿,只希望您多保重身体,看着小满长大。我已任性了那么多年,再任性几年,想来也没什么关系。

整个二零二零年,我都不敢让自己生病。因为生病会耽误时间。耽误看书的时间。从前生活那么艰难,都一步步扛过来了。以后的艰难,还会如以前吗?肯定不会的。因为弱的,终究会变强。

过年,我不一定回家。乡下人虽纯朴,但那是从前。现在乡下人也多变得粗鄙浮华。我回去,也不会开心的。但我又想看看您,看看小满。有时间,我会回去的。

明年如何,那是明年的事,现在不必想太多。

(2021年元月18日夜,于河北涿州)

【作者简介】逍遥游:写作者,图书从业者。一个抽烟熬夜有瘾的人,一个荡荡悠悠,上下求索的人。一枚园地耕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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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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