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世界｜价值涌现：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新逻辑
文章刊发：《经济管理》2021年第 2 期
题目：价值涌现：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新逻辑
作者：王新新，张佳佳
摘要：主流价值共创理论是在机械还原主义的隐喻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无论是在产品或服务的“使用”过程中共创的价值，还是在平台用户与行动者组合的“互动”过程中共创的价值，都是以个体行动者为核心的价值创造逻辑。这已无法满足数字时代以平台生态系统为载体的价值创造复杂性和涌现性的需要。据此，本文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理论，提出价值涌现是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新模式。价值涌现是平台生态系统对涌现价值的创造过程。与价值共创相比，价值涌现理论体现了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复杂性和涌现性：第一，平台生态系统是一个复杂适应系统，它是一个以对等参与为基础，其行动者是跨层次（微观、中观和宏观）聚集的，具有自组织性、适应性、非线性动力以及行动者自生成的制度逻辑边界的涌现现象。第二，涌现价值的创造载体是以焦点活动为核心所构建的平台复杂适应系统。平台复杂适应系统作为一个“整体”，其价值是由各组成部分（行动者、相互作用和内部环境）之间跨层次（微观、中观和宏观）涌现生成的新资源，是不可还原为各组成部分的价值之和。第三，涌现价值是由平台复杂适应系统的对等参与、向上因果力和向下因果力这3个子系统之间非线性迭代生成的，因此，涌现价值创造过程具有复杂性。
关键词：价值涌现 平台生态系统 价值共创 复杂系统
一、本文研究背景与意义
现有价值共创模式已无法满足数字时代以平台生态系统为载体的价值创造复杂性的需要，进而不能真实有效地揭示数字化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实质。因此，学术界亟需从一个复杂系统思维框架重新审视平台生态系统的理论研究，整合现有碎片化的文献，克服主流价值共创理论的静态假设，揭示数字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过程中跨层次相互作用的复杂性及其涌现性。
二、主要内容
本文首先以复杂适应系统理论为基础，审视平台生态系统是否适合概念化为复杂适应系统；其次，在肯定平台生态系统可以作为复杂适应系统进行研究的基础上，阐明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研究应该从“价值共创”逻辑转向“价值涌现”逻辑；最后，构建了平台生态系统涌现价值的理论框架。
三、主要结论与政策建议/管理启示
主要结论：价值涌现是指平台生态系统对涌现价值的创造过程。涌现价值是指在平台生态系统内，行动者（部分）与系统（整体）通过部分—部分相互作用、部分—整体相互作用以及整体—部分相互作用而迭代生成的新资源。这3种相互作用依次对应着数字平台服务生态系统的对等参与子系统、向上因果力子系统以及向下因果力子系统。与人们所认为的价值共创模式相比，价值涌现模式体现了在数字化情境下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复杂性及其涌现性。
管理启示：（1）价值涌现逻辑可以帮助平台组织突破资源提供者—资源受益人的二元连接思维，拓展到以系统思维重新审视企业在生态系统内的角色和定位，进而思考如何连接跨微观（个体行动者）、中观（平台组织）、宏观（平台生态系统）的资源，以创造系统级别新价值。（2）随着焦点活动的不断开发，上一轮涌现价值会成为系统内固有的制度，与系统内原有的制度相结合生成新的制度逻辑，成为下一轮迭代过程的系统内部环境，进而约束或促进对等行动者的行为。当不同制度逻辑发生冲突或适应的时候，会影响对等行动者的参与，进而影响整个生态系统的发展。因此，平台组织在制定营销战略时，需要基于动态过程视角，不断地依据对等行动者的反应做出试错和调整，进而促进系统内新的涌现属性的生成。
四、边际贡献与未来研究展望
边际贡献：（1）本文提出了价值涌现这一价值创造的新逻辑，将研究对象从“共创型”价值创造模式转变为“涌现型”价值创造模式，这是一种研究范式的转变，既呼应了实践中互联网情境下以平台服务生态系统为载体的价值创造过程的新进化，又将价值创造的研究推向了一个新议题。（2）价值涌现是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理论对现有营销学价值共创理论的拓展，响应了服务营销领域基于复杂性视角发展动态且过程的营销学理论的倡导。
研究展望：未来研究可深入探讨在互联网时代的超级连接背景下，价值理论有哪些变化？这种“新价值”（即涌现价值）与经济学的价值有什么区别？与现有的营销学的感知价值、体验价值的区别是什么？
五、发表心得
随着开放式创新、对等参与、平台生态系统治理等研究的兴起，各领域学者们逐渐意识到：平台生态系统既不是产品，也不是服务，而是作为互联网时代平台组织所开发的第三类业务模式；与传统组织相比，这种将数字平台生态系统视为“元组织”（即一个“整体”）的价值创造逻辑具有更大的潜力。然而，现有价值共创理论本质上关注的是以焦点行动者为核心的资源整合者—资源提供者二元互动，不能诠释平台生态系统作为一个“整体”，其系统级别的价值是如何从对等行动者、平台组织、内部环境等组成部分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中涌现生成的。因此，本文基于复杂适应系统理论视角，提出了价值涌现和涌现价值这两个概念，突出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复杂性及其涌现性。
特别感谢审稿老师从理论框架、理论贡献、命题的提出等重要方面对本文提出了建设性意见。依据审稿意见修改和完善，本文的研究质量得以进一步提升。特别感谢编辑部老师从论文的结构安排、学术规范、行文细节等多方面对本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再次，衷心地感谢审稿老师和编辑部老师们的指导和帮助。
六、推文引用
例：王新新，张佳佳 价值涌现：平台生态系统价值创造的新逻辑[J].北京：经济管理,2021(2):188-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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