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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进城
表 弟 进 城
表弟进城
小心翼翼叩响我家门
衣服上斑驳的尘土
传递着故乡的气息
磨得破损的鞋底
暗藏了鸡屎牛粪的味道
换上拖鞋
他把乡村关到了门外
也就一年多的工夫
他在修渠筑坝时引吭高歌
他像蜘蛛侠攀在高空从容不迫
可他蹩脚的普通话始终让城里人警戒
纵然力拔山兮气盖世
他无法填充与城市之间的距离
他索性用流利的方言
直白说出对城市的羡慕
在他眼里
铁饭碗滋养了我在这里的根基
可他哪里知道
我携着书卷貌似高雅
也只是一叶浮萍
不过是每天都路过摩天大楼
更加熟悉城里的防盗门
如何替代乡下的狗
城里的狗又是如何
享受乡下老人、小孩的待遇
普通话流利又怎样
守着十几年的对门邻居
我们一直对面不相逢
只有路灯下茕茕孑立的身影
还有树上飘落下的那片枯叶
才会通晓我的心事
当然
骂女儿小没良心时脱口而出的土话
更是遮掩不住隐藏在皮囊下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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