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日报 | 疫情下的文学——“世界文化之窗”第183期

Original 国际日报巴厘之窗 2022-06-08

散文

Integrity

罗莉莉（美国）

在美国的WIRED杂志三月这一期上，有篇题目是Aross The Line的文章。Cross The Line意思是越界，不遵守规则，因为这篇文章写的是一个名叫Derek Murphy数据分析师，他的业余爱好爱好，是揭露那些在越野赛和马拉松里的作弊者。所以Cross The Line在这里也有跑过终点线的意思。这篇文章主要报道的是他对一个七十岁组的名字叫Frank Meza的医生在马拉松赛里的作弊行为的曝光，从而导致这个医生的自杀。

这个医生在当地是一个为社区贡献很多，很受尊重和欢迎的人。从八十年代中期开始，他就在洛杉矶周围组织公园里赛跑，之后成为Loyola高中越野赛队的助理教练。他早晨六点半就和陪孩子们跑步，还和父母们交流，诊所下班后又陪孩子们跑。六十五岁退休后，他开始跑马拉松，并在业界很有名。

Murphy揭露Meza作弊的文章在网上发表后，许多人在网上攻击Meza，最让他受不了的是Loyola高中的越野队不再接受他作为助理教练。在那个位置上，他做了二十五年，训练了几百个孩子，而且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训练那些特别优异的长跑运动员。他的太太对这篇文章的作者说，“那不仅仅是跑步。他是那些男孩们的师傅。那是他的命。”承受不了这样的耻辱，Meza自杀了。

他死后，差不多一千人参加了他的葬礼，包括洛杉矶的前市长。人们缅怀他生前为社区做的贡献，也有人怪罪于Murphy，认为是他的执着，造成了对于Meza的网络暴力，从而让他丧生。Meza太太说丈夫是一个有节操（intergrity)的人。

当然，Murphy在网上也受到攻击。虽然他在网上表达了他对Meza自杀的遗憾，并要求他人也给Meza的家人空间和尊重，但还是有人指责他的追求既不高尚也不无懈可击，有人甚至指责他是“失败者，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有人认为他毁了Meza的生活。虽然也有人支持他，认为他做得对，但他还是因为心理承受的压力需要看心理医生。“在知识层面上，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认为。他觉得对于体育来说，节操很重要。他为Meza的自杀难过，但是，他同时认为，这件事情并不能改变节操对于体育的重要性。因为有名的马拉松比赛，每个年龄组有名额限制。若有人靠作弊进去，就会剥夺其他刻苦训练，有资格进的人的机会。这样是不公平的。

我和孩子们讨论这个问题。他们都认为节操高于一切，任何事情上，都要遵守规则。“Meza参加马拉松赛，肯定非常清楚比赛规定。他选择欺骗和作弊，就要承担被揭露的后果。他是一个对社区有贡献的人是一回事，他比赛作弊又是另一回事。他是个好人，但不是一个好的竞技者。不能因为他是个好人，就忽略他体育上的欺骗。”儿子说。他说他们学校也曾经用类似问题考过他们。在美国的学校，学术作弊，比如考试偷看，作业抄袭等都是不可原谅的过错，一旦被发现，后果很严重，甚至会被开除。孩子们从小就被这样教育，已经约定俗成。他们被考的情形其中一个便是，“若你的朋友考试作弊，被发现，他有可能被开除，或者他是来自于低收入家庭，会因此失去他的奖学金。这种情况下，你应当怎么做？”他们被教育的是每个人要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

他们问我，“你会怎样做呢？”我不得不坦率地说，我会把“人情”考虑得更多，如果知道Meza会因此自杀，或许，我不会揭露他。“如果他不自杀呢？你会做不一样的选择吗？你不觉得所有人都应无条件地遵守体育的规则和节操吗？只要一个人不遵守，就会有其他人不遵守。然后，这样的体育比赛就失去了意义。”

这次疫情，我本来也担心，美国人自由惯了，让他们“不出门”是否行得通。在我们住的地方，“封城”是要求保持“社交距离”，不大型聚会，学校关门，健身房酒吧关门，餐馆外卖等等。但是，可以出去散步，跑步，可以去超市等地。儿子们比我都遵守规定。我们楼进口处，放了盒纸巾，门上有一纸条要求大家揿入密码时，用纸巾垫着。“我们楼里又没有被感染的，有必要吗？”我嘀咕。他们说这是要求，无论有无必要，既然是物业管理要求，就要做。“为了所有人。假如万一我们被感染而不自知呢？这样就减少了其他人被感染的机会。”

刚在中文网络“文学城”上看到一个国内父亲写的他儿子美国疫情爆发后回国路上三十六个小时的经历。其中提到，他儿子离校三天前曾经和一发烧的同学聚过餐。孩子到了北京机场后，因为在要填的表里“近期是否与发热的人接触过”里填了“是”，因而多排了七八个小时的队。

这父亲描写自己当时的反应如下：“我这个刚下来的血压这次窜到了二百五。你知道你这么做什么后果吗？！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你跟他吃饭的时候他没有发热！飞机上如果没有Wi-Fi你不会知道他发热！下飞机的时候他已经不发热了！你知道你这么填表是什么后果吗？！”

“可是我知道他后来发过烧啊……”儿子回答。

My bloody God！儿子读书的约翰霍普金斯有国际顶尖的医学院，校医都放那学生回宿舍了，他却放不下。

不禁为这孩子的诚实点赞。这就是节操，是integirty，在任何时候，都诚实，都遵守原则。我也象这父亲一样，为这孩子骄傲。同时，看父亲的反应，也是不少我们会有的反应——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钻空子”，就是“侥幸”，就是找理由逃避应该的责任。如果那个发烧的孩子真的感染冠状病毒呢？如果儿子隐瞒与他接触过，而自己已经被感染却没症状，不仅有可能因此感染了别人，也会感染自己家人，或许也把自己放在了危险的境地，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的话。

说到“听话”和遵守，不得不说一下口罩的话题。过去的日子，开始我还费时间和别人争论是否戴口罩的问题，现在已经不想多费口舌了。因为在不同文化里，人们的思维不同，而对于不同思维的人，即使累死，被自己费的口水淹死，也无法使对方明白自己的思维。虽然来美国时已经成年，但是，三十年来，读的和看的，以及不知不觉耳濡目染的，已经让我虽然不是美国人，却也不完全是中国人了。我一直坚持，既然美国这里公共卫生专家说口罩是有病人应该戴，这样不会传染别人，所以我就相信我没有病，不需要戴；说被传染的人应该不要出来，若出门要戴口罩，我就相信那些在外面的没有戴口罩的人都是健康的；说口罩不够，要留给更需要的医护人员用，我就不会去抢买口罩。社会需要契约精神。

有中国朋友听了我的观点总是说，“万一你碰到那些没有症状，自己不知道被感染了，而没有戴口罩的人呢？”我说，当然有万一，但是，不能因为这种万一，而只考虑自己。首先，从各国数据来看，被传染的人，大多是在封闭空间里有过密切接触的，走在马路上甚至在商店里，被迎面而来的人传染的机会比中彩票都低；二，即使万一被感染，很大可能没有症状；或症状很轻，可以自愈；若严重，我的年龄和身体状况，死的可能性很小；第三，假如我们这些不需要戴口罩的人去抢购，医务人员需要的时候没有了，他们被感染，对于他们自己和病人，这病人甚至有可能包括我们自己都没有好处。

当“我为人人”的时候，才能“人人为我。”在美国的华人抢购口罩，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到了国内需要的人手里，但是，却让美国现在口罩短缺，更不要说因为戴口罩，而在这里引起了不必要的“被歧视。”如果在美国，约定俗成的是病人怕传染别人而戴口罩，我们没病戴口罩干什么？保持有些自己本来的文化固然是好事，但是“入乡随俗”是不是更应该呢？更觉不可思议的是好多人国内疫情爆发时赶快逃出来，现在又赶快逃回去。到底对哪里有信心？哪里才是这些人的“家”，这些人的心安的地方？有些小留学生没有办法，必须回父母身边。但是成人呢？这样逃来逃去，不仅于自己劳民伤财，且增加了机场人流拥挤，对于防止疫情扩大也起了坏作用（虽然我不同意现在国内用疫情“输入”甚至“投毒”这样的词）。

但是，最近就是有在国外被感染了而回国的例子。雪崩时的每一片雪花都有责任，那我们，怎样才能不做那片雪花呢？怎样才能为防止雪崩做贡献呢？

写于3月20日

作者简介：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系毕业，三十年前赴美，在美国宾州州立大学获得社会学硕士学位。现居剑桥市哈佛和麻省理工所在地。

诗歌

木易石律诗选

木易石（美国·底特律）

七律无题

为武汉新冠状肺炎封城而感叹。

病毒无形乱世应，灵长有命断关行。

瘟猪不咎舌尖堕，黠鼠犹将洞里惊。

院士朝枝危受勉，白衣别泪满怀情。

滔滔楚水淘沙渚，洗碧江亭鹤复鸣。

七律 钟南山院士

为钟南山院士而感赞。朝枝，耄耋之年。

朝枝院士亲征去，星夜逆驰黄鹤楼。

老骥满怀千里志，诚言直杵百官羞。

萨斯怯阵红棉树，病冠张狂鹦鹉洲。

国有危难良将在，餐车小憩使人揪。

七律 白衣天使

为战斗在武汉新冠状肺炎疫区的白衣天使而感赞，梅花是武汉的市花。步韵元末明初高启《梅花九首》之七。

逆行节假舍相依，感动星辰闪泪辉。

黄鹤楼垣檐翼落，汉阳树杪毒霾飞。

救人哪顾侵菌病，护理谁眠转暮晞。

何日东风还绿色，梅花笑与白仙归。

七绝无言

为乘鹤而去的新冠肺炎吹哨者李文亮医生而悲。

长云洒雨雪成斑，谁道东风竟此寒。

遥祭西天飞哨处，哀音醒梦泪难干。

五绝寒夜

元宵节临近，月亮在冬天的云中，奋力透出冰一样的光芒。

天上一轮光，人间几度霜。

合家团聚夜，黄鹤在何方。

五律空灵

樱花-为武汉的市花，那里正为新冠肺炎所扰。冰湖，指居住地所在北美大湖区。十七年前的萨斯和现在的新冠被归罪于果子狸和蝠鼠。

风婷树影翩，白雪蔚蓝天。

吴楚樱花梦，冰湖柳浪烟。

空灵情所冀，黑洞物难填。

狸鼠频成训，人生当有边。

五律丽日

今天又是一片晴蓝，拎着许久未用的相机，在小区内散步，拍照。居安：谢门闭户防新冠肺炎。借道：美国正在全国祈祷。

日丽晴晖碧，居安小巷空。

虬枝醒睡木，芊草暖寒葱。

自在知更鸟，无聊吠犬风。

春光归紫气，借道抗菌盅。

七律宅家

密西根州的冠状肺炎来势汹汹，已经开始在家工作了。一夜柔风细雨，早晨薄雾如纱。

破晓阴深雾似纱，松新禾吐始春华。

小楼夜梦听风雨，空巷晨游灌鸟喳。

览罢爱疯开电脑，饮完冰卡品温茶。

天公孰料降花冠，工作居然可宅家。

临江仙 雨夜晨望

北地，大湖：北美大湖，春天来得迟。宅家：足不出户，防新冠病毒。乡城：太平洋彼岸大连。

一夜惊雷听雨，晓醒婉啭知更。春枝浅叶翠烟生。星光平地在，流水淌街灯。

北地芬芳慵懒，大湖心旷无争。花开花落总相迎。宅家看四季，隔海念乡城。

五律无题

过去24小时内，经历了大风，冰薄，雪，霜等极端天气。春杪：农历三月。

春杪日凉凉，平明瓦上霜。

黑云斜重雨，白雪闪冰光。

避疫三周久，居家一巷荒。

莫非天已老，吾辈更沧桑。

　　作者简介：杨硕，字木易石，美籍华人，出生于中国大连。九十年代赴美留学，获机械工程专业博士学位。曾任美国《工程材料杂志》编委，英国《国际汽车设计》杂志客座编委，美国机械工程师年会论坛主席，现为汽车制动系统噪音控制专家。著有个人诗集《枕石听涛：杨硕诗词五百首》。

随笔

疫情中的华府生活散记

雨文（美国）

4月10日

这天美国一天死于新冠人数达2074，是疫情以来最高的。当天的全美感染人数累计是486,994，死亡人数18,022。全球感染人数1,677,256，死亡人数101,732。大华府地区疫情也非常严峻: 感染人数13,155，死亡人数623。看着这些数字真感觉这病毒比战争残酷几倍。

我们继续宅家。州里来通知：星期一开始，去超市必须戴口罩，不戴者罚款$500。终于意识到戴口罩的重要性了。市面上缺口罩就自己动手做，美国人崇尚个性的特点在口罩上也表现无遗。颜色花纹各不相同自不必说，形状也各显神通。有鼻子部位高耸如山的，有布料一直到耳根的，还有用牛仔巾扎出花来的。这些“私人订制”除了突出“订制”特点，并没忘记防病毒这最重要的一点。口罩有夹层，在夹层里塞入溶喷布。溶喷布可换，口罩可洗，一个口罩可多次使用，走出去不是千人一面。口罩竟然戴出了个性，戴出了潮流。

我们这里有一种叫做“图书馆小树”(Little Library Tree)的木头小箱子竖在一些小区的路旁，邻居们可以把自己看完的书放在里面让没看过此书的人看。这样大家交换着书看，像去图书馆借书一样。疫情袭来，这些“图书馆小树”变成了邻居们互相帮助的“食品橱小树”。邻居们放入罐头等食品，帮助有困难的人。原则是：给你所能，取你所需。当然在疫情之下，加上一条，必须将手消毒后拿取。这种方式，给的人不图别人感谢，取的人不用当面谢人，但心里一定是感激的。

4月12日是复活节，教堂的礼拜都在网上举行。可是小孩子们最关心的是捡复活节兔兔的蛋呀！州长特地签发文件，确认复活节兔兔是“特需人员”(essential worker)，它会象往年一样在草地上蹦跶，把蛋藏到各处。当然今年小孩子们都是在自家园子里找蛋了。

4月8日

先说好消息还是先说坏消息？我想还是先苦后甜吧。

英国首相Boris Johnson 4月6号住进了重症病室，我们听到这消息都为他祈祷，㠻望他挺过这一关。今天没到有关他的新闻，俗话说“No news is good news”，去谷歌了一下，果然，说是有所好转，但还住重症室。

6号下午6点白宫举行新闻发布会，与前几次不同，这次川普身后没有站滿人，副总统、两医生等人都分散到旁边去了，看来他们也开始注意间隔距离(social disdencing) 了。之前老替他们着急，都是六十多七十多岁的人，身负重任，都不戴口罩还站得这么密，感染了怎么办？！

随着测试的增大，美国感染人数爆漲，今天大华府地区感染人数超过一万。马里兰5,500，弗吉尼亚3,600，华盛顿特区1,400。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被感染？读到一篇文章(三十岁的作者是个报纸专栏写作人员，受感染，现慢在康复。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感染的)说，其实在无任何症状的时候，带病毒者在接触别人时很可能已传染到别人了。他回忆起自己在感觉到有症状之前的一周里所做过的事，比如散步时和人打招呼，比如听说同事手纸快用完了买不到，从家里拿了三卷给他......说不定他把病毒传给了所有那段时间同他接触过的人，细思极恐。在初期，病例都是可追寻源头的，病人之前去过那个疫情区，回来几天后出现症状(西雅图的第一例，纽约的第一例，等等)，后来大爆发了就根本无法追踪了。

白宫新闻发布会上Birx医生说下两周会是非常残酷两周，告诫大家能不出门就一定不要出门。我一看冰箱里蔬菜已所剩无几，怕出门就琢磨网购蔬菜。

先试Giant超市名下的Peapot, 新鲜蔬菜种类很少，选了几样放入购物车，然后让我选是去拿还是送上门(加$9.95运费)，我选送上门。然后把我带到下个页面选送货日子和时间，我遇上了滑铁卢！一直到四月二十号没有一个空档，全被预约了！再往下也没日子列出来，就算有我也等不到那么久呀。

再去亚马逊的Whole Foods，嘿，新鲜蔬菜水果比Peapot多，有些还是促销价。选了十几样，然后下一页又是选送货日期，这里只列了两天，全滿！我是亚马逊的优先（prime）会员，平时购物都是保证两天一定到，有时第二天就到。现在被这可恶的病毒搞成这付样子。

Fox5电视台报导了华府地区华人捐赠的医用防护品送到了当地各医院。112,000口罩，3,000N95口罩，1,000防护服，360防护面罩。医护人员非常感动。这就是旅美华人的力量！当祖国暴发疫情时，全力地捐助了武汉，当自己所生活的美国暴发疫情，又全力想办法从海外买来医用防护品捐助美国医院。没有偏见，有的是人性的大爱。

今天收到汽车保险公司的通知，说疫情期间照顾大家，四月到十月，给15%的优惠。又见微信群里有人说，可以去要求说宅家不开车了，一辆车可算做garage car (停在车库里不用的车)让他们减保费。好主意！明天打电话去问。

我平时隔段时间就去国家美术馆看看，欣赏高质量的艺术作品。疫情也改变了美术展览的渠道，美术馆今天推出网上画展《歌剧院中的德加》，让像我这样的博物馆粉丝大为开心。点开画展，你的手指带你进入不同展厅，选看不同画作，还可以点击语言讲解。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欣赏德加，我很珍惜这块疫情中的绿洲。

作者简介：雨文，本名陈雯，又名莎莎，英文名Sarah Chen。杭州人，热爱中外古典音乐和东西方文学美术。大学毕业后赴美读研，现居华盛顿，是美国注册会计师。在国内出版翻译小说《海誓山盟》，在美国发表英文短篇小说《CHING MING》。2018年开始重新提笔创作散文、自由诗和格律诗词，作品散见各微信平台，江南诗杂志。

随笔

疫情下英伦真实生活

静好（英国）

宅家日记Day 7

昨晚在英国的诗友云惔风清读了我的上一篇宅家日记Day7后，得知我们没有口罩，她马上联系我，问我是否想要口罩，她有一些（虽然也不多），若我想要，她愿意送我一些。看到她的信息，我非常感动，马上告诉她我的地址。今早，她发我照片，告诉我她已经发出口罩了。看到她的留言，我感动得热泪盈眶，素未谋面的诗友，在一罩难求的英国，愿意无偿的送我口罩，还说用完再跟她说，深深感动，雪中送炭远好过锦上添花，感恩，这份情谊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在中国发生疫情时，我们也是在英国到处买口罩，快递回中国，捐赠给抗战在第一线的医务人员。

在英国刚开始发生疫情时，中国也有一些亲朋好友（如霞姐、丹丹等）都询问过我是否需要口罩，若我需要，只要告诉她们地址，她们马上给我快递过来。可我是一个非常不喜欢麻烦他人的人，想想她们不习惯写英文地址，且从中国快递过来，现阶段需更长的时间，所以只谢谢了她们，没让她们快递口罩。

自从英国疫情变严重，得知英国口罩严重紧缺，一线医务人员的口罩都不够的情形下，我们也没想再去买口罩，不想再增加英国口罩的供需矛盾。

据说这次疫情，各国海外华人（包括英国）的感染率非常低，我想这应该归功于华人的自律和一些有效中式单方。海外华人一般比较遵守所在国政府的规定，宅家，少外出，出去时戴口罩。另中华文化历史悠久，中国人民已经总结出很多简单实用的有效单方用来抵抗疫情。海外华人家庭一般都会用一些简单单方如煲红糖姜水来提高免疫力等。

自从英国政府发出禁足令以来，我每天在家煲红糖姜茶，开始先生不以为然，不怎么喝，但当我告知他这个红糖姜茶能提高内热从而提高免疫力，并举例告诉他海外华人之所以感染率低就是因为喝了这个以后，他也开始每天喝了。

昨天中午，在我午睡时，先生去Morrisons Pharmacy(药房）取药，我嘱咐他快去快回，只取药，不去其它地方，并告知他进药房时要用餐巾纸捂住口鼻。回到家，他告诉我：他去取药时随路去商店帮我买了新鲜蘑菇和一些小吃（前天购物时我忘了，每天早晨煮面时我必加新鲜蘑菇和蔬菜）。听后我有点生气，说：“怎么不听话呢？到处跑？不怕被感染吗？”先生委屈地说：“我不是为你买吗？”看到先生可怜的样子，想着他是为了我而不怕冒被感染的风险，有点小感动，马上缓和语气说：“以后尽量不要出去了，特殊时期煮面没有新鲜蘑菇没问题，健康最重要。”先生见我不再生气，高兴地和我说起他在商场的所见所闻。

英国男子还是比较绅士的，没有大男子主义作风。他们在外工作挣钱，回家也乐意与妻子分担家务。他们很尊重女性，决不会强迫妻子去做她不愿做的事。今天一早我就开始为诗友制作帖，先生吃完早餐后，他就开始打扫楼上各个房间的卫生、吸尘等。整个过程我专心制作，先生并没有打扰我。还有一批洗好的衣服，三天前我就要熨好的。但因为忙，我一直没时间熨。烫衣板也拿出来三天了，今天先生经过烫衣板时，轻轻地说：“烫衣板放这里都起灰尘了。”我一听，哈哈大笑，说：“明天一定找时间熨完衣服。”

可以这样说吗？世上幸福的事之一：住英国房子，嫁英国男人。

作者简介：原名王静，英籍华人。世界诗会瑞典总社总社长，海外凤凰诗社副社长。

报纸版面

刊登于国际日报A5版副刊

征稿

国际日报的“国际副刊”

海外华人写写海外生活

印尼雅加达《国际日报》是印尼最大的华文报纸，与美国洛杉矶《国际日报》同属一家。

“世界文化之窗”（B7版）面向海外华人征集纯文学作品，包括诗歌、散文、纪实、小说、杂文、文学评论等。

作品除署名外，还要标注国别和城市名，作者自我介绍，近照（头像）。

由于国际日报稿费是印尼盾且不高，希望投稿者放弃稿费。

作者限于印尼、中国、东盟国家之外的其他非华语为母语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