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管诗选
管管原名管运龙,1929年生,祖籍山东。曾获香港现代文学美术协会现代诗奖,出版有诗集《荒芜之脸》、《管管诗选》、《管管世纪诗选》等。管管是我国台湾“创世纪”诗群的代表诗人。他的作品甚丰,除了诗歌散文之外,还曾经演出过《六朝怪谈》、《超级市民》、《策马入林》等十余部电影,可谓多才多艺。管管的诗具有散文化的倾向,但语言充满跳跃性,常以夸张荒诞的排列组合营造出一种笑傲滑稽的整体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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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与喷射机之间。你痉挛的脸。你拉长的喉咙。你疲惫的鞋子「救火呀……救火!」
你祇监视表面。哀求表面。瞻望表面。计算盘尼西林之后有几C.C.真实。自十五岁以后。你妹子就被新闻纸搧开。搧开你美丽的机器。為了机器
失眠的灯。吾同表兄弟。正在满街无舵的鞋子以及一枝枝倒张的伞以及汽车的吶喊里。SOS。警察的眼。红灯。吾们乘绞架似的电梯去听黑人奥菲。野兽。野兽。野兽。吾爱布拉姆斯。晚安。忧鬱
一周之第八天。吾同表兄弟去找苏茜黄。SOS。结婚。小喇叭的呻吟。吾要活下去。
上海的法国梧桐跟青岛的法国梧桐跟上海的法国梧桐跟法国梧桐跟法国梧桐跟梧桐跟梧桐不同。
到过上海看到的法国梧桐跟青岛的法国梧桐跟青岛的法国梧桐跟上海的法国梧桐跟上海的法国梧桐跟法国梧桐跟法国梧桐跟梧桐跟梧桐不同。
从小在上海长大看到的上海法国梧桐跟到过上海看到的上海法国梧桐跟到过上海看到的上海法国梧桐跟青岛的法国梧桐跟青岛的法国梧桐跟上海的法国梧桐跟上海的法国梧桐跟法国梧桐跟法国梧桐跟梧桐跟梧桐不同。
法国的梧桐上海的法国梧桐青岛的法国梧桐跟中国的梧桐当然也不同。
法国梧桐不是落凤凰的中国梧桐法国梧桐也不是梧桐树三更雨点滴到天明的梧桐。
必须去法国看看法国的梧桐跟上海的法国梧桐跟青岛的法国梧桐跟南京的法国梧桐跟书上的法国梧桐跟听到的法国梧桐跟从小看到的法国梧桐到底有啥子不同!
北齐王,可以杀爱妃抽出琵琶骨製成一把琵琶弹十面埋伏,他马的不同!
炎与黄不同,华与夏不同,夷与狄不同,汉与贼不同,满与汉不同,南与北不同,齐与鲁不同,楚与蜀不同,僰人与巴人不同,枣与棘也不同耶。
中国人与外国人不同,白人与黑人不同,黄人与红人不同,欧洲人与美洲人不同,拉丁人与希腊人不同。
左与右不同,前与后不同,国民党与共產党不同,民进党与新党不同,新河流与美丽岛不同,漳州人与泉州人不同,福佬与客家不同,鹿港与美浓不同,原住民与外省人不同,阿美族与雅美族亦不同。
战国七雄与五胡乱华不同,南北朝与东西晋酷不同,俄罗斯杀车臣死不同,波士尼亚杀克罗埃西亚屌不同,卢安达杀的与土耳其杀的尸也不同。
只有一样相同,早死晚死横死竖死都得死人人相同,也可是世界上他妈的大大的不相同!
张爱玲与李清照不同,林冷与夏子不同,李昂与何春■不同,西蒙‧波娃与查泰莱夫人也不同。
盘古与女媧不同,亚当与夏娃不同,雌与雄不同,男与女不同,男与男不同,女与女不同,阴户与阳具不同。如果雌雄同体就不同也同同也不同,上帝糊涂耶没在人这种动物上发现非常他妈的大不同!
老的弯了腰的秋月、老头儿除了抽著空空的莲蓬烟斗想心事,也不能做什麼事了。
(虽然已经旧了,虽然已经穿了好多年了,儿子都已经老了。可是记忆中的亲娘呀,
於是我為汝再凿一泉。汝之右泉是敌人之泉。汝之左泉是友朋之泉。双泉淙淙。淙淙双泉。单单為了一个理由。让汝速速淙淙。淙淙至斜斜的天河。
一株白杨自汝之身。就忽的拔地举起。举起一些再也不会停止的萧萧。举起一些乌鹊聒噪的岁月。
在汝之脸有一株红罌粟。在汝之背有一株红罌粟。在汝双足之间亦有一株红罌粟。美丽之墓呵。汝之墓是三朵红色红色的罌粟花。
昨夜。月亮被刺刀削去一半之后。我趁朦朧。為友朋之泉种上一株小小罌粟。又為敌之泉种上一株小小罌粟。不必管他能不能开花。更不必管他是白或红白相间啦。
更唯有因此解释到熄灯号(足足喝了一壼水)我们的排长还是不信这门子
我总会偷偷的(在晚点名前)拿水壶打著酒来隔壁醉一回,总会遇到陶老
那天晚上我就看见每个钢盔上都栽满了菊花更他妈的是真的(我总偷偷的
整个镇尚闭著那双满目沧和桑的眼儿在斜耳倾听著马蹄掛鐘孤单的不能再
要不这个镇上的人岂不是死沉沉的活在药铺东墙上那张发了霉的画中?
他来了,他是隻带著玻璃牙齿的狼,他在小圆盒里吃著时间。A.卜绿冬(Andre‧Breton)
那个弟弟把吾的年轮美了一圈又一圈;用玻璃眼球弹了吾一圈又一圈,弹出一些青春残酷的故事来,弹落一些青青发涩的星‧星
(城外,春。梨花正一页祭文一页祭文的随风漂泊,漂泊,一圈又一圈美丽的漩涡;漂泊著那麼一种乡愁)
(您那张贴满青苔的脸,雕满甲骨的脸,结满绳索的脸,弟弟压根儿不稀罕)
陀螺的脸被一鞭一鞭的抽著;漂泊‧漂泊;像一笔一笔的顏真卿;您是隻断了线的风箏;漂泊‧漂泊;漂泊著那麼一种乡愁。
(您的脸贴满一份份的新闻纸。贴满一张张的告示。爬满一隻隻急燥的蚂蚁)
那个弟弟用铁环筑起圆圆的城,根本不让您进去,您的鬍子就配扫地。
八点整那个刚接哨兵的家伙眼看著海把黄黄昏的红绣花鞋给偷去啦眼看著狗子们把海的裙子给撕碎啦这家伙也不鸣枪也不报告排长只管把一朵野菊插在枪管上欣赏还说这就是那个女人且一个劲儿的歌唱小调小妈妈吾真勇健
他哪会知道黄昏找不到鞋子回不了家海穿著破裙子躺在沙滩上一个劲儿的哭泣而狗子在咬著一个照明弹她相信这一定是一个堕落的太阳他也该相信是一颗堕落的太阳这家伙吾看著就不顺眼
一枚抱弹出口了夜睁开了一个大眼睛夜放牧著一群老鼠月放牧著一群飞鱼在海上的那群飞鱼那家伙正捉著一些萤火虫一个劲儿的往脸上抹说他也满脸掛了星星
就因為一个理由他拿著枪拼命射杀星星因為耗子咬坏了枪的脚因為猎户星来偷吃他的兔子偷吃他的高粱酒但排长说这都不是理由这家伙排长就是看著不顺眼他明天又要去买票又要去喝酒
註:「买票」即海明威的战地春梦的书中「玫瑰别墅」之另一个名字也。也就是「军中乐园」。
你祇监视表面。哀求表面。瞻望表面。计算盘尼西林之后有几C.C.真实。自十五岁以后。你妹子就被新闻纸搧开。搧开你美丽的机器。為了机器和爱国你也去抢购贺尔蒙。
蓓蕾门们张著嘴吶喊著。吶喊些什麼呢。春住在姐姐的长长辫梢上。小燕子找不到现在的门牌。草指甲拧痛了踏青的绣花鞋。
我在一把扇子裡看到你。夜晚。吾就用竹子把星子敲下来。就像秋天敲树上的柿子。夜。结满了眼睛。青蛙的眼睛,这麼热。地球為什麼不跳下去洗洗澡呢
果子与果子们喧詉(註一)著。骂风。骂他不该。真不该。把吾们的小衬裙剪了个繽纷。繽纷。又让一个竖著衣领子的年轻人的鞋子过去。
吾把春夏秋都收拾在火盆裡烧了。烧一张。吾哭一声。哭一声。吾烧一张。这病。爆竹会对你说话的。吾要骑著驴去挨家挨户报丧了
一条一条二十郎当岁的穿著大花衫的,一天到晚的总是想去找个对象碰一碰,碰出一点血来
若果他们会弄在一起,那麼他们一定会製造出一个两个春天来也说不一定的
吾总想弄到一部製冰机然后吾用鞭子赶出一群海来同吾妻爱吃的拌拌冻起来一个美丽的拼盘然后吾同妻(她穿著小红袄)杀著下酒
然后把飞弹和卫星狠狠的冻住叫狗去咬他们尷尬的腿把嘴和舞姿狠狠的冻住看他们尷尬的演技把皇帝和床笫狠狠的冻住看他们尷尬的耕耘床上可以收穫麦子把春夏秋冬狠狠冻住看尷尬的时间看报丧的表给自己唸祭文
於是吾们把愤怒忧鬱微笑连结起来吃吾们就双双睡去然后随便他们去联合国或什麼地方喊冤
吾们展览美丽的赤裸。吾们燃烧花式的面具。──甚之树叶。吾们不是什麼。吾们是太阳的兄弟。吾们赤裸。吾们不爱咀嚼文字与文字的私生子。吾们愤怒。我们就是我们。不夹杂一点胭脂
走吧。沙漠。走吧。仙人掌。要不?往那儿去呢。吾们是太阳的兄弟。我们愤怒。我们燃烧。吾们敲碎各代的图案。吾们赤裸。吾们要那麼一种神
吾们的母亲是娼妓。(呀。战争的太太)。吾们愤怒。吾们的父啊。总是在铁丝网的那边那边。吾们不是谁的儿子。吾们不要脐带。吾们是太阳的兄弟。吾们燃烧。去燃烧这些画廊。去捕捉刺刀尖上一枚蝴蝶。吾们就是吾们
这些这些是去年的脸。怎麼办。吾们愤怒。怎麼办。洋铁皮上挣扎的一枚钉子。怎麼办。呀。呀。尷尬的翅膀。吾们燃烧。吾们不理琼斯皇帝的吶喊。查泰莱呀。吾们的女儿。吾们!吾们是太阳族
那个弟弟把吾的年轮美了一圈又一圈;用玻璃眼球弹了吾一圈又一圈,弹出一些青春残酷的故事来,弹落一些青青发涩的星‧星
(城外,春。梨花正一页祭文一页祭文的随风漂泊,漂泊,一圈又一圈美丽的漩涡;漂泊著那麼一种乡愁)
(您那张贴满青苔的脸,雕满甲骨的脸,结满绳索的脸,弟弟压根儿不稀罕)
陀螺的脸被一鞭一鞭的抽著;漂泊‧漂泊;像一笔一笔的顏真卿;您是隻断了线的风箏;漂泊‧漂泊;漂泊著那麼一种乡愁。
(您的脸贴满一份份的新闻纸。贴满一张张的告示。爬满一隻隻急燥的蚂蚁)
那个弟弟用铁环筑起圆圆的城,根本不让您进去,您的鬍子就配扫地。
於是我為汝再凿一泉。汝之右泉是敌人之泉。汝之左泉是友朋之泉。双泉淙淙。淙淙双泉。单单為了一个理由。让汝速速淙淙。淙淙至斜斜的天河。
一株白杨自汝之身。就忽的拔地举起。举起一些再也不会停止的萧萧。举起一些乌鹊聒噪的岁月。
在汝之脸有一株红罌粟。在汝之背有一株红罌粟。在汝双足之间亦有一株红罌粟。美丽之墓呵。汝之墓是三朵红色红色的罌粟花。
昨夜。月亮被刺刀削去一半之后。我趁朦朧。為友朋之泉种上一株小小罌粟。又為敌之泉种上一株小小罌粟。不必管他能不能开花。更不必管他是白或红白相间啦。
也亲眼看见一架低飞的喷射机塞了一个炸弹给那个吃著香淤的人的口袋裡
早晨这个孩子的脸是月的。而月的脸是潭的,小潭落叶,落叶掩住了月亮的腿。腿是断柯,断柯是荷茎。
荷茎上面是早晨这孩子的脸,早晨这孩子的脸,是隔壁王家的婴儿,隔壁王家的婴儿在母亲的怀裡吸食著泉。
泉水淙淙,只因你吸食了母亲之泉,你也就成了小小的淙淙的泉水,永远捉不住自己名姓的泉水。淙淙淙淙地淙淙远了母亲,淙淙淙淙地淙淙去了远方。
有一口烧著古典花纹的缸在一条曾经走过清朝的轿明朝的马元朝的干戈唐朝的辉煌眼前却睡满了荒凉的官道的生疮的腿边
在古代。在月下。水呢喃著。月走下来雕刻我的影子。水从地上回家去。
一个古代。一片云彩。你自山海经裡来。你来自原始去自现代。所以古代
知道不知道。阿秀!人家把你的美丽一块一块的摆在小摊上。知道不知道。阿秀!这是第几个春第几个男子第几个月亮,美丽的阿秀。不爱知道月亮那面的稻田地。弟弟也不知道。是不
失眠的灯。吾同表兄弟。正在满街无舵的鞋子以及一枝枝倒张的伞以及汽车的吶喊里。SOS。警察的眼。红灯。吾们乘绞架似的电梯去听黑人奥菲。野兽。野兽。野兽。吾爱布拉姆斯。晚安。忧鬱
一周之第八天。吾同表兄弟去找苏茜黄。SOS。结婚。小喇叭的呻吟。吾要活下去。
吾那一株垂著一头长长柳条的十六岁之女孩。她就喜欢当著月亮的面脱光衣服。躺在草地上问吾:「奴与月亮孰美?」这叫吾说什麼好呢?谁都知道只有伊不知道,那天晚上吾是在面对著:
每当这时我就去摘一帽子的野蔷薇花。吻她一口,给她盖上一朵野蔷薇花;吻他一口,给她盖上一朵野蔷薇花:因為吾的女孩这时已被月亮晒熟而成為一枚桃子。吾怕雀鸟来啄呀。
祇等吾的女孩全身都盖上了野蔷薇花。最后,吾再来吻伊之双眉,以及那一丛嫩柔柔的蒲公英。
然后,就把伊抱起来,丢进有著藻荇的溪裡去;让溪水冲去伊满身的月光;让溪水冲去伊满身的野蔷薇。
他一脚把太阳从棉被裡踢出来,就将一部剪草机推上他的脸,一面剪著,一面吃著,有两股草色的汁液自他那微张开的花岗石的石坝两侧流出来。(坝内有湖,湖内有鱼吗?)
食毕,就放开他那达达的四蹄,赶赴他女友的约会。当车过平交道,他猛一抬头,就被躲在道旁的一塘荷花硬把他自窗口拖了下去。
把一车厢的脸,熬成了糯米稀饭,只有一些黑枣儿在稀饭里浮动著。
那个急急要下车的女子,只好用守捧著那张脸,挤了出去,大势去矣!那张捧在手里的脸已经有一些自指缝里溜掉!流在月臺上那株梨树上。
而另一个跳车的少年,却只捧了一张脸,把鼻子眼睛和眉毛,忘在车厢那锅稀饭里一株荷花的脸上
看著妻昨夜教春雨淋湿的那满脸梨花,和妻怀中那棵长满绿芽的小女,吾就禁不住跑出去,拼命淋著,吾满身的
他擂过一座山又一座山,他擂过一条河又一条河,他擂过春秋,他擂过岁月。「吾要踏醒,踏醒这乾坤一梦!」
他狂奔著,他狂奔著,他要奔出这天韁地索!去找那雪中第一棵蒲公英!
伊有两隻纤瘦灰银的手臂,还有两条细长如竹的腿儿,是适合於跳芭蕾舞的,尤其在天鹅绒一般的皮肤上、,是奥黛丽‧赫本的风神
吾吃著妻的肉,妻吃著儿子的肉,儿子吃著姊姊的肉,姊姊吃著老爸的肉
一朵鲜红的牡丹花自那惨白的脸上迅速的向四周绽放,越开越大,一匹一匹的红花瓣佔满了整个的平交道。
吾皇万岁开始梳洗打扮刷牙洗脸刮鬍子洗冷水澡以及大小便,太阳陪著吾皇万岁在厕所里看报纸卫生纸稿纸公文纸圣旨
牛奶在牛奶杯里,麵包在麵包盘里,果酱在果酱罐里,小菜在小菜碟里,稀饭在稀饭锅里,碗在手中,烫在唇上。筷子呢在嘴里!
倒是怎麼专拣这个当口来奏这麼要命的一本?!这一本该往哪上奏呢?
车票,雨伞,零零七!「怕他妈的又赶不上车了?」嘴里咬著半根油条,夺门而去!「摆驾!」皇后的喊声又追杀而至!「冤家!郎君!万岁!死鬼!弗要忘了给弟弟买尿片,还有安眠药片!」
简票,抢位子,再将掛在车上的心请下来,吾皇万岁,安车当步吧。
可是,脑子里皇后那头不按牌理出牌的乱云皴,如同刚刚囫圇吞下的油条,十分的不好消化!
逍遥游里找庄子,赤壁赋里找苏子,道德经里找驴子,破棉袄里找虱子
伊把头取下来放在吾的书桌上说:「让吾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陪你说话,吾要去办事!」说吧就不见了。说至迟上灯时便返。
她把老虎的头放进一隻书箱里锁起来说道:「看这个坏蛋老虎,怎麼来偷牠的头?等会老虎来不要动,只管蒙头睡觉就好!」
穷人像夏夜的天空,一个洞一个洞的,但却不是一件用星星做的衣裳。肚子天天打雷却不下雨,冬天刚到穷人身上就下雪了,等到老天爷真的下雪了,穷人又找不到冻死了的脚。
最怕碰而秋天了,人家一件一件加衣裳,他跟树一样,一件一件脱了衣裳。
晚秋名叫林黛玉,她并不知道她是相思病患者,她也不知道她是林黛玉,她更不想知道她每吐一口
一九九六九月二二日秋日早上海德公园民主广场只剩下一群鸽子在演讲评论时政,而爱高谈阔论的人类却不知在那个女人怀裡偷情。
先生!猛抬头看到墙上刻著你的字正流著血,顺著这条血路望过去,这血染红了大江,这血也染红了江南三月的桃花,不只是一把扇子而已!
先生!你大概已经知道,杀掉一个皇帝的头,又会长出好多皇帝的头来!
先生!你「致力国民革命革命凡四十年」,尚未成功,而今又搞了四十多年集八十年之经验,依旧尚未成功!
吾总想弄到一部製冰机然后吾用鞭子赶出一群海来同吾妻爱吃的拌拌冻起来一个美丽的拼盘然后吾同妻〔她穿著小红袄〕杀著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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